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迷途的爱 缚爱的刺(1 / 2)
放下手,「月孃怎么不吃了?」小月关心。
「饱了。」
婪燄和小月发现我手中只啃不到五口,还剩大半的食物,「吃太少了,再多吃一点。」
见他们俩父子坚持,我又多吃了两口后把食物塞给婪燄,「吃不下了,你帮我吃,别浪费食物。」
婪燄看着手中剩下一半的食物,也不嫌弃,优雅地吃进肚里,结束时,我右手撑桌起身,婪燄体贴的帮我拉开椅子,我左脚跨出要走,却顿在原地,小月疑惑的看我,我笑了笑,踏出右脚,离开餐厅。
回到房间,小月去洗澡时,婪燄站在我面前,朝我伸出两隻手,「怎么了?」我困惑。
他微笑不语,两边四指併拢的朝我招了招,「你别告诉我,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跟我讨抱抱。」我取笑。
他也不恼,笑咪咪的说:「手给我。」
我把右手放进他手中,「你到底要干嘛?」
「另一隻也给我。」他空的那隻手又招了招。
我一震,不动声色的想把右手抽回来,「先别玩了,待会小月洗好出来看到又要不高兴了。」
他左手握紧不让我得逞,微笑渐渐消失,金眼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我,严肃的凝重口气:「把你的左手给我。」
「我不要。」我故作与他置气的撇过头,「凭什么你说给你就给你。」
右手感觉到握的力度加深,眼角馀光看见他脸部肌肉突了突,深呼吸一口气,放松力道,要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我咬唇不想说,他在我面前蹲下,「小梓,看我。」温柔也强势的把我的头转向他,令我看清他眼中的担忧关心,「告诉我,你的左手什么时候不能动的?」
松开下唇,扁了扁嘴,妥协,「伊莲妠自杀后。」
果然,婪燄早就在想,伊莲妠重伤,对方会受到什么影响,然而除却当天脸色异常难看外,后面为了照顾伊莲妠和处理工作,也没有多馀时间来探究这个问题,直到刚刚,分明放在左手边的杯子却使用右手拿取,他首先感到奇怪,又细想似乎都没见到对方使用左手,左手始终安放在腿上,一动也不动,他才起了疑心,他低头看着手套,话已说开,我也不挣扎的放任他脱下,看见苍白的手部有着赤红的纹路,五根手指的指尖为底,他一路推开我的长袖,直到袖管再也上不去,依旧找不到红纹的尽头。
「婪燄。」我的右手覆住他隐隐颤抖的手,「别怪任何人,这是迟早的事。」其实我想说的是,请你别自责。
他低下头,默默帮我放下袖管,双手上下握着我的左手,见他的手背都浮现青筋,我仍是没有任何感觉,哪怕是一点温度,他闭上眼忍受来自胸腔内撕裂般的疼痛,吸吸鼻子,吞下眼泪,抬起头,撑起微笑,「没关係,以后你有我,我可以当你的左手。」
我对他双手的颤抖视而不见,随他一起露出笑容,「真好啊!以后我不只多一个新奴隶,还多了一隻手。」不见一点自怨自艾的阴霾,而是阳光且温暖的。
婪燄等到我和小月睡着后,无声走出房间,打算趁对方起床以前把积压的公务处理完毕,总管却莫名出现上前,「大人,有人擅闯酒窖,还打伤了值守的人员。」
「这种状况你不会处理?」假使总管的能力只有如此,那么他该考虑换人了。
「不,情况特殊,那位是您的客人。」总管冒冷汗的解释。
客人?闪过目前在府内的客人名单,想的可能人物只有一个,脚步一顿,又继续朝书房前行,「不用理他,让他去吧!」
「是。」
下午,我醒来没看见婪燄,发现小月睡得正熟,眨眨眼睛恢復睡晕的脑子,躡手躡脚地起身出去,走到一扇房门前,举手敲敲,没人回应,不在吗?去转动门把开门,客房内空无一人,奇怪,难道是肚子饿去吃饭了?
走到餐厅里也没有一个人,正好巧遇经过的总管,「请问你有没有看见雷湛?」发现总管迟疑,怕他不知道是谁,「就是那个有银色头发的男人,脸看起来很兇,大概长这么高。」手高举过头比出个高度。
我越形容,总管的表情越不对劲,彷彿在拿不定主意,「你看到他了对吧?」我把手放下,「他在哪里?」
亲王大人曾说过这个女人等同于亲王夫人,那么对方的问题自然也是该诚实回答吧?总管决定好,「回小姐的话,那位先生在……」
酒窖,一个男人席地而坐,背靠着木製酒架,身边尽是空酒瓶,我走近,低着头的他稍微抬起,小麦色的脸庞已是一片酡红,深邃的眼神不是平时的目光如炬,而是迷离朦胧,「要一起喝吗?」他笑,蛇行的朝我递出手中的半瓶酒。
看他这副模样,我叹了口气,「雷湛,你喝醉了。」
「不喝?」他挑了挑浓眉,收回手,「真不赏脸。」嗤笑一声,自己灌酒。
「雷湛别喝了。」我伸手拉他,「来,我送你回去休息。」
「别烦我!」
他大手一挥,我不稳的后退,手抓住木架才免于跌倒的命运,他喝空手中的酒,再次把空酒瓶随手放到地板,与其他空瓶作伴,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拿起酒架上的酒,我赶紧上前阻止,「雷湛你别再喝了,这又不是你的酒。」唉,希望婪燄知道雷湛偷喝他的酒不会太生气,当然气的点绝对不是捨不得这些酒,而是雷湛这个人,最近日子光处理伊莲妠的情绪就已经够头大了,我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他们吵架的起火点。
「哈。」他大笑一声,回头对我,喷在我脸上的鼻息都有浓浓的酒味,「他都能上我的女人替他生孩子了,我不过喝光他几瓶破酒,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感受到他话里鄙夷,我微皱眉,又看他扭开瓶塞,仰头一口气灌酒,「你喝的不止几瓶,半个酒窖都被你喝完了,你别再喝了。」出手去抢他的酒。
酒液不慎洒满我们,瓶子摔碎,「张梓你别管我!」雷湛生气的甩开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这里不是你的王殿,不准再闹,跟我回去!」
两人拉拉扯扯,「张梓我问你,你到底爱谁?」
我一愣,「你爱的人,是我,还是他?」雷湛用力把停下动作的我推上酒架,「你爱的是我对不对?」
发现他眼中的执拗,我软下口气,「嗯,我爱你,乖别闹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他彷彿听出我话里的安抚意味浓厚,薄唇一抿,低下头吻住我,兇猛肆虐的,我蹙眉忍受,浓烈的酒味简直要使我入醉,快无法呼吸,只好撇过头寻求新鲜空气,他的唇转落在脖颈舔拭啃咬,手隔着衣服揉上酥胸,「雷湛别这样,你真的醉了。」右手去扯他的手,想阻止他一点也不温柔的爱抚。
他扣住我打扰的手腕,把它高举过我的头,另一手粗鲁的扯开我的衣襟,一见胸口那只镶着金黄琥珀的戒指,染银的瞳孔瑟缩,动作越发粗暴,「雷湛不要!放开我!」我努力挣扎。
他置若罔闻,更甚将腿塞入我的双腿中保持敞开,「雷湛你清醒点!放开我!」我大声尖叫,语调中有着慍怒和丝丝恐惧,「有没有人啊!谁快来!雷湛住手!」
忽然,雷湛被什么撞开的脱离我身上,我发现一名没见过的男人挡在我和他之间,「小姐请先离开。」男人没有回头,警戒的盯着低头站稳的雷湛,「亲王大人目前在书房办公,你到那里可以找到他。」
我顿时明白他便是婪燄安排在我身边的死士,担心的望向雷湛,「可是他……。」
「小姐放心,这位先生是大人和你的贵客,属下知道分寸。」
听见他这么说,我虽然还是担心,却敌不过内心对此刻雷湛的恐惧,准备点头时,突然一声宛若哭泣的喑哑:「张梓…我难受。」
离去的脚步随即改了方向,「雷湛你怎么了?」
「小姐别过去!」男人紧张想阻止我。
另一隻手更快的把我扯向他,一靠近便看见他那张被阴影覆盖的,狰狞的脸孔,「雷…雷湛……」体内的警铃响彻,我不安的僵硬着。
「他就是这样的吧!」沙哑的声音染上阴沉,「装着可怜,说着甜言蜜语,所以你才会被他骗了,对吧?」
「雷…雷湛你先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右手手肘晃动想挣脱他。
「你不就喜欢疼吗?」雷湛冷冷一笑,「那个男人这么对你,给予你诸多痛苦,但你不还是喜欢他吗?不,你爱他。」口气轻轻的,咬字却极重。
「你非得这么贱?那个男人利用你,背叛你,伤害你,你还义无反顾,恬不知耻的赶着让他上,还生下他的孩子,这世上还能有比你更贱的女人吗?」
胸口传来胀痛,眼眶发热,「雷湛没关係,我知道…你喝醉了,我不会生气。」嚥了嚥哽涩的咽喉,「这只是醉话,你不是认真的,我也不会当真。」
「谁说我不是认真的?」他把我拉近他,亲密般的耳语,「这就是我的心里话,你不知道,当你来求我到金多司,当我看见那个像极他的孩子抱着你叫你月孃,甚至是当那个男人大言不惭说要娶你时,我有多想杀了他,杀了那个小孩吗?想一爪剜了那个男人的心,想撕烂那个孩子弱小的身体。」
浑身寒毛直立,我的本能告诉我,雷湛是在说真话,不是气话,也不是醉话,「还有你,」粗糙的手掌轻柔的抚上我的脸颊,「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碰你?为什么要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嗯?」轻如羽毛的口吻使人背脊发凉。
「婪燄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我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为什么你还爱他?为什么你还愿意为他去死?啊?你说啊!」最后一声音量拔高的怒吼出声,「难道就因为在那场火里救了你的是他,不是我,你就决定爱他不悔吗!还是说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要报復我曾经背叛你和阿瑟音在一起!张梓你说啊!」
被他激烈摇晃得头晕目眩,「我…我没有……」要报復你的想法,雷湛我真的没有,「我是真的爱你。」
「爱我?哼,」不屑笑一声,「爱我就让我上你。」语毕,他又低下头吮吻我的锁骨,一手粗暴的撕扯我的衣服,一手扯断那条碍眼的项鍊,把那只可恶的戒指丢得远远的。
「雷湛你怎么了?我求求你冷静一点,是不是有心事?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右手推拒捶打,眼泪在眶中凝聚。
他抓住我挣扎的右手,「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不配合我?嗯?」他狠狠咬了一下我胸前的蓓蒂,我痛得畏缩倒抽口气,「你爱我又让他碰你,不就是因为我没办法为你放弃国家,不在你身边天天上你,所以就忍不了寂寞不是吗?不止他,连个陌生的男人都能上你,为什么我不可以?来啊!把腿张开啊!」
「雷湛住手!你疯了吗!」眼泪太多的夺眶而出,心碎的大吼出口。
「你不也疯了吗!」他回吼,抬起头瞪着我,银灰色的眼珠底色是失控的血丝,「你选他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他和你一样是个疯子吗!那我也疯啊!那场火逼疯了你们两个,所以你才会和他分不开,那我也让我自己去疯就可以了吧?这样我也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了吧?」
他一转身,把我提着抵上酒架,扯破我的底裤,拉开我的腿将自己挤入我的双腿间,「因为我背叛你,和阿瑟音上床,所以你给他上,因为我背叛你,私自跑回格达密切,所以你让不认识的男人上,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自己把腿张开求我?爱我就求我上你啊!」
啪!狠甩他一巴掌,侧过的脸庞嘴角流出血丝,还有一颗滚出的泪珠,「你不是…爱我吗?」他不再掩饰涩疼的哽咽,「张梓…你到底爱谁?」鼻翼抽动两下,险些哭出声。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我不该背叛你去和阿瑟音牵扯不清,我不该为了国家牺牲你,我不该在那时候丢下你不管,可……可是我有回去啊!我有回去找你啊!不过就是迟到了而已,为什么就回不去了?张梓你说啊!为什么我们就回不去了!」
「他那样对你,你都还能爱他,我不过就是在重要的时候错过而已,你就对我说回不去了,到底为什么回不去了?你告诉我啊!」他看回我,目光满是怨恨,那半面银甲刺眼得难受,他迅速地拔下丢弃,左脸不是记忆中的美好,而是新伤旧疤交错,有如狰狞的恶鬼。
我逃避的侧过脸不想让他看,紧咬着唇流泪,他看见泪水淌过皎洁的右脸,彷彿回到王殿内,女人也曾这么哀怨地哭泣过,就在发现他和阿瑟音床事的隔天,视线随着透明水珠从眼眶滑至脸颊,脖子,锁骨,胸乳,「张梓…呜…你快把我逼疯了。」他压抑不住呜咽,暴露的哭出声模糊了字句,俯身吮上泪珠,不让它再藏入乳峰间,一手横在我腰后支撑我的身体,一手探到自己身上准备解开裤头。
当那女人身边的死士来报,婪燄匆忙地衝出书房,赶往府邸内,与书房相反方向的酒窖,停至酒窖门口,望入眼帘的画面是女人残破着衣裳,皱眉咬着下唇隐没哭声,痛苦的泪水潺潺蜿蜒流下,双腿被男人强硬分开,悬空的被抵在酒架上,男人虐待般的啃咬着女人的身体,手正要解开自己的裤头准备侵入,「我要杀了你!」婪燄竖瞳尖牙的咆啸,长身越过扑向雷湛。
雷湛一时不察的跌倒,被控的我失去支撑的掉在地上,雷湛抬头看见是婪燄,更是恨上心头,「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否则就换我杀了你!」手撑地跃起,扑过去。
两个武力惊人的男人在狭窄的酒窖走道间扭打在一起,酒架倾倒,酒瓶坠落,声声破碎,利爪挠过黑发男人的脸颊,拳头击上银发男人的肋骨,「住手!」我哭着尖叫,「别打了,住手!」
『别打了!你们快住手!』灵魂深处般涌出,每一世的苦苦哀求。
「我拜託你们别打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住手好不好?住手啊──」崩溃的抱头大喊。
『她爱我。』银发男人笑得狂妄霸道。
『她爱的,是我。』黑发男人浅笑势在必得。
『规则就是谁得到她,谁就赢了对吧?』银发男人做最后确认。
『嗯,游戏规则便是如此简单。』黑发男人点头。
「喂喂喂!这……。」
两个男人惊天动地的打斗骚动之大,最先赶到的稻禾发现满地狼藉,还有一个女人在狼藉之中抱头哭着尖叫,彷彿看见过无数次,一时之间也愣在原地,「阻止他们……谁来阻止他们啊!」
「阿…阿克劳蒂亚……。」稻禾对女人哀号好像感同身受似的难过低唤,上前,脚踩中地上的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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