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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在午饭饭点赶到家。
两个人吃饭简单,孟新辞打算随便做两个菜应付一下。就是今天出门这一趟,他这会还没回过神来,削土豆皮的时候发愣,一个大土豆都削成迷你小土豆了。
万均修拍拍他:怎么了,怎么了,这土豆都削没了,还是说这是你想的新式切片法?
孟新辞索性把土豆扔在一边,转过身拉着万均修的手掰着他的指头发愣。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有心事就会拉着万均修手摆弄,以前万均修还以为小孩帮他按摩呢,后面才知道小孩是有心事。
他伸手用虎口捏了一下孟新辞的脸蛋,问道:怎么啦?今天是谁惹我们家小祖宗了?
孟新辞把他的手指捋顺,又在他的掌心捏了几下,手一松开他的手指又蜷缩回去。孟新辞抬头问他:叔叔,你说八千块的自行车,是能变成小汽车吗?
万均修笑了起来,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说什么胡话,自行车怎么变小汽车?
知道自己说的是胡话,但孟新辞还是好气,孩子心性上了头,凶巴巴地说:今天你就吃这些土豆皮!
第27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孟新辞竟然开始越来越害怕上学,特别是班主任的英语课。
他以前没有这种坏毛病的,相反他挺喜欢在学校上课。以前在老家是因为在学校总要比在家里做农活轻松,后面跟着万均修是因为珍惜上学的机会。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每天上课都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完全不是快乐课堂,可以说是捱过去的。
班主任讲课讲得很快,很多知识点他都会说这个小学讲过,我这里就不讲了,下课不会的可以问我。
但是他又总是很贱兮兮地加一句:师附中的应该没有人不会吧?
搞得孟新辞根本不想去问,装着一肚子难题回家,做作业也做得稀里糊涂。
第二天一上课更懵了,根本跟不上。
单词还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多背几遍,多抄几遍还能跟得上。语法题就简直要了他的命,一节课两节课还好,作业练习也能靠着语感蒙对一两个。
可真的学懂多少,孟新辞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也考虑过去问班主任,可班主任总是不好好教,问得多了,他就会很不耐烦地反问孟新辞:你到底怎么考进来的啊,这都不会,我看你也不接着学了,转回社区中学上吧。
被这么骂过几次以后孟新辞干脆不去问了,听不懂就听不懂。
转头看看班上的,好像也就他孟新辞一个人那么着急。学习好的不用说,人家自己都会懂,每次上课都能争着回答。
学习不好的,好像也不急,就比如坐在孟新辞旁边的程航一,人家还挺气定神闲的,上课还是要么睡觉,要么听歌打游戏。
孟新辞也小声问过说:你到底会不会啊,你都不听课的。
程航一正在打游戏,是一个巴掌大的游戏机,没空理会孟新辞,头都不抬地回答他:不会,上上上上!哎操,又死了。
他气鼓鼓地把游戏机摔进课桌抽屉里,手臂伸得老长,伸了个懒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课在干嘛,你都不会我怎么可能会?
孟新辞更疑惑了,这不会怎么还那么淡定。他问:马上月考了,你不会,那你怎么办?
程航一翻了个白眼说道:不会就不会喽,家长来开会骂我两句不就结了。你担心什么?初一搪塞理由那么多,什么不适应,不习惯随便说两句我妈还能把逐出家门不成?
那你不换班啊?不是说期中考能换班吗?得成绩好才能换啊。孟新辞简直替他着急,要跳起来了。
程航一看着孟新辞急得跳脚,反而觉得好笑,他手背在后脑勺上,毫不在意地看着孟新辞:是你说你要换班,我可没说。
还真是,从头到尾,想换班的,只有孟新辞一个人。
师附中每天六点放学,但是教室会一直开着到晚上十点半。如果有走读生想要自己留下来上自习的可以留下来和住校生一起上,上到九点再回去。
孟新辞动过念头想要留下来上自习,这样的话有老师守晚自习遇到不会的可以问问。
为这件事请,他还找万均修多要了十块钱做晚饭钱。可没想到上自习的第一晚上就把这个念头掐死在摇篮里。
那天晚上是班主任的晚自习,孟新辞以为晚自习都是让学生自己写作业的,没想到那天晚上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进来说做个随堂测验。
孟新辞拿到试卷的时候都懵了,全是比平时更难的题,完形填空更是书本上都没见过的文章。
平时靠语感可以蒙过去的题几乎一道没有,整张试卷孟新辞做得艰难,离交卷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几乎还空着一大片。
班主任直接坐到了程航一的位置上盯着他写,他每填一个空,班主任都会发出啧的一声,到最后他连写下去的心情都没有。
草草交卷以后连改题都不想改,说赶不上公交车就走了。
心里知道要是留下来,肯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知识点。可是就是觉得座位上好像有针在扎屁股,怎么都难捱过这堂课。
出了教室孟新辞都在心里骂自己,在家里学习不行吗?非要来教室里受气。
今天没有让万均修等自己回家吃饭,他这个点肯定都去摆摊了。孟新辞决定直接多坐一站,然后往回折一点去南华夜市找万均修。
上初中还没一个月,他已经因为学校里的事情发了好几次脾气。几乎每天回到家,脸色都不好,归根究底就是班主任总是有意无意地刺他两句。
他真的不明白,要说成绩的话,班上还有人比他差。他英语再怎么不行,也有别的几门课成绩在那里顶着,在班上也算中游。
难不成就因为他的家庭情况吗?
那这个理由孟新辞就更无语了,成绩尚且能努力,家庭情况他要怎么改变?
去坟地把孟添挖出来让他活过来?
还是拖万均修去找小说里那种神医,求神医把万均修断掉的脊椎修好?
开什么玩笑?做什么白日梦呢?
孟新辞怎么都想不通,越想越气。连见到万均修都没缓过来,气呼呼的样子把万均修吓一跳,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上个自习那么早就回来了?你是不是逃课了?
孟新辞没有说话,板凳太小,他整个书包都凌空背着。
好像见到万均修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头搭在万均修的腿上,有气无力地攥着万均修的手掰着他的手指玩。
心里觉得好委屈,可说出来也只是平添两个人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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