第230节(1 / 2)
“太后娘娘总盯着,换做是你,怕是连上茅房都困难!”沈郅翻个白眼,“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如今是童言无忌,以后便是大逆不道。君臣有别,亲疏有度,才能活得长久!”
薄钰点头,“知道了!”
薄云岫很是欣慰,他的儿子果然没让他失望,真真是随了他。
“啧啧啧,听见没有,这番话连我都说不出来。”千面择菜,笑嘻嘻的瞧着发愣的夏家父子,“你们教了一个好女儿,于是乎收获一个好孙子,是不是觉得很值得?”
尽管沈木兮的出生,原先并不受人欢迎。
夏问卿笑了笑,夏礼安亦是满脸欣慰。
心酸的,不过是薄云岫和沈木兮罢了,儿子越懂事,做父母的只觉得亏欠得越多,逼得孩子不得不快速成长,吃完这顿饭,就该……
吃饭的时候,薄云岫并不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待就寝之时,沈木兮才在后门找到薄云岫,“你去哪了?”
“给儿子留了点念想,若是能回来倒也罢了,若是此番……大概是最后的遗言。”薄云岫掀开斗篷,眸色幽沉的盯着她。
暗夜里,额头的冥花诡异妖娆。
“郅儿长大了。”沈木兮道,“他懂。”
“孩子是否已经长大,不是父母逃避责任的借口。”薄云岫轻叹,“子不教,父之过,我未曾尽过一个父亲的教养之责,但我希望有生之年还能给予弥补。”
尽管错过了孩子的成长,再多的弥补亦是无济于事,但……做,总比不做要好!
“走吧!”沈木兮转身,“我不想跟孩子说再见。”
再见,是再也不见,还是很快就能再见?
谁也不知道。
还是,别说了。
翻身上马的那一瞬,沈木兮没有回头,只是将脊背挺得笔直。
薄云岫策马与她并肩,“抱着,能活着回来的心。”
一咬牙,沈木兮策马而去。
马声嘶鸣,沈郅站在房门口,眼眶红得厉害,如同母亲离去时那般,腰杆挺得笔直。
“沈郅!”薄钰快速掰下沈郅的手,“你的手指尖都出血了,别抠着了!”
指尖抠着门框,已然出血,沈郅却浑然未觉,他知道那一阵阵马鸣代表着什么,分离未必是好事,是为了来日永久的不相离。
可,也得能活着回来才行!
“沈郅,你怎么了?”薄钰拽着沈郅回到屋内,取了膏药给他上药,“姑姑是去守陵,你莫要太难过,若是想得慌,就去找她,又或者给她写信。沈郅,你还有我!”
沈郅红着眼眶看他,“还好,还有你!”
阿落站在府门口,望着主子扬尘远去,想起了当年的情景。比起昔年,似乎是好多了,昔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是真正的送别。
“主子,您可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要回来!
连夜出城,城外有兰娘带路,并千面一起策马疾驰,眼下他们倒不急着去蛊母山庄了,而是应该凭着那幅地图,去阻止赵涟漪和陆如镜。
迟了,怕是什么都晚了。
黎明前,最是人困马乏,马队停了下来。眼前是不大不小的湖,说是湖,周遭林草茂密,正好拴着马歇一歇,待天亮再走不迟。“歇息!”黍离下令。
薄云岫与沈木兮寻了僻静处,两个人坐在湖边石头上歇着。
“还记得当时你将我从湖里村带回来,把我丢在湖里的事情吗?”她扭头问。
原是已经掀了斗篷的薄云岫,又默默的将斗篷戴上。
“装死就能逃避问题?昔日如此折腾我的,可都记得?”她鼻间轻哼,“薄云岫,我可都记得呢,你当初为了别的女人,如何如何的欺负我,如何如何的欺负我儿子。”
薄云岫的指尖在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这是开始秋后算账了?
一旁的军士都在灌水,此处水质淳澈,适合饮用。
否则天亮之后急着赶路,是没时间停下来找水的,该准备的都该准备妥当。“薄云岫,装死不过关。”沈木兮轻嗤,“这笔账我可都记着呢!彼时在东都城内,儿子在场,我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免得到时候他觉得你这个当爹的没有威严。”
如今出了陵安城,沈郅不在身边,夫妻之间委实该好好算账!
薄云岫只得又把斗篷掀开,“薄夫人……求饶管用否?”
沈木兮摇摇头,“否!”
一声叹,薄云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看在我这夜夜都卖力的份上,是否能通融?待事情结束,你要怎样都可以!”
“这话是你说的。”沈木兮伸出小拇指,“来!”
拉钩就拉钩,他就不信,打小爬墙的丫头,还能想出登天的惩罚!
二人抱在一起,靠着石头眯了一会,待天光亮之后,领着众人策马启程。
眼下秋老虎来得厉害,还不到晌午时分,已经晒得人脑壳发晕,薄云岫只能让众人停下来,喝口水吃点干粮,歇息片刻再赶路。
月归将水壶递上,“王妃,喝点水,若是脱水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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