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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家庭成长的孩子,这个年纪心里想的自然和孟新辞不一样。
听到孟新辞真的考上了师大附中,羡慕地说:你们学校的校服好好看啊,我听说我们学校的校服丑得要死。
孟新辞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们学校要住校,我倒想和你换换,你不知道附中有多难。你觉得我考的不错了吧?我排名中段,分的班根本不行。以后每周都有周考,三次不行就换班了。
想到这个,孟新辞满脸苦相,一次旅游换三年修罗场,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答应。
路晴锋瞪大眼睛,小嘴长得圆圆的,他说:啊,那么痛苦啊,那你要不要考虑转来我们学校啊,你这成绩肯定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进快班。
孟新辞立马摇摇头拒绝:不行,你们学校要住校,我才不去,离家太远了。
住校多好啊,得的生活费都能多一些。
住校哪好了,我才不要住校。孟新辞语气坚决。
要是可以,他想一辈子在万均修面前呆着,哪也不去。
第25章
师大附中开学要先军训,每天六点半就要集合了。这样一来住校的孩子要轻松点,早晨可以多睡一会。但是像孟新辞这样走读的就比较累了,站了一天军姿、踢了一天的正步,两条腿都抬不起来。
孟新辞坐在公交车上都能睡着,第一天睡得太熟都没听到报站广播,等醒过来已经坐过了两三站。要是去对面车站坐车折回去得再花一次钱,孟新辞舍不得,只能咬咬牙走回去。
小腿肚酸胀得要命,孟新辞每一步都走得吃力。等踱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简直想要躺地上。
新辞,走快些,饭菜都凉了。万均修远远就看到孟新辞了,小孩走路一步一步地拖着走,无精打采的。万均修知道他是累了,急忙出声叫他。
孟新辞听到万均修在叫自己,提起精神跑了几步,你坐小区门口干嘛呀,是等我吗?
万均修点点头,招呼孟新辞把书包卸下来放他腿上。万均修看着他这样,心里埋怨自己是个傻子,开学第一天不上课背什么书包,虽然没太多东西在书包里,但累了一天了背着也够累的。
初中放学是六点,这会都七点多了,万均修在家里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坐不住干脆来小区门口等着,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家小孩。
孟新辞把书包放在万均修腿上,推着万均修回家,他说和万均修说了缘由。
他说:你以后不要等我,饭熟了你就吃,我回来热了吃就行。
万均修怕孟新辞的书包掉下去,两条胳膊牢牢地抱着书包,他笑笑说:就两个人,还分什么先吃后吃的,我不会饿就这么一会能等你回来的。
新学期开学以后孟新辞要比小学更早到学校上自习,说什么也不愿意万均修起早给他做早点。万均修也舍不得孟新辞那么远还要赶回来吃午饭,爷俩能坐下来一块吃饭的机会就只剩这顿晚饭了,万均修舍不得让孟新辞回来吃冷饭。
吃饭的时候万均修难免要多问几句,早先家长会他也没去成,不知道班里是个什么情况。
他问孟新辞:认识新同学了么?还习惯么?
孟新辞大抵是饿极了,埋着头扒饭,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万均修问他问题,他只能点点头应付过去。
万均修今天煨了点筒子骨汤,专门替孟新辞一直炖在灶上。等他回来了才盛出来一碗汤晾着。万均修伸出手探了一下碗壁,已经没那么烫了,才将碗推到孟新辞跟前,吃慢点儿,吃这么快不消化。
孟新辞端起碗喝了一口,舌尖被烫的一阵刺痛,他窜起来跑到水池子边猛地喝水漱口。
万均修心道不好,也忙着转动轮椅到他身后。心里着急,皱着眉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被烫到了?
孟新辞喝了几口凉水,觉得好多了才转过身来。不是埋怨,但身体上的不舒服也难以掩藏:是啊,那个汤太烫了,我看我舌头肯定都长水泡了。
孟新辞把舌头伸出来,万均修一看,还真是,舌尖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着就疼。
我刚刚明明摸了,是不烫了的我才推到你跟前。这得好几天吃饭喝水都难受了,新辞对不起,叔叔手感知能力不如别人,害你被烫。
往常照顾孟新辞的时候,也没有外人看上去那般轻松容易。万均修每次因为自己身体原因没照顾好孟新辞就会这样,自责内疚到不行。
孟新辞没当回事,摆摆手道:没事,不就是烫了舌头吗,明天就好了。
万均修还是自责,声音都带着低落:以后叔叔给你递什么东西特别是烫的,你要自己再吹吹,确认不烫了再进嘴。
哎哟我知道,行了,这会估计是凉了,你不是专门给我煨的吗,还没喝呢,吃饭去。
等两个人重新拾起筷子,孟新辞夸了声今天汤好喝,不咸不淡的刚合适,万均修这才又笑了起来。
他想起什么来,和孟新辞交代:周五的时候你去和班主任打个证明,周六去办张公交车卡,不是有学生卡吗?坐车便宜的那种,回头要是碰上今天这样就不会舍不得坐车回来了。
孟新辞一边慢慢嚼着嘴里的食物,想了想以后都是要做公交车上下学的,办一张也好,便应了下来。
你们学校里别的走读的同学做公交车的多吗?
孟新辞想了想,回答万均修:也有,不过不多,有好多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的,还有一些家里接送的。
他还笑了一声,不屑地接着说:多大人了,还要接送。
孟新辞没说,今天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同学,就是家里开车来接的,那个车是孟新辞没见过的标志,不过一看就很贵。
孟新辞吃过东西,乖乖洗了碗后进浴室洗了个澡。被热水这么一冲,更觉得困乏,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看着就要睡着。
万均修担心他着凉,又不想打扰他,想让他睡会,等这阵子困劲过了再催他去屋里睡。他将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拿起来盖在小孩身上,打眼看到孟新辞脚上被磨起的水泡。
万均修看了看小孩的脚,转着轮椅到电视柜前翻出家里那个小药箱。
孟新辞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脚上一阵清凉,忍不住想把脚缩到毯子里。万均修忙用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
嘴巴叼着棉签,他说话含糊不清,孟新辞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别动,不然你明天走路疼。
孟新辞知道是万均修,便不再动弹。只是轻轻扭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任由他帮自己上药。
这一天站立,踏步下来,孟新辞的小腿肚都是肿的。万均修帮他上了药,吐掉嘴里的棉签。两只手捧着药酒往孟新辞的小腿上倒了点,挪动手掌帮他按摩。
他手掌平时使不上多大力气,这会这点力道用在小孩身上却刚刚合适。
一下一下,一点一点,慢慢在孟新辞小腿上挪动,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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