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14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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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个白人巡捕走进来,跟埃尔弗上尉耳语:“陆先生,你与你的政府作对,把柄可不止这一桩,快快速手就擒吧,也免得斯文扫地——”

埃尔弗上尉还在谈判,忽见一个阿三直接开枪,珍卿惊叫了一声“不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她背后中了一枪,直接倒在三哥的怀里。三哥一声声喊她,说马上带她去医院……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个身着蓝布衣的老太太,从二楼栏杆上一路滑下,每只手持着一只毛瑟枪,霹雳啪啦一阵乱射。

就见埃尔弗上尉和属下,呼喇喇倒下了一地。

那过分灵活的老太太,冲珍卿他们喊一声:“趴下。”

她自己一个翻跳,躲到楼梯后面掩着身子,很麻利地换填子弹,然后左一枪,右一枪,把所有人全都打死了。

这老太婆看向珍卿说:“快送她到医院,这里我来善后。”

大家正要急着出去,本已倒下的埃尔弗上尉,满嘴血还倔强地举起枪,向那个老太婆瞄准了。

陆三哥连忙喊一声:“小心!”

老太婆一个鹞子翻身,险险地躲过他这一枪,然后给埃尔弗上尉,连补了有七八枪,把人都打成筛子了。

而那个老太婆的头套却掉了,珍卿瞠目结舌地嚷一声:“杜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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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馆二楼的某房间里,珍卿猛然睁开双眼,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真是不知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要是个梦的话,也太曲折离奇逼真了。

她赤着脚跑下床,打开书桌的抽屉,那一堆文稿诗稿,既没有装进袋子里,更没有交给吴寿鹃先生。

珍卿捂着发疼的胸口,怪不得她明明背上中枪,怎么说疼的地方是胸口。

原来做了这么个春秋大梦,她还英勇地给三哥挡枪,这么高能沙雕的剧情,竟然也能出现在她身上。

明衡哥的死而复生,也真是神来之笔。

她多久没想起明衡哥了?竟然莫名在梦里见到他,还把他从一个纤细少年,塑造成一个沧桑青年。

正在恍恍惚惚地想着,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珍卿感觉腿有一点发软,叫一声“进来”,她就坐下来自己倒茶喝。

杜教授走进来了,他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昨天没有少哭。

回想梦里神勇的杜教授,跟眼前的杜教授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啊,云泥之别啊。

珍卿心想,梦里那样神勇的杜教授,大概是她潜意识里的期待吧。不过,就杜教授这小白脸的样子,戴上老太太的假头套,也不会像个老太太,应该会像个□□吧。

眼睛红得像兔子的杜教授,问珍卿:

“爸爸要给昨天罹难的学生和同事,都写一个小传。

“昨天没有睡好,右臂疼得不能抬起。爸爸来口述,你帮爸爸笔录好不好?”

珍卿深长地出一口气,说:“好。”

然后杜教授一扭头,看到她桌上的文稿,就走过去拿起来看。

看了一会儿,杜教授问珍卿:“这些你想发表吗?”

珍卿以手支颐:“那我会被人打黑枪吗?”

杜教授眼神复杂,顿了一会儿才说:

“可以不在海宁发表,送到旧京匿名发表也可,要不然,落在爸爸名下也行,我活了偌大年纪,被人打了黑枪,一了白了罢了。”

珍卿赶紧劝他打住:

“我就算要发表,也绝不能放你名下。若不然,将来会有人说,我的作品,说不定都是你代作的,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着珍卿把稿子按下,没意思地说:“我要是想发表,还是找吴伯伯吧。”

杜教授没精打采地走了。

吃完早饭之后,珍卿才梦见过的埃尔弗上尉,竟然来到了谢公馆。

他还是那一派故作矜持的派头,还冲着珍卿笑着问好,说珍卿看起来睡得不好,要注意一下身体。

也不晓得这洋鬼子,到中国人家里来做啥。看样子是没憋着什么好屁。

珍卿哼了一声,心想:在梦里看你被打成筛子,颇觉快意;虽说只是个梦,但梦境有时候,也会照进现实的。

珍卿隔了两天,还是把她的文稿,交给了吴寿鹃先生,请他替她匿名发表,她的姓名来历,连那些编者都不要说。

有一个革命者说过,怕即不做,做则不怕——这是有大无畏精神的人。

但也不妨有她这样的,一边做一边怕,怕了还是要做,做了还继续怕的人。

无论怎么样,都算是一种人生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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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英女中的预科教学楼,是一座西式的两层红砖建筑。

这座小楼半新不旧,在夏日泼泼洒洒的绿荫掩映下,虽然不如新建的白色教学楼气派,却也有一种蕴藉美妙的韵味。

尤其是从六月上旬开始,海宁进入了梅雨季节。

乌蒙色的矮天里,微雨斜斜地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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