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宋令仪起身跟随着上前,是因为母族博陵崔氏,所以萧家不允许她嫁给一个庶子?
士人的墓志铭上好写正妻家世,且以妻出身高门为荣。萧若兰侧头,我本来是想阻止你,可又想着等到皇榜下来,想雕这块璞玉的人应当不止你们宋家,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攀上太平长公主的。
也许不是攀附,宋令仪道,姑娘好像对他有什么误解?
萧若兰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这个木头说话,可越是这样她心里便越不舒服只觉得虚伪,即便是误解那又如何?随后转身绕过屏风,今日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以宋姑娘的才貌何愁良人,当多爱惜些自己才是。
宋令仪转过身,勾着嘴角轻笑,萧姑娘这是在关心奴家么?
萧若兰楞了会儿,你多心了。旋即转身下了楼。
宋令仪端站在长廊的门槛处,等到眼里的身影消失听见一阵马蹄声才走动身到王瑾晨身侧,朝门外唤道:来人。
宋姑娘。
要一间上房,再备些热水。
好嘞。
宋令仪跪坐着盯着王瑾晨盯了好一会儿,别装了,起来吧。
唤了一声仍见其趴着不醒,出门在外,不会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吧?遂跪直身子想将人搀扶起,看着骨瘦如柴,没想到也挺沉
身材纤瘦的人鼓足了劲也没将人拖起,最后还拌倒桌角,与托伏的人一同摔了下去,宋令仪撑着王瑾晨爬起,突然楞了一下。
被这么一摔,王瑾晨便睁开眼握紧宋令仪的手腕翻身将其压下。
你果然是装的,被压在身下的人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凤眼,你?眼里并没有恼怒,只是增加了许多疑惑,欺君之罪,尔敢?
第35章 封口费
见人只是干瞪着眼好似发怒,宋令仪便躺在地上一脸轻松的戏谑道:我也说,明明我随阿爷去过好几次江南,虽然说多是胆怯懦弱的儒生,可像公子这般秀气的着实少见,公子爱用香,原来不过是为了遮掩什么。
宋令仪见她一直皱着眉头,王姑娘还不松手,是想要杀人灭口么?
王瑾晨这才将她的手腕松开从地上爬起,拂了拂衣袖只字未言,宋令仪撑着地板爬起坐到一边的坐榻上,如风尘女子一般垂手撑着身子斜坐,眼神寸步不离的盯着她,每年的常科无论是明经还是进士,皆管控极严,有司在尚书省礼部贡院门口搜身,我很好奇王姑...宋令仪扭头瞧了瞧门口与窗外,旋即改口道:王公子是如何蒙混过关的?
旋即淡然一笑的与自己解释道:哦,我忘了,公子有名流推荐,顶着太平长公主的头衔能省事不少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瑾晨的语气有些冷淡,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种情况,公子不杀人灭口,那总要留些封口费讨好吧,这么凶,公子就不怕惹怒奴家告发,让自己落个欺君之罪吗?
王瑾晨侧头冷看着椅子上斜靠的女子,你若想告发何必与我说这么多话,你告发我,与你有什么好处?我让琅琊王氏蒙羞,同时你们宋家也会得罪整个琅琊王氏,你不告发则握有我的把柄,任谁也会选择后者吧。
所以,公子打算怎么给这个封口费呢?宋令仪拿起旁侧的一把琵琶,轻轻拨动。
你想要什么?
王公子刚到神都不久,就欠了好多人情呢。
对于宋氏聪慧王瑾晨并没有感到意外,转身背对道:这个,不用姑娘操心。
王公子,宋令仪停下手,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把柄在我手中,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旋即起身凑近王瑾晨提醒道:你现在受了长公主的恩,满城皆知,包括皇太后殿下,上位者怎么可能放你走,你真当太平公主只是个受宠不懂朝政的妇人么?想必你在接信的时候也思考过吧,可是你还是接了,男人如此做是为了仕途、功名利禄,而你冒着欺君之罪又为的是什么?宋令仪轻挑起眉头,你与她?她知道你的身份么?
是我幼时倾慕她,她也并不知道。王瑾晨回答了后者。
她不知道?宋令仪有些不信,那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游走在刀尖上,时时刻刻都要提防周围,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落入万丈深渊,即便你最后得到了一切,但没有人会喜欢欺骗。
宋令仪的话一语双关,王瑾晨转身反问道:宋姑娘此话是在说她,还是在说自己呢?
公子这样聪慧,宋令仪笑着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凑在耳畔小声道:不妨猜猜。
王瑾晨转离,一把坐到旁边的席座上,我哪儿猜得到。
咚咚!敲门之后小厮走入屋内,姑娘,热水...
叫你进来了吗?滚出去!宋令仪转变态度呵斥道。
王瑾晨扭头,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的下人,宋姑娘这么凶,可是会嫁不出去的。
宋令仪转过头,缓和下态度突然发笑,王公子这是在担忧奴家?旋即笑止,说这句话前,公子可曾想过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渴望出嫁在宅内相夫教子,至少我不愿意。
王瑾晨不解道:你既不愿意还将我迷晕?
那是大人的意思,大人从来都不会看错人,前些年在越州的时候,我便有些好奇,国朝尊文尚武,还从未见过少年郎能有这般干净,你也是我唯一不厌恶的,现在想想,原来如此。
你父亲...王瑾晨有些犹豫,说句得罪人的话,宋之问善于奉承与献媚,即便可因此飞黄腾达,也终有一日会葬送于此,你只是他的养女,虽说有养育之恩...
行了,宋令仪厌烦的打断道,你以为你说的道理我不知道吗,未曾经历过她人之事,便不要随意去指点。
王瑾晨低下头,抱歉,我失言了。
宋令仪看着窗外,随后拾起自己的团扇出门道:夜深了,公子早些歇息吧,奴家就不相陪了。
宋令仪走后王瑾晨瘫倒在坐榻上大呼了一口气,身子虚的厉害,心中也怕得紧,同时又在回想着适才两个女子的对话,不禁疑心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来的是萧若兰而不是七娘呢...
翌日
一声沉长的钟声从禁中传出,坊正捂嘴打着哈,领着坊丁候在坊门口等待开门的钟声。
开市!
开锁后,厚重的门被齐力推开,坊门刚开的一瞬间,除了一些赶着上朝的朝官,还有个士人穿着的年轻人也跟着急匆匆的出了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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