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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江知禺夸赞了他一句,语气赞扬又带着真切的欣赏: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沈珩瞥了他一眼,抿嘴没开口。

江知禺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在Jam面前蹲下。

Jam还记得那天晚上这个恐怖的中国男人一拳把自己打到晕在地上睁不开眼的经历,惊恐的向后蹭了几步。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你,也是最后一次。江知禺用英语警告Jam,声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意: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他家附近,或是试图找到他,我不能保证你是否还能像今天一样活着回去。

Jam愣住了,但江知禺并没有给他时间反应,只是像离开垃圾一样快步起身离开了他周围。

走到沈珩身边,江知禺冲他笑了笑,带着安抚性的暖意:回家吧。

江知禺在威胁Jam的时候,沈珩就站在后面看着,这样的江知禺他并不陌生,甚至觉得有些熟悉。可就是因为这种熟悉,他才能更清楚的认识到,江知禺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收敛了脾性而已。

而这种压抑和收敛,又能维持多久呢?

怕不怕?江知禺突然小声问他。

沈珩沉默了一下,最终吐出了一个字:怕。

Jam说的那句只要你住在这里,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这句话初听入耳,简直像是被毒蛇爬满了脊背一般,裹着毒素和冰凉滑腻的恶心触感。

江知禺摸了摸他的后脑,温声道:他今天来找你,大概率是因为嗑药磕多了,他身上有吸毒的人身上的臭味,但神智还算清醒,我们说话他听得懂,所以以后他也不敢再过来。

别怕。江知禺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沈珩的侧脸:我在,你就不用怕。

沈珩就这么被他一直送到自己家门口。

打开门,沈珩率先走进去,江知禺看起来居然没有打算跟进去的意思,还让沈珩觉得有些惊讶。

他睁着一双水亮亮的眸子去看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下关门的动作,最终还是把自己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租了这儿的房子。江知禺看着沈珩惊讶的表情,有些高兴的向旁边指了指,就是和沈珩家一墙之隔的旁边那个套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

沈珩默默的冲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经历了几秒短暂的惊讶。毕竟这也确实是江知禺做事的风格。

但换做以前的江知禺,大概只会不由分说的用尽各种办法住进自己的房子,现在这样,也算是一种退让了。

江知禺冲他示意手上的手机,语调中带有几分笑意:我们现在住的这么近,你愿不愿意把我的微信重新加回来?有什么事情也好互相照应。

沈珩本来想拒绝,但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在江知禺期待的神色中掏出手机扫码,重新把他加了回来。

江知禺心满意足的看着屏幕上好友验证通过的界面,扬起了个温柔的笑:那我先回去了,房间还有些东西没收拾。

嗯,再见。沈珩礼貌的点了点头。

回到屋内后,沈珩窝在床上看了会电视,但总觉得心里痒痒的,他拿起手机,翻了翻江知禺的朋友圈。

江知禺以往从来都不发,沈珩和他在一起四年,不论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论朋友圈别人庆祝的如何沸沸扬扬,他都没见过江知禺在朋友圈出现。

但这一翻,却把他吓了一跳。

最近更新的一条是半个月前发的,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等我。

再往前,几乎每隔一周或是三四天,江知禺就会发一条,要么就是沈珩的名字,要么就是我想你。这一类的简单句子。

沈珩往下一直划到底,第一条更新还是在自己刚出国的那两天,是一句对不起。

虽然内容大多都是这些,可这庞大的数量还是让沈珩觉得有些惊人。

江知禺这样做,真的不怕沦为朋友圈中的笑柄么?

与此同时,江知禺也在迫不及待的看沈珩分享在微信里的日常。

有时是转发一些律所公众号的软文,有时是分享一下自己读的书,或是最近做的饭,还有几张律所集体的合影,江知禺放大端详沈珩,越看越觉得内心柔软。

这样鲜活的,拥有分享欲和表达欲的,才是他最想看到的样子。而不是每次见到自己后,出现的冷淡以及无言以对的态度。

江知禺把沈珩在合照中的位置单独截图下来,又拟了一条朋友圈,认真的想了想,配文:老婆好美。

在发送之前,他习惯性的点了下面的仅沈珩可见。

当初沈珩把他删了,但江知禺列表里还一直留着他。

他某回偶然发现,在发朋友圈的时候他这边仍可以点沈珩可见,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了一点安慰,所以每每被思念和愧疚侵占身体,他就会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些苦闷。

就好像沈珩真的能接受到他的想念一般。

想到现在已经把沈珩加了回来,江知禺点发送的手顿了一下,选择了仅自己可见。

不过他没料到的是,现在两人重新加了回来,沈珩竟然还可以看见以往所有仅沈珩可见的内容。

沈珩把江知禺的朋友圈大概读完,神色复杂的看着屏幕上的内容,点了退出。

屏幕返回到聊天界面,下一秒,手机嗡的一声,收到了江知禺发过来的微信。

【搬家第一天,赏脸一起暖个房吗?】

第54章

沈珩对着这条短信看了一会儿,没有回复。

他在卧室里看了会书,圣诞节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而他在美国的第二年也随着假期的结束而逐渐开始起来。

当初刚过来的时候,沈珩的基础和英语口语就是他们这伙人里面最好的,现在又在当地呆了一年,正常乃至专业方面的复杂交流也早就已经毫无障碍了。之前,他们在美国律所这边的老板还在某次晨会结束的时候把沈珩单独留了下来,问他有没有留在美国的打算。

当时沈珩以国内国外的法律制度不同,自己的专业能力还不够熟练作为理由暂时回绝了。但他们老板是个很开明的美国人,听他说完也只是点了点头,表明可以理解,提出让沈珩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继续考虑,只要在临走之前给他答复就可以。

沈珩自己当然是不愿意从此就留在这里,他当初过来,也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国内还有他的家人,还有他熟稔的朋友,也只有国内,才能让他拥有真正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他又翻了几页手里这本《美国法典》,看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这样读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晦涩。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鼻梁,就听见旁边的电脑叮的响了一声。

屏幕上显示的是刚刚发来的一封邮件,发件人是秦书易,下面还附了一条留言。

【沈珩,诉讼进程有较大进展,起诉状和证据清单等文件已发你邮箱,收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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