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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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闻星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贺沉言从斜前方的审讯室里走出来。

越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幅度极轻地对他点了下头。

贺沉言走过来,扫过她的伤口处,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没发烧,继而沉声问:“需不需要去趟医院?”

越湛拎着医药箱站起来,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贺总这是对我的专业能力有所质疑?”

越闻星适时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越湛对别人态度好点,别像小时候一样,没说两句话就呛起来,“今天,多亏了贺总,我才...”

越湛冷笑一声:“这当然多亏了他,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里。”

“......”

越闻星闭上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贺沉言没有多余的解释,留她在越湛这里他也放心,临走前,他对越闻星叮嘱道:“好好休息,我再联系你。”

和上次“有事打给我”的客套感不同。

这次的话,带了点不容拒绝的果断。

越闻星心头浮现出一丝暖意,又很快冷下来。

几个小时前,她拒绝了他的提议。

所以从今天开始,他们应该不会再有需要联系的理由了。

贺沉言走出警局,越闻星伸手想去掏包里的纸巾,触到身上披着的西面料,这才想起来,衣服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越闻星坐了一会,等着越湛收拾下班。在路上的时候,她问越湛:“何钱的案子,他最后会怎么判?”

越湛握着方向盘,瞥她一眼,“作为受害者,你还有空关心他?”

越闻星把身上的西装拿了个袋子装好,犹豫道:“他因为伴侣突然去世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我听说他还有两个孩子,如果...”

如果他真的坐了牢,那对双胞胎该怎么办。

“他老婆有抑郁症,因为他的话受了刺激,才一时想不开自杀。像何钱这种人,做事的时候根本不考虑后果,事情发生了也难说会有多少悔意。”

作为法医,越湛和越闻星不同,对生死这种事看得稀松平常,分析的时候语调冷冰冰地,带着评判。

安抚她几句后,他把话题引向别处:“我劝你还是少操心别人,多操心操心自己,想想等下回家,该怎么对爸妈交待。”

他顿了顿,车辆拐弯驶进银杏路,从这里到老宅只剩下十几分钟的车程。路边上树荫婆娑,落日的光影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人身上,越闻星看着窗外出了神。

过了半晌,越湛问她:“对了,你怎么会和贺沉言在一起?”

越闻星愣怔住,继而别过头,微微叹了口气,“别提了。”

因为被挟持这件事,陈欢说什么也不放越闻星一个人去外面住,越涛拗不过,也答应下来。

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最近是走了什么倒霉运的越闻星,一回到家,又过上了那种人人艳羡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让她瞬间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先抑后扬的铺垫。

能够买衣服不用看价钱,刷卡不用管余额的日子简直太爽了。

那天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后遗症,也好像再没发作过。

她又变成了那个众人眼里,玩世不恭的越闻星。

和狐朋狗友喝得烂醉去扫街、去高速公路上飙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恐怖电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回到正规,回到她本该拥有的生活的样子。

然而,这天一早。

一个惊天消息,又从头倒脚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越闻星迷迷糊糊的被手机铃声吵醒,正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间,陈欢突然破门而入,带着果断的步伐,坐在她床头,拿着ipad快杵到她脸上,“了了,这是怎么回事?!”

“妈!”越闻星摸不着手机,眉头紧紧蹙着,又眯着眼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现在才十点...你们都干嘛呀。”

陈欢向来溺爱女儿,但遇到原则性的问题也是绝不手软,她费劲把人拉起来,拍拍她的脸,表情严肃,“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睡觉?快起来!”

越闻星靠在床头,总算清醒了一点,她把ipad拿过来,嘀嘀咕咕不满道:“又不是天塌了,你这么大...反...应...”

嗯???

她上头条新闻了。

只见莹亮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字

——[覆云集团与昭华实业联姻,双方已于月前领证。]

“......”

使劲地揉了下眼,越闻星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点开详情往下拉。

新闻里一字一句,从第一次在酒店的咖啡厅遇见贺沉言开始,把两个人相遇硬拗成一段佳话,加之贺沉言前些天的英雄救美,还有何钱在挟持她时,把她错认为是贺太太的疯言疯语。

无数次偶然,将她和贺沉言的关系,逐步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

至于联姻和领证,就是个吸引视线的噱头。

越闻星把ipad扔在一边,手忙脚乱和陈欢解释:“妈,这种小道消息,你不要信,都是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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