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谁作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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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听见一丁点动静,于是捂着突突突猛跳的心脏,慢慢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

傻了。

不远处。

罗渽民李帝努二人做贼一样,猫着腰,像是要去扶一个人,姿势诡异。

他们惊骇的回过头,一动不敢动,怔怔的傻站,不知该怎么解释眼前的状况。

而他们的脚边。

有一个人。

死蛾样。

黑发遮脸,四肢敞开,不省人事的趴在地上,只朦胧的露出沁红的肉唇,微张着呼呼喘气。

在这无比吊诡的一幕中。

响起了黄仁俊的男高音。

“熙贞姐?!”

醉酒实录

醉酒时。

没有一个乙醇分子是无辜的。

该如何形容这一夜?

那真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七零八落的混乱场面。

每当黄仁俊回想起这一夜的时候。

堪称前所未有的“精彩”。

南熙贞醒了。

但她酒没醒!

嚷嚷着要吃饭。

“我要吃饭呜呜……我要饭……我要吃麻辣烫……”

她像只海豹,涌动几下,坐在地上,乌发蓬乱,扬起脑袋张着嘴巴哇哇哭。

那真是说哭就哭!

眼泪不带开玩笑的,说来就来,一大颗一大颗的滴落下来,能把地板砸出坑来。

“我上哪儿整麻辣烫!”

黄仁俊急的东北话都出来了,反应过来后,愁眉苦脸的向队友解释,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有麻辣烫!

“那个……”

朴志晟眼神滴溜溜的盯着那个醉鬼,指了指厨房,目光迟疑的提醒道。

“好像还有火锅料来着。”

“随便搞点吃的吧,她醉着,肯定分不清。”辰乐一针见血的糊弄事。

于是分两个人跑去做饭,其余人看着她,担心万一要吐要什么的好有个照映。

厨房。

“谢了。”

罗渽民拆开一包拉面,表示了对今夜紧急状况支援的感谢。

可没想李帝努沉默一会儿,压抑着心中的不满,轻不可闻的指责。

“你不该让她喝那么多酒。”

其实。

渽民和她并不合适。

自从在一起后,自己就很少看见她笑了。

反而又是痛哭又是深夜大醉。

这种情绪涌上的很快,他不想让自己讨厌渽民,于是背过身去,对着水流不知冲洗什么。

罗渽民停下动作,张嘴想解释,最后还是作罢。

这边气氛僵硬着。

那边简直炸开锅了。

“我能!我能……我能走!”

“你们让开!我能!我能的!看我走!”

“哈哈哈哈哈哈!”

她侧躺在地上,两条腿扑腾扑腾,蚕宝宝似的往前踊动,还说自己在走路。

辰乐站在一边录像暗笑不语。

其他俩人早就笑的跪在地上起不来。

还要打电话。

【无实物通话】

“妈妈!”

“你快来接我吧!”

“我被绑架了……”

她眼泪汪汪的抽泣着,翘着小手指拨开头发后,一双乌亮晶莹的眼珠雾濛濛,那红润润的脸蛋艳溜溜。

“他们抢走了我和派大星的菠萝屋,我破产了妈妈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

黄仁俊笑出了烧开水的声音,朴志晟始终跪在地上笑到发抖都起不来。

“别笑!”

她嗷一嗓子,哼哧哼哧直喘气,发出了匪夷所思的动静。

“昂~~~~~~”

“笑什mo……你们笑什mo鸭……”

舌头都喝大了,捂着嘴巴含含糊糊的哀泣,可怜兮兮。

“嘴巴也坏掉了。”

“我不对劲了。”

毫无逻辑可言。

“3427689,3427689我的密码是3427689。”

待俩人扶着她从地上起来时,在那忽然降临的头晕目眩时,她皱着秀眉,紧紧抓住人家的胳膊,惊慌极了。

“司机,司机你车子开得有点快。”

“我头都晕了。”

“好好好,我慢点,我慢点。”

黄仁俊百分百配合醉酒之人的情景剧,充当起了司机一角,哪里还有什么睡意,笑都笑死了。

她乖乖的点点头,转身对着另一边的朴志晟催促,满满抱怨,眼睛都懵懵的。

“快……快上车呀。”

“司机开车可快了!”

“唔唔……嗯!”

朴志晟肺要憋炸了,忍着笑,听话的点点头,低头嘴角抽搐。

“但……但也不要开得太慢了……”

她一脸认真,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颊上染着酡红,醉眼朦胧的逞强,声音软绵绵。

“开得太慢会被人超车的……”

“我不允许……我的尊严不允许别人超我的车呜呜……”

“我可是冠军赛车手,我是冠军赛车手耶!”

“诶嘿嘿~”

她黑睫上还挂着泪花,却笑的狡黠可爱,一把将黄仁俊推开,豪情万丈的宣布。

“司机你下去吧,就……就让我来开……”

“没人能超我的车,没人能。”

她往下一坐,坐在空气里,扭头让朴志晟系好安全带,扶着自己的肩,因为会快的让人飞走。

没办法,人家只好学着她跨坐在半空,搭在她肩膀,开始无实物飙车。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她撅起嘴乐呵呵的嘟几下,随后浑身无力的向后倒,被对方接住后,枕在肩膀眼睛亮亮的盯着志晟。

那眼里有星光瀑布,那红唇娇犟盈润。

在男孩紧张的目光下。

她轻轻哼一声,说。

“我要尿尿。”

“……”

被送进洗手间后,一进门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于是又扶着墙出来,走着走着误打误撞去了厨房。

95度的高浓度伏特加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正常人早就被送进医院了,也就是她这种酒罐子有些耐受度。

可还是心烧的慌。

脑子乱乱的。

难受极了。

她看见一个人就抱了上去,演起了八点钟苦情剧,嘤嘤嘤的哭,惨兮兮,委屈的抽噎,泪如雨下。

“你不爱我了呜呜……”

“你喜欢别的女人。”

“我们的爱情好脆弱呜呜……”

这些台词,完全百分百复制了昨天观看的一档悲情大戏,模仿的惟妙惟肖。

可她抱错了人。

搂着李帝努的腰不放,说什么自己不行了,说什么现在可以吐出好多好多火球来。

“我们喝点水好不好?”

罗渽民掰开她的手,笑眯眯的哄,顶着好友静默沉寂的眼神,将人送离了这里。

“诶呦——”

“我……我的脑—袋—撞、到、你的肩膀了欸。”

她是真的醉了,捂着额头憨憨的笑,仰头去看扶着自己的人,表情可爱到想让人一屁股坐死。

“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她呼呼喘气,闭着眼睛睫毛悬起泪花,认真的去看半搂着自己的罗渽民,想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哇的又哭了。

“我呜呜我控制不了我寄几呜呜……”

“我知道我知道。”

他帮她擦眼泪,很温柔的轻哄,不知是不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鬼话连篇骗人心。

她小嘴一撇,做错事似的,勇于承认错误。

“我本来都不喝了呜呜……”

“可你来找我……”

“呜我就放心喝了。”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的呜呜……你来找我了,我想喝醉也没关系,你来我就放心了。”

“对吗?渽民。”

她站的腿都是软的,却将对方的手臂牢牢抓紧,汪汪热泪,满是期盼。

好像他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分不清是什么心情。

罗渽民就觉得……忽然心里……变得踏实许多,有点热,有点涩,还有些未预料。

仿佛一段关系有了紧密的牵连。

变得。

纯真简单起来。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无条件信任击倒了。

陷入一种大脑宕机的自我怀疑状态。

也不知道怎么走到客厅里的。

等回过神来时。

她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道歉,音软言哝,语无伦次,声调轻重不分,一种想让人弯唇微笑的可爱。

“我……我没有那么醉啦。”

“我不耍酒疯的,我就是好难受,我就是想说话。”

“对不起呜呜……”

“我真的控制不了我寄几呜。”

大家连忙安慰,欢声笑语起来。

黄仁俊摸摸她的脑袋,要是没有这姐,生活得多么无趣啊。

“没关系没关系。”

“快吃饭快吃饭吧。”

她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坐下来,迷迷瞪瞪的望着桌上的拉面,捡起筷子这个动作都做了三次才拿到手里。

谁知,发愣一会儿,又放了下去。

李帝努微微凑近,锁起眉关心的询问,声音轻极了。

“怎么了?”

她抬起头,眸珠灵秀的望着看向自己的弟弟们,红扑扑的玫瑰馅脸蛋皱了皱,喃喃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

“我想吐。”

寂静三秒。

轰的一下。

吵开锅了。

“啊啊啊啊!安对!”

“厕所厕所!吐厕所!”

“啊啊啊啊啊!快扶她去厕所!”

凌晨3:45分。

五个人守在厕所门口,没有听见里面传来一点动静,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咚咚——

“姐姐你吐完了吗?”

辰乐耳朵贴着门,还是静悄悄的,好像里面没人似的。

害怕出事。

罗渽民拧开把手冲了进去,却看见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那张小脸安详恬静,嘴巴微张,俏俏的红。

他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毫不费力的横抱起躺尸之人,走出了洗手间。

“妈呀。”

“可算睡着了。”

黄仁俊谢天谢地的咧开嘴,撩了撩那悬空张开的软趴趴胳膊,发现没任何反应,想来是睡死了。

“对了,还没问你们。”

“怎么遇见的?她怎么喝成这样?”

罗渽民低头瞧瞧怀里都开始打起小鼾的人,想编个慌,可没来得及说,有人着急开口了。

“等等。”

“睡哪里啊?”

朴志晟心里开始别扭,是自己多想了吗?他怎么发现渽民哥好上心,为什么要……要……

这样抱啊,扶着不可以吗?

真是……

她睡着后可爱多了,在情娆发丝的映衬下,那张面容有种惊心动魄的清纯,大美大静。

“睡我那里。”

罗渽民想也没想的回答,肩膀有一绒绒脑袋靠着,那样亲密,那样自然,好像他们是一对。

不过被人否决了。

“不行。”

黄仁俊表情有些尴尬,因为出声的人是李帝努,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还不准确。

“睡我那吧。”

“我和仁俊挤一间。”

辰乐觉得早知道自己回家了,不然还能为这紧急情况腾出空位来。

“不行!”

又被反对了,来自警惕防备想很多的小屁孩。

大家意见全都不统一。

争执不下。

于是。

决定让妖蛾子睡沙发。

真够绅士。

“……”

两分钟后。

沙发上多了一个仰躺的人。

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似的伏在眼下,微微侧着头,脸颊裹着绯红,模样香甜,睡得昏天黑地。

“唉,折腾到天快亮了,我都困死了。”

黄仁俊打着哈欠揉揉眼睛,坐在地板眼圈通红,看见旁边朴志晟在吃那一口没动的拉面,蓦然无语。

“我饿呀。”

那小孩撇撇嘴,单手撑着脸,吸溜着拉面,望着沙发,没有脑袋的发呆。

辰乐趴在沙发背上,电力用尽,有气无力的诶呦:“不行了,我要睡觉。”

“晚上冷,你们记得给这姐加个毛毯啊。”

黄仁俊哈欠不断的叮嘱完,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快要困死的同胞勾肩搭背的走了。

等到有俩人抱着毛毯出来给沙发上的人盖好后。

朴志晟还在吃!

拿着面包和牛奶说什么这是早餐的鬼话。

“猪啊……”

李帝努摇摇头,最后瞧了一眼身后,没有看好友,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有一人还不走,双手插着裤兜,目不转睛的凝视呼吸轻匀的睡颜。

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眼神里染上一股涌动。

“你还不睡吗?”

“马上。”

他终于移开视线,敛下眼睫,攥着手心里的那条小金鱼,一步一步挪向房间。

只留下那双手捧脸,望着沙发唉声叹气的小鬼。

可能盯着人家睡觉有半个小时。

或者更久。

久到黄仁俊口渴喝水,走出来发现,志晟那小子居然还坐着客厅,真是不想睡觉了。

他走过去,清清干咳沙哑的嗓子,挠着满头乱发,疑惑微训。

“志晟。”

“你在这干嘛呢?怎么还不睡呀。”

那魂游天际的小子猛地惊醒。

“啊~~等下等下,我马上就睡!”

“快点啊,赶紧睡觉吧,不然作息又乱了。”说着念念叨叨的喝完水回去,临到门口还要苦口婆心的提醒一句。

“志晟!”

“睡觉吧!”

“知道了知道了。”

朴志晟叛逆的翻着白眼,压根不当一回事,磨磨蹭蹭坐在沙发边,继续做着自己的发呆研究。

也许是黄仁俊那七八句志晟喊得有了响应。

也许是因为身边陪着谁就会梦到那个人。

她毫无预兆的说起了梦话。

呢喃呓语,咕噜哝哝。

“志晟……志晟……”

“对不起啊……志晟……”

“小……小宝贝……我的……”

这一瞬。

真的什么都摧毁了。

包括这个男孩的所有。

他怔怔的失神着,好像云里梦里,忽然就这么笑了出来,偷偷地、意外的、不可思议却让人眼眶发热的笑。

真是……

“原谅你了。”

她耳边有张嘴唇诉说了低沉的回答,尾音沉颤,携带笑意。

有人缓慢起身,伸出手作弄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怀着美丽的心情惬意离开。

hing啊。

就是那一瞬间的感觉。

对他而言。

早晨8:27分。

宋禹廷赶来接走了某个宿醉的人。

下午16:35分。

南熙贞在汉南洞的家里醒来,头痛欲裂,晕晕乎乎,发现衣服没换,脸上还留着残妆,一脸喝到断片的懵逼样。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便利店门口喝酒来着?

手机呢?

手机怎么不见了?

那边。

宋禹廷拎着新买的手机,一切整理妥当后开车原路返回,中间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则好消息。

他为自己的老板请到了最好的钢琴老师。

弗朗索瓦。

法国有名的天才钢琴家。

历史上。

也有一位1924年出生的天才钢琴家,名叫山逊·弗朗索瓦,6岁登台演奏,11岁获法国尼斯音乐学院钢琴演奏奖。

1940年获音乐学院比赛一等奖,1943年获玛格丽特·隆国际比赛一等奖。

就在法国这位名声赫赫的神级钢琴家去世不久后。

没几年。

又一名叫做Francois的人出生了。

恰恰好,也是钢琴天才。

如此机缘巧合下。

法国人认为。

他就是原Francois的灵魂转世,因为这位转世简直是“天选之子”。

他的荣誉拿出来吓死人。

柴可夫斯基国际比赛第1名。

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第1名。

日内瓦国际钢琴比赛第1名。

布达佩斯国际音乐比赛第1名。

勃拉姆斯国际钢琴大赛第1名。

特罗姆索世界比赛第1名。

……

少年时更惊艳。

1岁能哼唱出弹奏的乐曲。

2岁就能在钢琴弹奏出听到的旋律。

5岁在法国以协奏曲舞台出道。

9岁最年轻的古典乐出道音源贩卖。

10岁在法国举办了个人独奏音乐会。

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这位天才现在竟然在韩国!

试问,还有哪个钢琴老师比这位大师还厉害?上他一节课,几乎等于开了外挂。

不过。

这位钢琴天才比较避世神秘,请他上课,难于上青天,但宋禹廷做到了,先不谈花了财力物力精力,就是他本人也没想到人家会答应。

可兴奋过后。

冷水泼来。

原来不是Francois本人来教,而是派来他的学生,一位棕发蓝眼珠的意大利男人。

当宋禹廷接到这位天才钢琴家的徒弟去见老板后。

南熙贞望向来人后,一下子懵了,她眸子睁的大大,清澈干净充满诧异。

“Joe?”

“ciao,bella!”

你好呀。

小美人。

那位蓝眼珠的意大利男人笑容热情,浪漫至极的吐字,天空般的眸底映出发自内心的欢喜。

总算。

“找”到你了。

梨泰院。

南妈妈整理行李时,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种不安,她来不及多想,迅速的收拾衣物。

一定要抢在李尹馨前面。

绝不能让她占据先机。

首尔医院。

韩鹤成接过秘书递来的资料,粗略的阅览一番后,保持怀疑态度。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嗯,这就是当年冷冻精子的医院。”

城北洞。

“怎么还没有消息?”

“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同意书还没有下来?”

李尹馨着急的给哥哥打了好多通电话,全都是行政秘书接起,无奈之下只能惶惶不安的等待。

她怕。

她非常怕。

她怕阿南采取了自己无法回击的手段。

她怕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最后不属于自己。

但更怕。

她更怕一个人。

熙贞的亲生父亲。

如果他出现。

基于自己的无血缘,基于阿南的“离世”,基于所有种种因素。

抚养权。

只能归亲生父亲所有。

不过也不用怕。

她放心的笑了。

因为。

某个盛夏。

一位炽热的像艳阳的女人,她眼中的盛芒璀璨的无法逼视,锐利美丽,钻入骨血。

她一笑,绽放天下,绚烂夺目。

那样肯定,那样自信。

她说。

“那个人。”

“我永远不会让他出现在熙贞面前。”

ρο18ē.V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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