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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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一郎奉野田大助之命,带了五、六个日本士兵前来乔家,高山一郎头上缠着绷带,身上也有多处轻伤,加上这样的阵势,乔关马上就猜到他们这次探索「玨安宫」定是失败收场,可是乔家已经交出所有「守门人」之秘,「玨安宫」本就危险重重,即便他们出师不利,又何必回过头来找乔家算帐?

「高山先生,子遇也一起回来了吗?他有没有受伤?」乔然不见卫子遇的踪影,心急追问。

「卫队长很平安,他现在和野田将军正在76号等着各位。」

「让我们过去有什么事?我们该给的都给了,还想怎么样?」乔致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76号,你们自然会知道。」

高山一郎人多势眾又带着枪,乔关等人不敢反抗,只好乖乖跟高山一郎走这一趟,野田大助这一回和以前的试探与偷偷摸摸不同,想来是打算作个了断,否则不会连花季也一同带走,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天踏进76号的大门后,再想出来绝非易事。

高山一郎将他们领到一间会议室,乔家五人与花季分成两边、对视而坐,门口有两名背着步枪的日本士兵把守,窗户外也有人来回巡视,要从这里强行突破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犹如待宰羔羊、无力反抗。

不久,野田大助出现了,他虽未受半点伤,可表情十分难看,没了以往的虚假笑容,卫子遇跟在他身后,他和高山一郎一样受了轻伤,左手捆着绷带,不过精神无虞。

乔然一见到卫子遇,兴奋地站起来想过去找他,却被旁边的乔致拉住,卫子遇也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乔然才失望地坐下。

现场气氛凝重,野田大助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高山一郎和卫子遇则站在一边,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野田大助何时挥下那把屠刀。

野田大助捧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嚐了一口,满足地说:「中国的茶叶果真名不虚传,各位不嚐嚐吗?」

「野田将军请我们来,不是只为了品茶吧?有话不妨直说。」乔关和其他人完全没心情喝茶。

「说实话,我很伤心,因为我以诚相待,把乔老太太毫发无损送回给你们,你们却骗了我。」

「此话何意?」乔关问。

「第一回进『玨安宫』,我的人才到了第二个房间,已死伤大半,这回虽然顺利通过四个房间,但是到了第五个房间,歷史重演了,上次梁秋为此事付出了代价,我认为这一次也该有人负责。」

「我交给你的通关法确实是我父亲传下来的,你们死伤惨重,却要我们偿命,简直荒谬。」乔关不再客气,此时低声下气只会被打压得更惨。

「你想杀人还找什么理由?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反正你都杀了我全家了,想杀我就来啊!」花季第一次和野田大助正面相处,她压抑一年的仇恨正如涌泉冒出。

「花季!」乔语阻止她衝向野田大助寻仇。

「我会成全你的,但不是现在。」野田大助将茶杯放下,他一边绕着会议桌走、一边说:「事实证明三份通关法都是假的,那么究竟是已故的乔信老先生在开玩笑?还是你们在和我玩手段?」

「我们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如果真的是我亡夫设的局,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乔老太说。

「一开始我以为『守门人』之祕只有两份,一份在花家,一份在乔家,但后来有了第一份通关法,又有了第二份、第三份,我实在不得不怀疑还有第四份。」

「你怀疑就去搜,你都能拿枪押我们到这里,去搜个民宅有什么困难?」乔致说。

「我有个更快的方法。」

野田大助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眾人全神戒备,他冷不防从腰间掏出手枪,直接抵在乔然的太阳穴上,乔然吓得颤了一下,其他人的心脏也跟着揪了,卫子遇本想上去求情,却被高山一郎给拦下。

「野田大助你想干什么?」乔致急得跳脚。

「这次去长沙突然有个直觉,所以去花家看看,没想到这一趟走得太值得。」野田大助笑着说。

「你去我家干什么?人都没了,你难道连房子都要烧个精光才罢休吗?」花季说。

「我在花小奇的书房中找到了许多照片,大部分都是三年前的照片。」

「照片就照片,有什么奇怪的?我爷爷那年买了一台西洋相机,每天都抱着它乱拍一通,后来玩腻了,拍得就少了,你是不是吃饱撑着?你以为在我家还能搜到什么宝贝吗?」花季嗤之以鼻。

「确实有宝贝,一张照片足以解开所有的谜底。」

野田大助胸有成竹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相片,将它扔到会议桌上,照片中拍摄的场景是长沙着名饭馆「徐长兴」的门口,在人来人往的画面中有一个女孩的身影特别突出,十六、七岁的年华儘管带着稚嫩,可不妨碍她背负美人之称,对于这女孩,他们再熟悉不过。

花季和乔家老小瞠目结舌地望向乔然,这张照片说明乔然三年前曾经去过长沙,而且和花小奇有过接触,离奇的是乔家人和花季竟不知此事。

被枪指着的乔然本来一脸惊恐,见到相片后反而放松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露出释然的笑意。

野田大助扣下板机,断言:「你才是真正『守门人』。」

「……。」相对于旁人的惊慌,乔然意外地冷静,她缓缓转过头、直视着枪口和野田大助,丝毫不畏惧,她脸上的笑意从本来的豁然转变为一种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骄傲笑容。

乔然特别镇定地说:「你吓唬我没用的,我知道你捨不得杀我,不然还有谁能告诉你真正的『守门人』之祕呢?」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野田大助默默把枪收回去。

「我给你一个忠告吧,与其对我用刑,不如坐下来跟我谈条件。」

东窗事发,乔然坦白自己确实是乔家的「守门人」,她的言行与气势截然不同以往,甚至连野田大助在她面前也势微了,如此巨大的反差很难使人相信她就是那个胆小怕事、头脑简单的乔家四小姐。

野田大助回到座位上,他决定听听乔然要怎么谈条件,毕竟乔然身体底子不好人尽皆知,并且她前阵子刚接受一个大手术,的确不能以平常的办法逼迫她开口。

乔然一派轻松地端起茶杯喝茶,直到今天看到她的这副模样,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乔然至始至终都在偽装,可怕的是即使生活在乔家这群聪明人和善于观察的花季当中,週遭竟无一人对她的假面具產生怀疑。

乔然发现大家都目瞪口呆望着自己,不禁笑出声来,她说:「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我是『守门人』就这么不可思议吗?」

「不可思议的是你竟然骗了我们二十年,你良心被狗吃了?」比起乔然隐瞒自己是「守门人」,乔致更在乎乔然未以真面目示人,但他对自己没看出乔然的偽装也实在不甘心,怎么说他可是和乔然相处时间最长的人。

「冤枉啊,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照着爷爷的吩咐去做,要怪就怪爷爷吧。」

「你的意思是你卖傻这么多年都是你爷爷让你干的?」花季一脸不敢置信。

「父亲是想将真正的『守门人』和『守门人』之祕隐藏在我们这些冒牌货之下,保证乔然的绝对安全。」乔关推断。

「不愧是父亲,真聪明。」乔然称讚他。

「怕是我再聪明也不如你。」乔关言词中透露着些许怒气,他和乔致一样都有些不谅解,不谅解乔然的闭口不言,不谅解乔信为何选择了当时仍是个幼童的乔然当「守门人」,而非自己。

「这些陈年故事留到以后再说吧。」乔然感受到他们的不悦,因此先把解释放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对付野田大助。

野田大助坐在位置上打量着乔然,时而发出嘖嘖的声响。

「我自詡聪明,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幸好我不是唯一的傻瓜。」野田大助说。

「当傻瓜不好吗?我当得可高兴了,天塌下来也不用我操心。」

「可你不是真正的傻瓜,告诉我通关法在哪里?」

乔然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在这里。」

「通关法内容繁复眾多,你全都记下了?」看过三份假的通关法的乔语惊呼。

「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怎么当『守门人』呀?」乔然转过头、得意地对野田大助说:「有没有很庆幸刚刚没手枪没走火、轰了我这颗宝贝脑袋?」

「这可麻烦了,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通关法是真是假?又没有纸本资料能作证。」

「那三份贗品不全是纸本吗?我若有心骗你,就算刻在金子上也不会是真的,不过我已经替你想好验证的方法了。」

「洗耳恭听。」

「带我一起去『玨安宫』,我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我在那里说的通关法绝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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