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1 / 2)
抗日份子近期动作频频,76号为了追捕他们,忙到不可开交,卫子遇带队捣获了几处共党和军统的根据地、抓住了一些人,却始终没能捉住中坚分子,但他的功绩在76号已经无人可比。
「卫队长真是后生可畏啊!要是你再早个几年进76号,这处长的位置可就不一定是我坐了。」梁秋因为卫子遇的表现感到威胁,想给他点下马威。
「梁处长言重了,我做的都是份内工作。」
「我听说前几日你和野田将军见了一面,你什么时候和野田将军搭上线了?」
「野田将军找我是想了解抗日份子的剿灭行动进展如何,叮嘱了一下工作。」
「年轻人,别好高騖远、妄想一步登天,脚踏实地才是正道。」梁秋绕着卫子遇走了一圈,对他施加压力。
「谢谢处长的教诲。」
离开梁秋的办公室之后,卫子遇轻蔑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想起那日接到高山一郎的电话,约他和野田大助会面,然后野田大助亲口交代了「玨安宫」的来龙去脉,野田大助不像对付乔然一般编扯故事和谎言,老老实实告诉卫子遇如何从花家得到地图,并向卫子遇许下承诺,若他能得到乔家的通关法,就扶他坐上76号处长的位置。
卫子遇有过挣扎,野田大助的条件着实诱惑,可他一想起乔然信任的眼神,就不知道该不该执行这项任务,他知道要达成目的,势必得利用乔然,如此一来他和乔语、花季、野田大助有什么两样?
后来他想通了,他的事业和对乔然的情感是可以并存的,他在爱乔然的同时,也能深入乔家找出「守门人」之秘,况且只要他揽下这份工作,野田大助也不会再将算盘打到乔然身上,等于保护了乔然远离阴谋斗争,所以他答应了野田大助的提案。
另一方面,乔然找到机会,利用家人不在的时候偷偷进了小祠堂,小祠堂里供着乔家的祖先牌位,除了一张放置香烛的木桌和两张椅子,再无其它,她趴在地上查看桌椅下是否藏着东西,也将烛台等器具一一翻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她想是自己多虑了,也许乔关真的是半夜思念故去之人而来到这儿,她正要离开,在转身前碰巧瞥见一个写着乔熙之名的牌位摆放的位置有点偏斜。
乔然将牌位拿下来,心想:「乔熙哥哥的牌位怎么放歪了?」乔熙是乔关第三子,出生不久便夭折。
小祠堂一向是心儿负责打理,心儿细心,不可能会发生牌位放歪的状况,乔然认定牌位被人动过,她仔细端详牌位,发现它中间竟有夹层,乔然赶紧打开一看,从中抽出一封密封的信封袋,她打算拆开看看,但窗外传来汽车的声音,乔致出门採买作画材料回来了,乔然怕露馅,连忙将信封和牌位放回原处,她虽未确认信封中的东西,可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便是乔关深藏的「守门人」之秘。
得知「守门人」之秘的藏匿地点后,乔然成日都惴惴不安,她不晓得该怎么处置「守门人」之秘,更害怕面对家人,乾脆躲在房中、避不见人,可她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乔关的一齣戏,乔关早注意到乔然时常半夜在客厅打电话给卫子遇,所以刻意让她见到自己去了小祠堂,将「守门人」之秘的藏放之处洩漏给乔然,以利将来透过乔然将「守门人」之秘传递出去做准备。
乔关的目的有二,一是让乔家不再担受「守门人」的压力与危险,二是帮助乔语筹措军需,因此在他的计画中,须由乔然或卫子遇将通关法交给野田大助,待野田大助取出「玨安宫」的宝藏后才半路劫取。然而,乔关曾与野田大助见过一次,他认为野田大助心思縝密,难保不会怀疑到手的「守门人」之秘的真偽,尤其乔信本就传下三份真价难辨的通关法,总不能一次三份全交出去,这更会引起野田大助的疑心。
乔关深思熟虑后,决定先将自己这份通关法洩漏给野田大助,若这份是真的,就可照计画让乔语的人马抢夺宝藏,若是假的,再将剩下两份通关法亲自交予野田大助,但这么做有一个风险,那名将第一份通关法交到野田大助手上的人极有可能会受到牵连,所以必须由卫子遇来当这名牺牲者。
庆幸乔然与卫子遇关係密切,乔关相信乔然很快会将这消息分享给卫子遇,届时卫子遇无论是出于想保护乔然或是想立功的心,八成会迫不及待主动成为这名牺牲者。
当然这都是最顺利的情况,万一出了意外,乔然极有可能受到波及,这也是乔关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所以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特别谨慎,就怕如同这回一样伤到唯一的女儿,乔关表面上没有太大反应,可那几日乔然的生死一线让他心如刀割,如果有其它方法,他也不愿让乔然冒险,可惜利用乔然和卫子遇是胜算最大、也最简单的计策,尤其在野田大助亲自找了乔然后,乔关对自己的计谋更有把握了。
乔然出院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月,乔关和其他人商量着打算邀请卫子遇到家中吃饭,一方面表达他相救乔然之情,一方面替卫子遇製造机会寻找「守门人」之秘,大家都同意了,唯独乔致百般不愿,但他势单力薄,无力阻止全家的计画。
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晚上,卫子遇赴约首次到访乔家,他礼数周全地买了上海名店的蜂蜜蛋糕作为见面礼,饭局上,除了乔致,大家对卫子遇都十分客气,但是就是这种过于和谐的氛围让卫子遇察觉了说不出的异样,特别是往常一和自己碰面就剑拔弩张的花季也相当和气,很难让人不起疑。
席间乔然老是心神不寧,今晚能见到卫子遇让她莫名高兴,她为此期待了好多天,她迫不及待想与卫子遇谈心事,一颗脑袋装满了繁杂的思绪。
晚饭过后,乔然和卫子遇单独到花园坐着聊天,本想凑过去搅局的乔致被乔语和花季架回了房间,乔然再三确认附近没人后,才敢和卫子遇说话。
「呼!」乔然靠在椅背上、深深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似乎很累。」卫子遇觉得鼓着脸颊的乔然很可爱。
「每天都要演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当然累了。」乔然侧过身对卫子遇说:「你不知道见到你我有多开心,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轻松自在做我自己。」乔然的笑容让卫子遇心动,而她本人却未意识到。
「你想见我的时候,我一定来。」
「真的?」
「真的。」
「那我们拉勾,约好了,不能食言。」乔然幼稚地伸出小指头。
「好。」随着他们双手的摆动,镶在金手鍊上的铃鐺发出清脆的声音。
接着他们开心地聊起来,从唐大宝被狗咬到乔然下学期的课程安排,二人无话不谈,花季和乔语在乔致房中透过窗户偷偷观察他们二人的动静,乔致更是在意到几乎整个人都贴在玻璃窗上、直盯着他们。
「感觉好久没见到乔然笑了。」乔语有些感慨。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乔然对卫子遇敞开心胸,不会真的擦出火花吧?」花季不想乔然和卫子遇这种汉奸有过深的牵扯。
「如果不是你,卫子遇怎么会有机可趁,都说失恋的女人最容易被骗,乔然又笨到不行,卫子遇随便耍手段都能拿下乔然,不行,我还是下去顾着!」乔致迅速往外跑,幸亏乔语身手好,及时把他逮住。
「你最近看乔然看得太紧了吧!前段时间你还老欺负她,现在知道疼人了?」乔语忍不住调侃。
「这屋子每个人都想拿她当棋子,我不看着,难道随便你们摆佈她吗?」乔致甩开乔语的手。
「乔然是我妹妹,我一定会保护她。」乔语何尝想伤害乔然,只是他和乔致不同,他无法像乔致简简单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保护?别忘了她身上的伤都是你们两个给的。」乔致始终无法释怀。
「我知道乔然受伤的事我们难辞其咎,那我让你打回来行了吧!乔然伤哪儿、你就打我哪儿,我不还手!」花季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一直有愧于乔然,今天趁此赎罪也好。
「……。」乔致瞪着花季,握紧了拳头。
「乔致,别乱来!」乔语挡在花季身前保护她,乔致和乔语僵持着。
「在你心里,乔然永远不是第一位,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乔致叛逆不羈的表象下藏着一颗细腻的心,乔家古板又传统的家庭教育从小便让他难以喘息,乔语的出色、乔关的冷落都是他的枷锁,他并非不在意他人的评论,而是刻意装作洒脱,在如此压抑的生活中,唯一慰藉他的是乔然的单纯,在乔然的世界没有心计、没有冷眼,乔致很自然地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乔然身上。
「虽然我知道乔致很疼乔然,但是没想到他这样看重。」花季说。
「我母亲在乔然出世时就不在了,父亲和奶奶又忙,我当时是求学阶段也顾不上弟妹,所以乔然可以说是乔致照看长大的,感情深点能理解。」
「所以我说乔然真的很幸运嘛!大家都很疼她、都想保护她。」花季同样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若不是花家蒙难,她应该也和乔然一般无忧无虑。
「看来要说服乔致同意我们的计画要费不少功夫。」
「乔致又不笨,道理他都懂,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也许过段时间他会自己想通。」
「事关乔然,怕是他寧愿自己跌死,也不愿跨过去。」
乔然和卫子遇一聊就是两个小时,直到乔然略显疲态,卫子遇才注意到乔然该休息了,为了不再耽误乔然就寝的时间,卫子遇打断了乔然讲述两年前去长沙旅行的经歷。
「有件正事我得告诉你,野田将军前阵子找我过去,他要我帮忙寻找『守门人』之秘。」
「为什么找你?」乔然没了笑意,多了忧虑。
「应该是觉得我跟你的关係好,更容易接近乔家,也是以防你找不到东西或是找到却不愿交出来吧。」
「我不想替野田将军做事、不想去偷家里人的东西。」
「我知道。」
「野田将军说花季姐姐杀了她全家,所以也会对我们家不利,一开始我是怀疑过她,但是后来仔细想想,我总认为花季姐姐不会那么坏。」
「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都不用管,既然野田将军给了我任务,就由我来做吧。」
「那你不就是要到我家来偷东西吗?你还告诉我,我是该帮你还是阻止你才好?」乔然两面为难,她担心地问:「如果你没达成任务,会受惩罚吗?」
「这不至于。」卫子遇忍不住为了乔然的为难而笑。
「野田将军会不会在骗我?他只是想偷我家的『守门人』之秘?」乔然突然开窍,卫子遇心想只有乔然才会相信野田大助是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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