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心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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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回府,沈言璟在街边的小摊上付了两文钱,买了一瓶烧刀子。

街边卖的酒,向来都只是最拙劣的酒糟勾兑而成的,那液体自唇舌滑入喉咙,再渡进肺腑,灼烧的整个唇舌都火辣辣的。直到那燃烧了整个肺腑的酒气散去,酒的后劲儿才会真正的返上来。

并非甘醇,而是苦涩。

沈言璟突然想到,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借酒消愁啊。

苦涩的液体难以下咽,只有那液体渡入喉咙的片刻,才会真正的感受到宁静。以往,他偏爱半醉半醒时的朦胧,以为那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是世间大雅,连带着叫他伤心难过的理由都没那么俗气了。

而今看来,可笑至极。

自承天台回到齐王府,瓶中最后一滴酒也饮尽。沈言璟大笑,摔碎了手中的酒瓶扶着小路两侧早已经枝繁叶茂的老树走回院子。

缀肩的长发有几丝和着酒水黏在颊上,微有些痒。他伸手拂了拂,发现拂不掉便也作罢。京水早已回府,见他不对劲赶来搀扶。沈言璟伸手将他推开,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间插上了门闩,将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这满朝文武,离阳众臣,平日里拘谨镇定,背地里尔虞我诈,又有谁敢说自己真的放肆醉过?

陆千凉正在小憩,被吵醒后见到这样的沈言璟有一瞬间的错愕,转眼便恢复了平静,起身扶住沈言璟:“你去哪儿了,醉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醉。”沈言璟仰躺在柔软的锦被之上,水光潋滟的眸子明亮而情深,像是蕴藏了苍穹之上最璀璨的星辰。

那双眼,正是七分醉意,三分清醒。

陆千凉只好伸手替他解衣带,将他推到床榻里侧躺着,自己绞了半干的帕子替他擦脸。

束的一丝不苟的长发有些散乱,她执了木梳替他将打结的长发一点点的梳理开,摊开在床榻上。亵衣雪白的衣领里露出的一截颈子更是雪白,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像是吞咽。

“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陆千凉将布巾丢进水中,倒了杯半温的茶水递到沈言璟的唇边喂他喝下:“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态的样子呢。”

仰面而卧的人突然低低一笑:“失态么?”

沈言璟执拗的坐起身来,靠着床头伸手勾住陆千凉的腰将人压向自己,凉薄的唇轻轻蹭过她的脖颈,缓缓地亲吻。

酥麻的醉意渗透入颈间的动脉,顺着血脉一直蔓延到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麻痹的不能动弹。不管过去多久,沈言璟都是那个最能勾动她情欲的人。

二人已经有很久没有亲热过了,自她怀了这个孩子,二人便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就算未分房而睡,却也相安无事。

她身孕已有九月,断不可做这样的事。可沈言璟情动的邀约却像是鸩酒一般,一寸寸的渗透腐蚀她的骨子,将她推向罪恶的深渊。

那深渊,叫做情动。

那一瞬,陆千凉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推开沈言璟,别过头大口的喘着气,退下了沈言璟躺着的床榻道:“你累了,先休息吧,我去隔壁睡。

“你不必急着躲我,我从未想对你做什么。”沈言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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