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同心结下(2 / 2)
命运真会拿他们两个开玩笑。
萧禹把钱袋搁置在医馆的桌面上,默默的走出了医馆。
天地寒露,雪花纷飞。真是寒气逼人,而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慢慢地走回了萧府。
朱红的大门,黑底金字的萧府外,萧禹无声站着。他站在那里许久,似乎一直就这样站着,站到了天明,要不是负责开门的小廝发现,他恐怕早已丢了性命。
那日,他倒下了,病了整整一个月才能起床。
自从那日后,玉翎笙再也没在萧家旧宅里见到了萧禹。他真的遵守了他的答应,不来见他。
心空了一块,就从他晕倒醒来就被掏空了一块,再也没有被补上过。也许缺掉的那一块就是被他给带走的。
天气越来越严寒,玉翎笙窝在房里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他生少出门,要不是玉咏乐时不时去他房里看看他,确认他还活着,恐怕他早已熬不过这个冬天。
日渐消瘦的玉翎笙被玉咏乐看在眼里,他的心怎么会好受呢?
他很想玉翎笙再次欢笑,不要便会那个像刘师父死后那个过得浑浑噩噩的玉翎笙。玉咏乐很清楚的知道是萧禹让他有了再次微笑的能力。
「在做什么啊?六师兄我能进来吗?」玉咏乐敲着半敞开的房门,站在房外询问道。
玉翎笙点了点头,开口道:「进来吧。」
一进来,映入玉咏乐双眼里的是桌面上的那本戏本子。
摊开的那一页上是一齣苦情戏,上头的真是记载着《牡丹亭》。杜丽娘在婢女的怂恿下,偷出闺房进了园林,遇上了书生汤显祖对他一见倾心。上头的戏码何曾不是写着玉翎笙与萧禹之间的情爱。
而玉咏乐只能成为戏本上的书生这样爱着身为杜丽娘的玉翎笙。
看着他这样,玉咏乐何不揪心。他在玉翎笙的身边坐下了,「又看戏本子啦,怎么不出去走走呢?」
「我不看戏本子,还能做什么呢。外面如此严寒,我倒不如坐在房里暖和暖和。」玉翎笙其实不想外出,免得自己触景伤情,想起他与他之间的点滴。
「虽然外头冷,但出外走一会儿,也不碍事呀。」玉咏乐试着劝说他外出。
玉翎笙摇头了,「不了。还是等天气转暖了,再出外吧。」他依然拒绝外出。
「其实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啊?」听玉咏乐这么一说,玉翎笙倒是好奇了,追着询问。
玉咏乐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语,就叮嘱道:「先换身衣裳,随我来便是。」
半晌后,玉翎笙欢乐一身淡绿色的长袍,披上了雪狐裘与黑色冬靴出门。
白雪银白散落整个长安,四处人烟稀少,彷彿踏入了无人仙境。他们坐上了马车一路走出了长安,驱车往竹林的方向前进。
马车颠簸,但里头一点也不冰冷,温热的炉火在马车上啪啪作响。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的,玉翎笙掀起了布帘,望向窗外的景色,才惊觉他们已经离开了长安。四处绿色的竹林在雪地中丛生,这样的竹林可说别有一番风味。
「六师兄想要带我去哪里啊?」玉翎笙放下帘子望着他六师兄好奇地问道。
玉咏乐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容,「打算把你卖了。」
歪着头的玉翎笙不禁蹙眉看着他道:「我不信,六师兄哪里会卖了我,再说我也不值钱。」
他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信就不信,反正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故作神秘的。」玉翎笙开口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有追问下去了。
皑皑白雪中落下了一行马蹄踪跡,进入了竹林后,马车逐渐慢了下来。
下了马车,踏在雪地上,放眼望去竹林深处静悄悄的,不见有任何人烟,却有股暖意包裹着他们。
二人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了竹林小屋。
竹林小屋没有很多,推开了竹製的门槛,进入了院子。玉咏乐停下来了,「七师弟,你还喜欢这里吗?」
玉翎笙左右张望了一下。环境清幽,风景宜人的,点了点头,「喜欢。怎么啦?」
「既然喜欢,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吧,你觉得如何?」玉咏乐拉着他进入了竹屋里。
竹屋里的摆设简单朴素,很得玉翎笙的欢心。一张竹桌底下摆着四张凳子,远处有两把椅子,做工虽有些粗糙但却格外社和摆放在这种田野屋子里。白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不点灯也不让人觉得屋内漆黑一片。
玉咏乐蹲下在厅堂的中央点燃了火盆,烧红的火炭山发出的暖气温暖着他们。
「我们是不是要搬家了?」玉翎笙手指浅浅滑过摆放在桌面上的白瓷鱼缸,鱼缸里养着两尾小金鱼。小金鱼黑溜溜的眼睛张望着他,很是逗趣。
拍掉了手上的碳灰,玉咏乐起身点头,「我们离开萧府吧,不要再依靠他人,我们过着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岂不是更好吗?」
看着他每日鬱鬱寡欢的,玉咏乐不想他继续消沉下去。即使能回到他们还没相遇的那段时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也很是乐意。
良久,玉翎笙才开口道:「我们几时搬来这里?」
「过了冬至就搬进来,可好?」
「好。」
二人就这样打算在冬至后离开萧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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