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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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航一没看徐开慈,只是嘴底下嘀咕:我寻思着这也不是你家的呀,这还管起我来了。

孟新辞觉得他俩的阵仗,就像两只羽毛靓丽的斗鸡,一脸扭曲地看了他俩一眼。后转过头去朝一旁笑得甜甜的宁望点了点头,这就算打招呼了。

宁望蛮感谢孟新辞愿意来救场的,对这位看起来一脸冷漠其实心软的小学弟,他一向是敬佩且疼爱的。

他掏出手机对孟新辞说:早知道你今天还有课就不叫你来了,耽误你那么久,要不我按照你平时打工的时薪付你一天工钱吧?

孟新辞摇摇头解释道:不耽误,应该的,我还怕我迟到了。

从进学校,宁望就帮了他很多,最穷那段时间几乎是白嫖着这位学长的饭卡,这一点点小忙他没脸要什么工钱。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程航一和宁望的关系,再加上自己确实不擅长交朋友,来上海一年半了,自己竟然玩得最好的,不是同校的同学,而是上音这伙人。

除了宁望,但宁望在上财也没多少朋友,自从迷上了礼堂里内位,他除了上课以外,几乎要住在上音了。

包括今天把孟新辞拽过来,也是因为里头内位。

宁望笑意盈盈地说:后天就是盛观南他们民乐的新年汇报表演了,你知道的盛观南的情况的,我们当当他听众,多听他练几遍也给他点信心。

孟新辞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他和宁望俩学经济的,能听得懂什么民乐?就这还来给人家专业的当听众,给人家壮胆。

不过孟新辞更羡慕宁望这样,虽然革命尚未成功,可人家敢啊,就这么天天粘着,孟新辞估摸着他和盛观南在一起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上海就是好啊,大城市,对所有人的包容程度也高。

徐开慈烫大波浪,别人只会说好看,而不会觉得他奇怪。

宁望早早出柜,别人也只会祝福他早日拿下盛观南,不会觉得他是异类。

就是上海的冬天的风太折磨人了,会往领口袖口钻,风一刮过来孟新辞他们就受不了了,嚷嚷着赶紧进去。

这是民乐系的小礼堂,就是供学生们有需要的时候排练使用的,盛观南管系里借了一个小时,这会观众席上只有他们几个。

孟新辞环顾一周,没瞧见盛观南,宁望也坐在程航一和徐开慈中间拦着两个人别再吵起来。他突然想到,宁望来得那么早,应该是要去后面看着盛观南的,怎么会和他们坐在一起?

他倾斜着身子越过徐开慈问宁望:你不用去扶一把盛观南吗?还坐那么里面。

原本还笑着的宁望嘴角僵硬住,身边的徐开慈小声地朝孟新辞说:你这小学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师兄要伤心了。

孟新辞问出口看到宁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听到徐开慈这么说,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

果然,宁望尴尬地笑了笑,两只手尴尬地绞在一起,他今天有人照看的,我只是过来捧个场。

行吧,也是个痴情的。

孟新辞耸了耸肩,决定闭嘴方为上策。

舞台上的灯被人打开,小礼堂亮了起来,宁望拍了拍他们几个,说盛观南要出来了,让别玩手机了。

为了表示礼貌,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坐正等着盛观南往后台出来。

孟新辞看到盛观南慢慢走出来,一只手拎着二胡,另外一只手被一个陌生的脸孔搀扶着。

又换人了?这次这个可没上次那个好看,孟新辞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这都没宁望好看。

盛观南这个人还真是不挑人啊,谁都行么?那为什么不可以是宁望?

宁望可没什么难过的情绪,反而还在带头鼓掌,给盛观南打气。在掌声中盛观南偏过头来微微点了个头,只是方向又错了,朝着另一边的座椅点了点头。

台上那个人把盛观南扶到座位上坐好,低头和盛观南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就下台了。他没有坐到孟新辞他们附近,反而坐到了很后面,路过孟新辞他们这边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宁望。

妈的,想打人。程航一小声嘀咕,转过身朝那个人的背影睨了好几眼。

徐开慈点点头说:难得你说了一句中听的。

孟新辞没搭话,不过他内心是同意的,都在替宁望打抱不平。

音响响起伴奏,台上的盛观南缓缓拉动二胡,优美的乐曲在小礼堂里回旋。

孟新辞只觉得好听,具体的什么感觉他说不上来,毕竟不懂这个。他来也只是充个数罢了,这会没事这么坐着他实在不知道要干嘛,只能掏出手机来打开文档敲敲打打。

盛观南的专业水平其实不用这么一遍遍练的,这么搞一出无非是给宁望个台阶下让他能见见盛观南。徐开慈听了一会也觉得无聊,看到孟新辞在写东西,忍不住凑过去瞄了两眼。

是徐开慈没见过的文档,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现在都能独立创作了?

孟新辞摇摇头,小声地回答道:没有,大多还是跟着老师,在学改编。

他看了看手机里的文档,反应过来后解释道:这是前段时间的征集活动,选上了能有一万块呢,我就想试试,万一选上了大三我就不用为学费发愁了你说是吧?

徐开慈点点头,他们这伙人里不管是谁几乎家庭条件都不算差,就连同是小城市出来的宁望家里都好过很多。只有孟新辞一个人是要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的,二十来岁的年纪能做到学业和生活都打理得那么好,徐开慈是敬佩他的。

徐开慈偏着头问孟新辞:在话剧院兼职还习惯吗?

孟新辞点点头,他眼睛没离开过屏幕,平时都是只用改编,突然自己创作是有点难,这会眉头紧锁,嘴巴还抿着。

想不出来怎么表达,手机也快没电了,他干脆把手机收起来,认真听盛观南拉曲子。

好久没来上音没见过徐开慈了,他突然想起还没好好谢过徐开慈。孟新辞直接转过头看着徐开慈说:突然想起来,我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还没那么好的兼职。去年冬天在街上发传单那可真是太遭罪了。等我发工资了,一定要请你吃饭。

末了,孟新辞小声地说:你要烦程航一,我不叫他,就请你吃。

徐开慈往后仰着头看了眼程航一,微微笑了笑,他掠了掠长发说:别那么客气,我把你介绍给我爸,决定权还是在我爸那里,当然不也得你有这个才气么?你要什么都不会,我在我爸面前说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同意啊。

徐开慈的爸爸是话剧院的导演兼编剧,今年夏天话剧院缺个编剧助理,不是固定职位,没办法招长期职员,只是临时缺着。徐开慈看过孟新辞写的一些东西,在他爸爸面前介绍了孟新辞,孟新辞这才有了现在这份稳定而且待遇不错的兼职。

一开始说好了只是临时空缺,顶多到秋天就会招人了。后面孟新辞确实是个不错的助理,一开始确实会有点纰漏,不过他是个肯钻研的,或许本身也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没多久交上去的稿子就可以改编得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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