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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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确实眼馋慕林手中的资源,主要还是,因为慕老先生手下的士兵都是精兵。

李彦秋实在是需要一个画风比较正常,能力比较超前的下属。

于是,李彦秋故作严肃道:“这简直是在胡闹,这些都是警局的机密,怎么可以随便向外透露?这不合规定,驳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在滴血,他还真的挺想要的,最好来一打。

慕林的脸上浮现出笑意,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于是他悠闲地端着茶杯,向他作敬酒状:“不必担心,持证上岗。只不过是三十年前的警察证,还能用吗?”

李彦秋神色一凝,他想表达什么,三十年前的那批人中,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李彦秋不敢声张,只得故作严肃道:“这得看情况,你明天将他约出来,面谈。”

“面谈啊。”慕林意味深长的拖长的音调,随即爽快的答应了。

过了几日,慕林还是没来找李彦秋说这事。

李彦秋就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怎么可能随便一捡,满地都是人才,只好在心中咒骂了一声,就过去了。

李彦秋换好运动服,刚准备下楼晨跑,就看到了正守到他家楼道中的慕林。

李彦秋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少爷今天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心有愧疚决定来道歉了?

慕林看了一眼手表,“啧”了一声:“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是慢腾腾的,我在楼下等了你十几分钟,你才下楼。”

李彦秋掐着手指关节,忍不住黑了脸,反唇相讥道:“你可别忘了,你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话刚出口,李彦秋就后悔了,他真的不该提这个话题。

慕林看了他一眼,直起身子,一袭风衣衬得他越发颀长俊郎。

可他一抬眸,那双眼眸中的眸色深的令人心颤,就像是藏了许多事一般。

慕林没有对李彦秋的话多加反驳,只是低声道:“赶紧走吧,我们没时间斗嘴了,还有许多手续要办。”

慕林打开车门,李彦秋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沉默的慕林,惴惴不安,开口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木讷的道:“我……”

慕林发动了汽车,突然轻声说:“谁也不想变成,永远不会老的怪物。但是我能怎么样?一觉醒来,自己的父亲,挚友都已垂暮,而我才不过三十不到。”

他曾有过很多死去的机会,但他都来不及遇到,等到了失去了过不去了。

这一路上,全程无言。

慕林最后将车停在了一幢灰白色的建筑旁,李彦秋眯着眼,缓缓的读着标牌:“栎城一级监/狱。”

李彦秋不可思议的擦了擦眼睛,再看了一遍白墙黑字,刺目的很,几乎映照出了阴暗,死气沉沉的气息。

他快步追上早已走远的慕林,此时早已和监狱长打过招呼,形式性的走走流程,过了安检,就任由他们闲逛了。

李彦秋问:“你那个朋友是这里的狱/管吗?”

慕林的眼底浮现出了几分笑意:“不是,是这里的犯/人。”

“啊?”李彦秋心中一急,忍不住狐疑道,“靠谱吗?什么罪名进来?”

慕林轻车熟路的拐了一个弯,语气十分轻快:“是一个很安静冷淡的一个人,入/狱的原因是——想杀我。”

说到这里,慕林的脸色也是十分的平淡自持,似乎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打击。

“为什么?”李彦秋更加怀疑慕林推荐的人不靠谱了,这是一个连自己领导都敢杀的人,这样的人,慕林都敢用。

但是如果只是想杀了他的话,那就是杀人未遂按理说,他是不会罪大恶极到被判二十年以上的刑期的。

慕林停下脚步,不在意的道:“他就是当年那场计划中唯一的叛逃者,他也是我们这一师旅中除我之外,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慕林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但他很快又整理了心情,接着说道:“当年他是唯一的知情人,一心只想带着我们队的几个队友潜逃,却被我们严辞拒绝了。最后他想出,只有胁迫我,才有可能成功。其实罪名不是你杀不杀人,更重要的是,我们苦心经营的计划,会对外泄漏的危险。所以他们将林寒泽关在了这间完全隔音的密室中,又转移到了这一间监/狱中看管,服无/期/徒/刑。”

李彦秋越听越不对劲,连珠炮一样的发问道:“那他的罪/名岂不是很严重,根本就洗不清的那种。你哪里来的办法能将他带出来啊?那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意义?”

慕林又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含笑道:“不错,挺会思考的。但是我说过了,他的罪/名是想杀我,而且我和他的这桩案子注定不能拿到明面上说。所以只要我停止上/诉,他就可以出来了。”

慕林办好了交接手续,走向了那间囚/房,狱/管为他开了门。

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一个中年男人缓缓的转过头,与他对视,胡子拉碴,发型凌乱,只有一身囚/服还算整洁。

慕林走进去,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就走到那个一直跪着的男人面前,缓缓蹲下,与目光溃散的林寒泽对视了半晌。

慕林突然笑了一声:“林寒泽副营长,你已出色的完成了组织对你的磨练任务。现在,你可以光荣归队了。”

说完,慕林又像模像样的向他敬了一个军礼,林寒泽的目光逐渐清明,眼中突然涌起了泪水,还了一礼:“多谢组织还记挂着我,我愧对组织。”

慕林笑了,对他张开了双臂,林寒泽就扑了过来,对自己当年的领导痛哭流涕。

慕林陪着林寒泽接受过思想教育,就给他换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忽然郑重其事道:“林寒泽,欢迎归队。”

慕林与李彦秋坐上了回程车,带着林寒泽去重新申办了一张警/察证,就准备回公安局上班。

慕林坐在车上,翻看着梵玖他们交上来的报告,忍不住皱眉。

而当翻到贺延提交上来的报告中的那句话——当然了,贺延因为心虚,所以不仅详细记录了整个过程,甚至还写了一篇牵强附会的检讨书——他夹紧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慕林将报告仔细的收好,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

他当然没有愚蠢到,以为死者是自杀而死,但王滨平时也不曾与人结下梁子,父辈的履历也是清清白白的。

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说出“自己是凶手”这句话。

而且他一下没看着这些兔崽子,他们竟敢闯这么大的祸,只当他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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