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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新辞觉得程航一应该也是这样的,只不过是和他朝夕相处久了,就误以为是喜欢。

那天夜里,他之所以把陈敬他们支开,再戳破程航一的心思,就是为了留程航一一些余地,这样以后程航一还能在学校里照样做他的花孔雀。

经过程航一的事情,孟新辞好像有点理解了万均修的想法。

这么一想,孟新辞觉得自己不愧是万均修养大的小孩,连碰到这种事情想到的解决办法都大同小异。

万均修顾及孟新辞以后,孟新辞又顾及着程航一的将来。

那他孟新辞呢?是真的喜欢吗?还是也是错把依赖当成了喜欢呢?

不,不是的,他和程航一不一样。

孟新辞是真的很喜欢万均修,他说不清什么时候喜欢的。初一军训脚上长水泡,万均修帮他上药那天晚上吗?还是每天放学回来,都能看到万均修坐在小区门口等他的时候?又或者是那天生日,万均修坐在他对面,笑意盈盈的时候?

不,都不是,又或者说都是。每一天,每一次万均修对他好,每一次无条件相信他,无条件宠溺他的时候。

孟新辞是一个从小缺爱很没安全感的孩子,就算是小时候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日子也没过得多好。

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他是个没妈的孩子,爹也是个没办法经常在身边陪着的。他的经历是绝大多数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在这些苦难的加持下,他没有一个完整有趣的童年。

他的心思敏感又脆弱,平日里装作冷漠寡淡,实则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层金钟罩而已,能防住他自卑又敏感的心。

他需要一个无条件爱他,信任他对他温柔的人,这个人塌拉着瘫软蜷缩的手,静静地拥抱着他,化解他所有的脆弱,包容他一切的敏感。

他喜欢万均修,不是某一刻,是每一刻。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这么认为,以后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万均修。

万均修担心他是因为年轻而一时冲动,所以才会那么抵触他的这份心意。

孟新辞觉得这个理由好笑极了,年纪不能证明什么,孟新辞在万均修面前无非是少活了一轮罢了,怎么就能说他幼稚呢?

他觉得他得想个法子,能在万均修面前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成熟到可以让万均修可以像看成熟男人那样看他。

他想让万均修,再也不要说他还小。

孟新辞还没找到兼职,他已经闲在家里三天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买菜做饭写作业,无聊乏味不说,他自己心里也着急。

要是以前没有拿过工资,没有尝到手头宽裕的滋味还好。上个假期已经尝到点甜头,这个假期就觉得呆在家里简直是折磨。

万均修态度强硬,不准他去找什么兼职。开学就高三了,那么重要的阶段不在家好好复习成天瞎跑什么。

他抬手拍了拍胸脯,自豪地和孟新辞说:我能养得起你,你给我乖乖在家看书。

孟新辞怕万均修不高兴,回头又生气起来,他一生气就容易痉挛,只能听话在家好好看书。

假期里孟新辞就舍不得万均修中午的时候再吃剩饭,都是做好装进保温盒里给万均修送去。

不晓得平时万均修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反正好几次孟新辞都撞见万均修吃的都是冷饭。这可不行,这多伤肠胃。

孟新辞觉得自己不能做什么,连打工都没法去,这点事情总要帮万均修解决了。

今年全省大旱,天气热得不行,孟新辞呆在家里都热得满头大汗,晚上要用温凉水冲澡才能睡得着。万均修则不同,他身体瘫痪,体温调节失常,这个夏天对他来说简直是苦夏。

还算好能躲在铺子里不至于中暑,但是身体难受也够他喝一壶了,接连几天胃口都变得不好。小书店的卫生间始终没有家里的方便,万均修连水都不敢多喝,才短短三五天,下巴都尖了很多。

孟新辞担心他再这样下去胃和肾脏会受不了,想着法地哄着他多喝点水,多吃点东西。今天是一早就爬起来熬的绿豆汤,配上两个葱油饼,这样既能饱腹,又能让他多喝点水。

他把绿豆汤放在冰箱里,待凉了一些才装进保温杯里带出门。还好从家里到文林街还有公交车,要是真走去孟新辞觉得自己能被太阳晒退一层皮。

孟新辞下了公交车,大大地跨了一步走到梧桐树底下,顺着梧桐树走,这样能凉快一些。

可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万均修小书店门口围着好多人,孟新辞怕出事,加快了步伐,甚至开始跑起来。

他嫌保温壶晃荡碍事,又怕到了跟前只是虚惊一场,这会跑太快绿豆汤洒没了万均修一会没得喝的,只能两只手捧着跑得慢一些。

还是出事了,万均修倒在店门口,周围几个铺子的老板围在跟前商量着要怎么办,见孟新辞来了急忙和他说:你快看看你家大人,不晓得是中暑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就摔了。

孟新辞吓得扑通跪倒在万均修面前,正要把他扶起来,又突然想到生理课上老师说的要是人摔倒了千万别移动患者,只能急得抬头问:叫120了吗?

没有人回答孟新辞,周围静默无言,有一两个人还往后退了一步。孟新辞看着那些人眼神闪烁,猛地想到好多年前,有一次万均修在大街上摔了一跤,听他说也是没有人敢上前帮他,都怕惹事。

现在,八成也是这样,大家围过来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孟新辞心沉下来,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散了吧,你们这么围着他都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

说完这话,孟新辞便再也不去看他们,他仔细地查看万均修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就是右手手腕有点擦破了皮,估计是刚刚摔倒在地擦破的。

孟新辞稍稍放下心,他站起身来跑到卫生间里将毛巾打湿盖在万均修的额头上,又高声叫了万均修好几声,万均修才惺忪地眨了眨眼睛,就是这会头晕得难受,他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万幸是醒了,孟新辞刚刚生眼泪都吓出来了,这会只会说:醒了好,醒了好,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

这会天气太热,路面被晒得好烫,他低着头对万均修说:我把你扶起来,我会轻点慢慢的,你要是难受你就摇摇头好不好?

万均修努力地抬手在孟新辞身上拍了一下,示意他没事。

嘴上说没事,突然的体位变化还是让万均修难受得闷哼了一声,吓得孟新辞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待万均修好点,微微点了点头,孟新辞才把万均修背起来,打算把万均修带去就近的社区医院看病。

万均修四肢冰凉,可额头好烫,嘴唇的颜色也不对。不晓得这种状态维持多久了,今早出门还好端端的,怎么才一个晌午的功夫就成这样了。孟新辞心疼得不行,就说暑假没多少生意,不要去了,万均修非说杂志有人买,一天能进点账。

万均修哼哼唧唧,吐出的字都连不成一句通顺的话,孟新辞没听明白,侧头问他:你说什么?

轮椅万均修喃喃道,店门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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