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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皇后又与裴玉质、素和熙闲话家常了一会儿,方才寻了个由子,命他们退下了。

其后,她笑吟吟地道:指不定明年本宫与陛下便能抱孙子了。

太子之位空虚至今,裴玉质倘使产下了素和熙的子嗣,绝不可能继承皇位。

庆平帝期待地道:望玉质与熙儿举案齐眉,儿女绕膝。

裴玉质与素和熙的感情愈好,他便愈容易掌控素和熙,若能将素和熙收为己用,何愁四海列国不乖乖归顺于他?

帝后二人各怀鬼胎,皆是春风满面。

第6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五)

回到白玉宫后,素和熙疑惑地道:你何故包庇于孤?

此前,师兄俱是自称为臣妾,唤他为夫君,分明是颇为亲密的称呼,从师兄口中吐出来,却让他觉得师兄远在千里之外。

显然经过适才之事,师兄对于自己的防备已减弱了些。

裴玉质心生欢喜,但他无法将真正的原因向师兄坦白,是以,启唇道:子熙作为一国太子,身为尊贵,且是天乾,却被迫奉命和亲,屈尊降贵地来了这吟月,子熙不满于孤理所应当,孤知晓子熙定非真心想掐死孤。

素和熙动手之时是真心想掐死裴玉质,闻言,心虚不已,面无表情地道:孤无需你的同情。

裴玉质不善言辞,见自己惹素和熙不悦了,赶忙补充道:且孤与子熙已成亲了,夫夫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素和熙讥笑道:你与孤连交/欢都不曾,何来夫夫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裴玉质不假思索地道:子熙若要与孤交/欢,孤定不会反对。

是么?素和熙抬手挑起裴玉质的下颌,接着从下颌起,一寸一寸地向下摩挲。

被樊绍摩挲肌肤的恶心登时复苏了,犹如毒蛇,正以蛇信子舔/舐着自己的四肢百骸,裴玉质浑身颤抖,咬着自己的唇瓣,目不转睛地盯住了素和熙。

是师兄,现下是师兄摩挲着我的身体,并非樊绍。

素和熙并不收手,进而解开了裴玉质腰间鞶革,一分一分地撩开了裴玉质的衣衫。

裴玉质拥有一身冰肌玉骨,使人不忍亵/渎,更使人急欲好生亵/渎一番。

素和熙覆唇而下,未料想,竟是被裴玉质偏首躲过了。

裴玉质五岁那年,曾与师兄一同下山玩耍,途径一小巷,意外地瞧见一女子被一男子压于墙面之上,俩人四唇相接。

当时,他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天真烂漫地问师兄:师兄,他们的唇瓣极是可口么?为何他们皆不肯与对方的唇瓣分开?

非礼勿视。师兄一手捂住了他的双目,一手牵着他的手,待得离那小巷远些了,师兄方才放下手,答道,他们心悦于对方,才会与对方接吻。

接吻?他似懂非懂地道,唇瓣与唇瓣相贴便是接吻?

见师兄颔首,他追问道:何为心悦之人?

师兄思忖良久,才道:据诗词、话本所述心悦之人便是你愿意与之同生共死之人,你见不到她,便会为相思所困,夜不能寐,衣带渐宽。但我尚无心悦之人,不知是否当真如此,待我寻到心悦之人,我再告诉你是否如此可好?

好吧。他又好奇地道,若非心悦之人,便不能与对方接吻么?

师兄揉了揉他的发丝:我认为不该草率地对待自己的身体,亦不敢草率地对待对方的身体,仅能与心悦之人接吻。

由于师兄这一番话,他一直认为接吻之事甚是神圣,因而下意识地躲避了师兄的亲吻。

素和熙不满地捧住了裴玉质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

他从来不曾与旁人接过吻,首先感知到的是柔软,其次是温热,然后他心口腾起了强烈的掠夺欲。

他不通吻技,循着本能粗暴地撬开了裴玉质的齿列。

不要不要裴玉质的双目泛起了层层雾气,与此同时,他的双手拼命地想将素和熙推开。

明明是师兄告诉他仅能与心悦之人接吻,为何师兄却执意要吻他?

他并未心悦于师兄,师兄亦未心悦于他。

师兄是骗子。

素和熙稍稍松开了裴玉质的唇瓣,迷惑不解地道:你既答应与孤交/欢,为何不愿与孤接吻?

裴玉质怔了怔,素和熙所言不差,他既已答应与其交/欢,为何不愿与其接吻?

前者明显较后者更为亲密。

孤他抿了抿唇瓣,子熙要如何便如何。

素和熙不知为何裴玉质这般逆来顺受,发问道:你到底有何所图?

诚如孤适才所言,孤与子熙夫夫同体,一损裴玉质口拙,未及言罢,又被素和熙闯入了唇齿。

他沉默地承受着素和熙的亲吻,双目睁着,不断地心道:我要忍耐,我必须忍耐。

面对半点不做回应,甚至于全身心抗拒着自己的裴玉质,素和熙顿生怜悯。

裴玉质何辜?

但一思及阿兄,他却又起了施虐欲。

这吟月从上至下,哪里有无辜之人?

他残忍地将裴玉质身上仅余的锦缎全数扯去,继而用力地将裴玉质推倒于地。

正值春寒料峭,裴玉质恍惚间觉得自己将要被冻僵了。

由于修为日益深厚,他已多年不曾感受过寒冷了。

他仰首望着素和熙,不作挣扎,四肢张开。

素和熙见裴玉质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施虐欲瞬间消弭于无踪。

他低下/身,扣住裴玉质的左腕,将裴玉质从地面上牵了起来。

裴玉质猝不及防,扑入了素和熙怀中。

他正欲自素和熙怀中出来,念及自己已将这副身体交付于素和熙了,遂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

罢了,改日吧。素和熙捡起裴玉质委地的衣衫,一件一件地为裴玉质穿上了。

裴玉质不敢相信自己能逃过一劫,凝视着素和熙道:为何作罢?

素和熙反问道:为何不可作罢?

裴玉质眉眼舒展:当真作罢?

素和熙正色道:当真。

多谢。裴玉质背过身去,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素和熙扫过裴玉质的背脊,一言不发。

这裴玉质委实奇怪,被他强吻了,居然还向他道谢。

裴玉质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这唇瓣适才被师兄亲吻了,不如何舒服,有些疼。

倘若是与心悦之人接吻,应当不会疼吧?

不然,这世间为何会有人愿意与心悦之人接吻?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心悦于任何人。

他回过身去,毫无芥蒂地对素和熙道:子熙,要用早膳么?

素和熙不置可否。

裴玉质着人送了早膳来,由于他并不受宠,自然是尚食局中有何剩下的,便为他送来。

但今日这早膳显然是刻意为他与素和熙所准备的。

素和熙盯着眼前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粥、红枣糕以及花生酥,噙着冷笑,顿悟道:你之所图便是怀上孤的骨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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