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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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有妻子吗?

前不久身故,听说是暴病而亡,武攸暨为人谦让,懂得进退,公主若是不喜欢,日后不招他入府侍奉,他断然也不敢说什么。

好,我都听你的。

拿好号牌,殿庭之内不得喧哗。殿中侍御史高声喊道,都站好咯。

一群内侍与朝臣看着懒散难以排序的队伍议论纷纷,这寒门就是寒门,一点规矩都不懂的乡野之人,今后做了官这朝堂的风气怕是都要被他们败坏喽。

嚷嚷什么,都给我安静点!皇太后的贴身内官走出殿扯着嗓子吼道,天后极为看重人才,不计出身,发德音,招贤纳士,为的是国家安定,百姓安稳,社稷永固,诸位贡士只身一人从千里之外远赴洛阳,足可见为国之心,天后有旨,凡天后亲试贡士之举,皆不问出身,朝廷也必不会辜负任何一位有才之士。

哐!朝阳初升,沉长的钟声便从旁侧的殿庭中传出。

廷试开始!

有司引着考生序位入殿,王瑾晨站在队列中间还在想着适才端门前的事,突然被人从后推了一把。

王瑾晨回过头,推她的人也是从越州来的贡举人,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要入殿考试了。

王瑾晨跟上队伍一边摇头道: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

什么琐碎事比功名还重要?

王瑾晨没有再回话,举人便又道:我适才好像瞧见了会稽高县令的儿子,好像还穿着绿色的公服。

他穿红还是穿绿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着王瑾晨有些过快的语气,举人愣了愣,王贤弟,你今日有些冲哈这是谁惹你生气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动怒的呢。

没有,好好考试吧。王瑾晨心不在焉道。

哦趁着登阶入殿的时间,同州的举人便又接回上个话题回道:他穿什么是和你没有关系,可是他母亲遭流放被休,即便遇到大赦也不能回到高家,虽然说是自食恶果,但是他比你早当官,若是以后挟私报复,你不得提防着点?

想事依旧想得出神的王瑾晨并没有在意他的提醒,举人见人没反应便止住了嘴,得,说了半天白说了。

按座次一一入席,考官们负手巡游在跪坐答题的考生之间,都对着号入座,答卷期间不得离席,如有夹带者,轰出考场取消入考资格。

第一试,帖经,时长钟响后,考官将准备好的三根蜡烛点燃其中一根,以三盏烛火为时限,烛尽试停。

王瑾晨低头瞧了一眼刚发下来的帖文试题,几乎每段文章提醒的字眼都极少,旁侧的人纷纷提笔默写,唯独她跪坐着迟迟没有动静,半刻钟过去试卷仍旧是空白一片没有动笔写半个字。

考官走到王瑾晨身侧看着白卷上的名字旋即加快了步子,崔侍郎,那人就是王瑾晨,官员指着坐席上正跪坐着发呆的人,半刻钟过去仍旧只字未答。

礼部侍郎崔挹兼任此次贡举十名主考官之一,绯色公服腰间所系的金带上还悬佩着银鱼,看着有些呆愣的的人心里不免泛起了一阵嘀咕,公主怎会推荐这样的人?旋即走近几步瞧清了考生的样貌后眉头紧蹙,难不成要出第二个千金公主与薛怀义?

王瑾晨低头看卷,并没有察觉台上正有人盯着自己,甲科要前三才能授予官职,可是头几名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些,反正只要得中进士就有了入仕的资格,之后再经吏部,三年她想着萧婉吟守孝禁婚嫁的时间只剩了两年,而进士受吏部考核需要三年后,答还是不答,全答还是直到第一根蜡烛燃尽,几番犹豫后她才提起桌案上的笔作答。

上万人的廷试足足持续了好几日,进士科三试,三试定去留,前两日淘汰的人数便已经过了半。

十名穿朱紫公服的主考官与其他考官聚在一个房间中锁院阅卷,将三试成绩按名次分等排列出来。

主考官将几个下属召集,将有名流推荐的卷子先找出来。

喏。

崔侍郎,绿袍拿着一份卷子凑拢俯下身,这个人先前的帖经与杂文无一错处,字也写的端正,可就是最后试策写的平平无奇,句式倒是无误,下官看着内容,好像有些不大精明的样子。

礼部侍郎崔挹看着策文上的名字,此人莫不是个书呆子?

他是长公主推荐的人,下官在礼部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得到长公主的推荐。

礼部侍郎看着卷子上齐整的字迹,句式工整严谨,这个人是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是不是隐瞒,总要排序的,公主推荐的人,这咱们该如何排?高了,又显得太过刻意,低了又怕得罪长公主。官员忧心道。

将他排到前十最后一位,崔挹将试卷放下,剩下的就交给皇太后殿下钦点。

官员大悟,称赞道:侍郎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高宗殿试时张九龄高中是旧唐书的记载(但是别的记载里,张那个时候好像还没出生。)也可能是我理解有误。

正式场合称陛下,皇帝亲近的人还可以称他为郎,正式场合自称朕,平常多用我、吾(所有人皆通用的自称)

皇室内部称呼与寻常人家无异,正式场合和大臣同称。

第32章 避锋芒

最后一试考完,贡举人悉数出宫,与前两日相比,最后一日出来的人脸上则是满怀信心的春风得意之姿。

从大殿内走出,王瑾晨站在殿庭回首望着气势恢宏的洛城殿,今后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王贤弟!王瑾晨被人从身后突然拍了一下,下意识的缩了身子,贤弟望着大殿,是要拿殿试的头名吗?

阿兄说笑了,瑾晨怎能拿得了头名。

越州官学里就数你最用功,连前使君李尚书都称赞你的文章写的好,咱们越州可不缺才子,放在京城也差不到哪儿去,况且,同州的举人左右瞧了一圈凑近王瑾晨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道:况且你不是有长公主推荐吗。

王瑾晨瞪着眼珠子侧头,不喜反忧的喃喃自语道:这件事传的这么快么?旋即又回想起了那日在酒楼与长公主的见面,看来这局,我是无论如何都跑不开了。

举人眯眼笑道:这次的主考官里有几个相公可都做过公主的老师,到时候你中了进士做了大官,可要记得你的同乡。

王瑾晨合起袖子微微点头,一定一定。

等待了许久的小环将一匹棕色的骏马牵到王瑾晨跟前,郎君,我猜您肯定会留到最后,所以我前两日都没有来。

是是是,就数你最最聪慧。

小环牵着马停下,绕到王瑾晨跟前叉手弓腰道:那小奴先恭贺郎君喜登龙门。

还未放榜,道什么喜。

郎君自幼学儒,经文诗书倒背如流,帖文自然是小菜一碟,至于杂文与策文,对于郎君来说也肯定不是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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