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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付钢强坚毅的侧脸,白川隔着西服按了按胸口。
白川自懂感情以来,最常见的心路历程是,在意某一个人,想要了解他,了解过后发现这个人与他想象的背道而驰,在意的那份心情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失。
从来没有一个人,他越了解对方,就越喜欢。
喜欢到指尖都开始发麻。
仿佛这个男人就是按照他心里的形状在向他展示自己的未知面。
快到登记时间了。付钢强看了眼手表:你晕机吗?
白川:一坐飞机就会想睡觉。当年去K国留学,他能迷迷糊糊连续昏睡十几个小时。
付钢强:我俩的座位是挨着的,A座靠窗口,你坐A吧。
大多数人坐交通工具都会选择靠窗坐,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分散注意力,还不容易头晕。
两人排队登机,找到座位时,付钢强非常自然的先将自己的登机箱和公文包放到上面的行李柜,转身将白川的箱子也放了进去。
轻松的放好行李,付钢强转身对白川说:你先坐进去。
白川依言坐进A位,怀中忽然落下一件蓬松的大衣。
帮我拿下羽绒服,穿着外套坐两个小时不舒服。付钢强将西装外套脱下,和羽绒服一起放进上方的行李柜,转头对呆坐着的白川说:你大衣租来的吗?快脱了,坐着不难受吗?
白川点点头,将加绒外套和西装外套脱下。
出差对付钢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很擅长在出差过程中,让自己尽可能保持舒适,要是零碎时间休息不好,很容易影响工作状态。
机内播放广播,空姐将行李柜的柜门关闭。
叮嘱白川系好安全带,付钢强看了眼白川单薄的衬衫,按铃叫来空姐:麻烦给我一张毯子。
白川以为他自己要用,不一会,空姐送来的焦糖色毛毯就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部长?
盖着吧,一会你睡着了别着凉了。付钢强将手机关机,从公文包里掏出眼罩:我先睡一会,想上厕所叫我,给你让路。
付钢强戴上眼罩,不一会就睡着了。
白川听到他逐渐平缓的呼吸,慢慢的将毛毯向右,一半盖在了付钢强的左半边。
等了一会,看付钢强并没有醒来。他轻轻的伸出手,随着要破表的心跳,将自己的手背小心翼翼的贴在了付钢强的手背上。
热热的,痒痒的。
作者有话要说:付钢强,实用型男人,好看不好看,浪不浪漫都无所谓
第9章 穿衣服要看天气预报
机内响起即将开始下降的广播时,付钢强准时醒来,感觉左半边身子好像被压着什么重物,又沉又麻。
他掀开眼罩,明亮的光线刺的的眼睛一眯,低头看去,白川盖着毯子,整个身子向右靠在他的胳膊上,半边毯子随着白川一起盖在了他的身上。
从开始下降到飞机落地还有一段时间,付钢强没有吵醒他,把毯子帮他往上拽了拽,从上而下看过去,付钢强刚好可以看到白川衬衫领子下方的锁骨。
锁骨的凹陷处有几点斑驳的红色印记,付钢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看就知道那应该是吻痕。
付钢强挑眉,白川有女朋友?
白川没说过他自己的私事,但以他的长相,有女朋友也很正常。
这女朋友还挺热情,不多吸两下都出不来这么显眼的颜色,白川的皮肤白,将吻痕衬托的像刮出来的痧一样红。
付钢强想到自己,他都多长时间没有夜生活了?
从离婚之后,他就没处过女朋友,几次相亲都无疾而终,生理需求都靠手,从来不去想一些方便路子。
他这个人在这方面比较认真,没有感情基础绝对不会往床上带,又不是动物,不能让下半身主导思想。
看时间差不多了,付钢强轻轻推了推白川的肩膀:白川,醒醒。
白川一坐长时间的交通工具就犯困,他今天有意识的凑近付钢强,然后就任由自己睡了过去,有付钢强在身边,他很有安全感。
所以当他被叫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有片刻的不清醒,耳畔听见付钢强的声音,身边传来温热的体温,他的行动领先了一步他的大脑。
脸颊抵靠在付钢强健硕的手臂上蹭了蹭,左手去拉他的手掌。
你这是把我当你女朋友了?付钢强笑着说道,伸手拍了拍白川的肩膀:快坐正,飞机正在降落,空姐要警告你了。
当白川的右手真实的握住付钢强的大手时,他猛然清醒,慢吞吞的收回手,坐正身体道:睡糊涂了,快要到了?
白川将刚握过付钢强的右手贴在脸上,像刚睡醒的人一样揉了揉脸,想起付钢强刚才的话说道:我哪来的女朋友?
付钢强笑着指了指白川的锁骨方向:还藏着掖着。
白川意识到付钢强说的是什么了,他下意识伸手按了按衬衫领口,笑着道:部长误会了,这人不是女朋友。
付钢强反应了一会,才弄懂白川的意思。
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比较开放,去夜店喝个酒,当天都能睡到一块去。他现在的想法,在白川看来,可能就是老古董。就像他与他妈刘美欣女士很多事情的看法不一样,白川比他小那么多,代沟都能汇聚成一条河了。
但作为前辈和领导,付钢强还是斟酌了一下说道:有些机会一眨眼就没了,能好好交往的话,最好安定下来。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你还年轻,可能不太赞同,那听过就算了。
付钢强很少用这种过来人的口吻说话,一次是白川进公司的时候,还有就是现在。
部长您把自己说的很老一样。白川笑着道。
付钢强: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
白川当然知道付钢强多大,他连付钢强的阳历生日和阴历生日都能倒背如流。
他佯装不知道:六、七岁?
付钢强摇摇头:要是六七岁才好呢,我过年34,你才25,我比你大9岁。付钢强比量了一个高度道:我上小学,长这么高的时候,你才刚出生。
白川笑着摆手:部长您不能那么比,我上大学的时候,您也就刚参加工作几年。
那差距还不大?按辈分,你都得叫我叔叔。
白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穿着高三校服,跨坐在身穿西装的付钢强腿上,低声叫他叔叔。
付钢强不知道白川脑海里正在想象一些能让他瞠目结舌的画面,他还在略有感触的说:无论认真还是不认真,身心都会消耗的,感情也是一样,好好认识一个姑娘,认认真真对她,比什么都强。
脑海中想象的画面瞬时就烟消云散了,因为白川看到了付钢强的眼神,他仿佛在意有所指的说着什么。
是在回想他的前妻?
白川不知道付钢强是怎么离婚的,营业部里也没有人知道,就连和付钢强接触最久的王系长也没听说过他离婚的原因。
而在这一刻,白川的内心忽然涌上一阵陌生的酸楚,又酸又痛,让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
这种陌生的情感是什么呢?
思索了片刻,白川才意识到,这种情感叫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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