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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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的那夜,风在窗外不停呼啸,树叶如同手心流出的沙砾,纷纷扬扬落下来。音柱府邸里忙活成一团,耳饰不知收在哪里,须磨夫人将梳妆盒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出来,急忙帮我戴上。

直到珍珠折射烛光映花了我的眼,我才从沉沉的思绪中惊醒,发现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槙与夫人抚去我脸上浮起的白、粉,笑道:

“这几天都没睡好?”

我淡淡地笑着点头。岂止没有睡好,是一点也没睡。铜镜里的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美过,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罢。

美丽的白无垢裹住了全身,再看看自己,已经丝毫看不出曾经欢爱的痕迹。我就这样捏着衣摆径直走过欢送的人群,假装接受实际无视向我祝福的人们,有一阵子心疼得几乎让我疯狂,但渐渐适应过后,便也习惯了这痛。

我疑惑,我生气,明明是今天是我最期待的日子,我却不争气地难过,为自己亲手逼走的人难过,到底是谁错了,谁又没有错。

我就这样低头失落地走着,直到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干净宽厚的手。

我抬起头,看见义勇穿着梦想过无数遍的新郎和服,沉静的蓝眸罕见地起了波澜,闪着再熟悉不过的激动与感慨。

“终于。”他说。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朝他走过去,给了他我的手。

他轻轻地为我戴上了樱色的珠花。

婚礼在产屋敷家族的礼堂中举行,我头上戴着白纱和义勇的珠花,身上穿着音柱夫人连续数天为我赶制的白无垢,走在他的身旁,在潮水般涌动的祝福中前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交换最美丽的誓言,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除了锖兔,鬼杀队几乎所有柱和高级队员们都来祝贺,主公甚至在典礼后腾出主厅来敬酒。

新婚夫妻不论何时都是被调侃的,我和义勇都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他为我挡酒,不一会儿我们都已经醉得醺然,不论是面对笑容僵硬的炼狱君还是面无表情的时透君,我都是满脸感谢的笑意。

可是当一个白发身影前来敬酒时,我却安静下来。

“……恭喜。”

他的面孔熟悉又陌生,我迷糊地看向他,张嘴没说出话,却突然清醒过来。

“不死川君?”

他的眼神比十四岁那年更加低沉,倔强挺立的发丝间少了桀骜不驯的味道,穿着鬼杀队的制服,腰间佩带着绿色日轮刀,脸上新添了几道骇人的疤。

我的心茫然地颤抖着,没想到不死川君真的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没想到是以这种身份,一切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完全不同。

“啊,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他的表情突然多了微妙的不悦,挑眉看向身边的义勇,

“不赖嘛。”

义勇面对不死川的挑衅,悄无声息地把我挡在身后,眉头微皱:

“你是谁?”

“风之呼吸,不死川实弥,”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豪放地大口喝完,来不及吞咽的清酒顺着下巴流到敞开的胸膛。他将空空如也的酒杯举向义勇,侵略性的视线掠过我的脸看向义勇,嘴角咧开似乎要将一切吞吃入腹,

“——以后的风柱,记住老子。”

宴会热闹非凡,没有人太注意这里的骚动,义勇身子一凛,嘴唇轻启:

“是吗,请多指教。”

当我们离开前往下桌时,我特意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始终黏在我身上。这种视线让我有点被盯上的不适感,可我还是隐下来对他点头。他怔住,“嘁”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不死川君……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当我们晕晕乎乎敬完最后一杯酒时,眉眼微倦的花柱笑盈盈地扶我先行回到张灯结彩的水柱府邸:

“你的眼光很好。”

我转头看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是吗,”她顿了顿,说,“那位鬼先生呢?”

我怔了怔,愚蠢地问道:“鬼先生?”

“就是发动血鬼术让锖兔君和富冈君互换的鬼先生,他一定很伤心吧。”

她的笑容染上了悲伤的意味,看我的表情有些同病相怜,我摇头又点头,叹了口气:

“是很伤心,但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可以回头的,只要你愿意。”她的紫眸闪烁着,在她动容的脸上,我找到恍若隔世的倔强和坚持。

我低头沉默,抬手看向自己的手心,一点一滴添上了泪痕。

今天笑得累了,独处时便安静下来。我起身打开窗,微风吹进来,银河挂在天上,明年七夕,和义勇去鹫宫神社参拜吧。

红烛燃烧到只剩残留时,紧闭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我抬头,义勇的黑发有些凌乱,双颊有些酡红,目光有若寒星,落到我身上时,我的心如鹿撞。

我朝他微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他也在笑,眼睛里的星星落下眼眶。

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暧昧在红绡帐内流转,温情在舌尖传递,干净修长的手解开我的衣带,我下意识地躲闪,却把义勇吓着了,他的双眼翻滚着欲望,怔怔地看着我喃喃:“怎么了?”

我眼睛闪烁着,移过眼神看向柜上的红烛,心虚地说:“没有……我害怕。”

他抿着嘴,露出一个令雪花都融化的温暖笑容,再次慢慢压住我。我没有再拒绝他,任由他将白无垢慢慢褪下,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

“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怕过……”

我刚想狡辩,红唇被他含住说不了话,然后娇羞地闭上眼睛。

“温柔一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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