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我我我觉得还是还是大家大家一起比比较好。
老杰克提议到,他的声音颤巍巍的,牙齿打着颤,像是还没从钟楼怪物那可怕的记忆中缓过神来。
为了照顾凯瑟琳,萨里也赞同了老杰克的提议,至于阿诺德,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倒是莉莉安像是有些烦躁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在杰克深情的目光下,勉强同意了老杰克的话。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从最近的房间里搜来棉被、羽绒枕,地毯被炉火烤得暖烘烘的,如果不是事先享受过了房间里贵族般的待遇,萨里会认为壁炉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比自己在马文庄园的住处以及和安妮在小旅馆的房间要好多了。
噢,安妮
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光,萨里有些睡不着了。
石英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片刻后,萨里闻到了玫瑰的香味。
不只是玫瑰,还混合着工业燃剂、蜡油,是一种高档蜡烛独有的味道。
和动不动就冒出刺鼻黑烟的煤油灯不一样,这种蜡烛洁净而漂亮,但是需要很多金币去买,它们通常被打造成小巧的样子,有贵族少女,有小动物,也有圣诞树
安斯菲尔庄园里,这种蜡烛并不少见,但至少萨里没有在客人房的大厅里看到过它。
想到这里,萨里不由得绷劲了身子。
醒醒,阿诺德,醒醒。
耳边是阿诺德清浅的呼吸声,萨里轻轻的摇晃了他几下,阿诺德毫无反应,萨里伸长手臂,推了推不远处的凯瑟琳。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唠唠嗑嘛,单机莫得动力鸭1551
38、第 38 章
凯瑟琳的身体晃了晃, 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只有细微的鼾声证明她还活着。
萨里睁大眼,鼓足勇气, 从壁炉旁换了个姿势。
他就像一只机警的小兽,俯趴着身子,手肘和膝盖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的移动, 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去。
嘶
他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查理摊开的手。
莉莉安呢?
萨里就着壁炉微弱的火光看到查理摊开的怀抱,里面美丽的小姐却失去了踪影。
萨里喉结动了动, 他将毯子拉上了自己的头, 如掩耳盗铃般继续向前爬去。
在大厅的路口,萨里发现了那股香味的来源。
那是一个充满张力的蜡像。
身穿睡服的贵族少女挥动着马鞭,她前面的女仆已经遍体鳞伤。
蜡像停留在鞭子即将挥下的那一刻。
跪着的蜡像女仆身体上遍布着鞭痕, 脸上的表情圣洁而怜悯, 高举马鞭的贵族小姐却狰狞可怖,宛如魔鬼一般。
整个作品就如古希腊大雕刻家米隆的《掷铁饼者》,但与之不同的是, 后者赞美了人体的美和运动中的生命力,前者却充满了恶毒雕像宛如真人的脸庞狰狞的皱起,充满了邪意的畅快和浸满毒汁的诱惑。
但这并不是重点。
萨里在手持马鞭的贵族少女蜡像上, 看到的是莉莉安小姐的脸!
萨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使自己不会因过度惊恐而尖叫出声。
毛绒绒的毯子给了萨里最后一丝温暖,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Wrath。
月光下,萨里看到高举的皮鞭上显露出了几个散发着微红光芒的单词, 就像某位大师在完成作品后,给作品留下的签名一样。
愤怒。
萨里想起了在红鞋子的大厅里,他似乎在布莱恩夫人的身上也看到了这样一个小标记。
是什么呢?在哪里看到的呢?
萨里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昨夜的记忆莫名的清晰了起来,成百上千个幽灵又在他的脑中翩翩起舞。
是那里!
萨里记起来了,是在布莱恩夫人被吸干后的头骨上!
Arrogant.
是傲慢!
傲慢、愤怒
多么熟悉的词汇。
这是每一个熟读《圣经》的羔羊都知道的东西,是魔鬼的七宗罪之二,是虔诚的教徒嘴不应该触碰的东西。
难道这不是魔鬼的游戏而是牧羊人对羔羊的审判?
不!
萨里否决了突然闪过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安妮!安妮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依旧是羊群中最纯白无瑕的那一只。
如果说莉莉安小姐,布莱恩夫人的死可能是来自上帝的审判,那么安妮的死只可能是魔鬼的讽刺。
她一定会回到上帝的怀抱里!
这样想着,萨里又缓缓的倒退,直到退到阿诺德的身边。
像小狮子靠在雄狮身边一样,萨里蜷缩着身子,隔着毯子,臆想中阿诺德身上的体温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但雄狮无意识的一伸爪子,小狮子就咕噜噜的被拨进了他的怀里。
温暖的感觉似乎要渗进骨头缝里,萨里连人带毯子被阿诺德抱住了。
萨里僵直了身子,半晌才记起来去推阿诺德的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但狮子崽的推拒对雄狮来说就像是欲拒还迎的挠痒痒,阿诺德抱的似乎更紧了。
萨里明智的放弃了这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的对抗,如鸵鸟一般将头埋进了柔软的毯子里。
方才被门口风吹的阴冷敢似乎都要被这温暖的感觉驱散。
萨里原以为,看到这样的场面,自己应该睡不着了才对,但在阿诺德清浅的呼吸中,他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马文庄园。
那是马文庄园里储藏食物的地下室。
黑暗、阴冷在酷热的夏天都会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没有人会想在这个地窖多待,即使是庄园里最健壮的仆人,都不想接到搬运地窖食材的任务。
有传言说,这个可怖的地窖,悄无声息的吞噬了无数仆人的性命,其中甚至有庄园的某一代女主人,这些人的冤魂彻夜在地窖中游荡,才使得地窖如此寒冷。
而现在,那个美丽的女人,出现在萨里梦中的母亲,她正裹着厚厚的毛毯,如一位上世纪的女巫一般,在这个充斥着不祥气息的地窖中,用鲜红的材料绘制着什么。
萨拉,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地窖的角落上,健壮的男仆看着这个美丽动人的女人,眼中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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