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看你,怎么又被欺负了(2 / 2)
只是生生挨了这五十下,换了谁,这手都得麻好一会儿,也亏的他能忍得住,静得下心写字。
待陆璋走远了,顾如许瞅准时机,轻功一跃便跳了出去,韩清阻拦不及,只得跟上。
她踏进这座规仪殿的那一刻,沈虽白便抬起了头,望见她,似乎有一瞬的错愕。
“……你几时来的?”
顾如许径直走到他面前:“有一会儿了,一直在外头看你被打手心。”
“大师兄!”韩清追了进来,同他解释了自己是怎么在主峰遇上顾如许的,又是如何带着她到了规仪峰。
沈虽白听完,便明白了。
“我去一朝风涟找你,但你不在。”顾如许实话实说。
“我……我犯了宗规,来规仪峰领罚。”沈虽白没想到她突然回来了,毫无征兆,还恰好是他受罚的时候,这让他措手不及,“不过这宗规也快抄完了,你若是急着教那些秘笈,可否等我一会?”
“嗯……也不是不行。”顾如许也不想太难为这傻小子,她突然来规仪峰找他,也的确不大合宜。
韩清望着他俩一言一句地交谈,从这女子走进这规仪殿,大师兄的眼中瞬间有了笑意,诚然这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此时此刻他莫名觉得自己站在这似乎有些尴尬。
他疑惑地打量着那二人,瞧了许久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只看出大师兄对这女子颇为迁就。
她上前,将一瓶膏药搁在案上:“大师兄,这是伤药。”
“多谢师弟了。”沈虽白笑了笑。
顾如许伸手拿起药看了看,转而问:“你还有多少宗规没抄完?”
“其实……这是最后一遍了。”沈虽白道。
“噢。”她点点头,看向韩清,“他抄完宗规还有别的事吗?”
韩清楞了一下,摇摇头:“清心鞭已罚,束规尺已打,大师兄只需抄完宗规,便能离开规仪峰了。”
“行,晓得了。”她了然,冲他挥了挥手,“那你就别杵在这了,一会儿我们直接就走。”
如此直截了当的逐客令,韩清险些真信了她才是这规仪峰的主人。
刚想开口,却瞧见自家大师兄的眼色。
嗯,没错了,是让他走的意思。
大师兄这胳膊肘怕是彻底拐不回来了。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拱了拱手:“那就劳烦姑娘照顾一下我大师兄了。”
说罢,他便识趣地离开了规仪殿。
偌大的殿中,四壁烛火偶有吡剥声,静得有些尴尬。
沈虽白感到自己正被盯着但那张面具下的眼神,却让他看不明白。
“手给我看看。”她突然开口,落针可闻的大殿中,尤为清晰。
沈虽白愣了愣,迟疑片刻,还是搁下了手中的笔,将手递过去:“……你要看什么?”
顾如许注视着那双被打得一片通红的手掌,不由得皱起了眉。
“我才多久没回来,你就让人这么欺负?”
“你走了一个月零七天。”他道。
“……你还数日子的吗。”她白了他一眼,“我也才离开一个月零七天,看看你,方才怎么都不晓得躲一下?”
沈虽白抿了抿唇:“我犯了宗规,理当受罚。”
“蠢死吧你!……”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给他示范,“他打你手心,你就不会在被打到的时候,顺势往下缩一缩么!直挺挺地挨打,回头一手的淤青……”
看着她正儿八经地教他如何在挨束规尺的时候,使点小心思的样子,沈虽白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鬼灵精的小姑娘,曾几何时,也似这般情景,那眉梢眼角满是狡黠之色,告诉他,她被打手心儿的时候是如何装模作样,蒙混过关的。
与眼前之人,如出一辙。
就连教的法子,都别无二致,
“别在那傻笑了,我说的记住没?”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
沈虽白弯了弯嘴角:“嗯,都记住了。”
顾如许撇撇嘴,把药膏糊在他手上,咕哝着:“总被人欺负,真不让人省心……”
“嗯,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他应道,药膏抹在掌心,一碰就疼得钻心,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顾如许顿了顿:“这么疼?”
“……不碰的话其实还好。”他莞尔。
她想了想:“那我轻些。”
说着,手下的劲儿还真的放轻了,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药抹开,像给小孩子上药似的,顺其自然地还给他呼了呼。
温热的气息拂过掌心,酥酥麻麻,与药膏的清凉混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瞬间淌过心头,令他浑身一僵。
上完药,顾如许便坐到一旁,见他还呆呆地愣在那,便叩了叩桌面。
“喂,想什么呢,还不动笔,不是说最后一遍了?”
“哦……嗯。”他这才回过神来,提笔继续。
“傻乎乎的……”她嘀咕了一句,托着腮坐在案边,静静等着。
她心里倒是想立刻让他回一朝风涟,在这抄这些劳什子宗规有什么用?
但以沈虽白的性子,这罚不领完,恐怕是不会下山的。
如此一来,她也只能在这陪他了。
这规仪殿真是个无聊透顶的地方,满屋子的蜡烛摇摇晃晃,下头的石碑影影绰绰,看得久了,就头昏眼花直犯困。
据说犯了错的剑宗弟子都要在这领罚,不晓得有没有那种写着写着睡过去的先例啊……
这几日赶路的确有些累了,她觉得眼皮重的很,磕巴了两下,便趴在案上睡了过去。
沈虽白停了笔,看了她一眼。
也亏得她这个魔教教主能在剑宗的规仪殿中睡得如此之香,若是被人瞧见,不知作何感想。
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取来架子上的玄袍,给她盖上,而后坐回案前,继续抄宗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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