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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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心底咯噔一下,“为何要限期十日?这也太难为人了。”

秦璋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老神在在地道:“这个谢星阑,这半年来招惹了不少人,听说他往日只办陛下交代的差事,这些命案他从不理会的,这一次不仅去了伯府,还惹了崔家和赵家的不满,这两家一起给他使绊子,陛下给他十天期限,已经算是开恩了。”

秦缨恍然大悟,这是赵望舒和崔慕之在中间使力呢,他们的父亲都是重臣,折子上稍稍含沙射影些,便够谢星阑喝一壶的。

秦缨不仅感叹,谢星阑如今行事无忌,果然还是给他自己招惹祸端了。

秦璋笑眯眯地看着秦缨,“有了陛下的圣旨,龙翊卫必定百倍勤恳,所以女儿你不必去趟这个浑水了……”

秦缨深吸口气,“爹爹,我还是要去看看的,十天破案并不容易,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秦缨与秦璋告辞,带着白鸳和沈珞出了府门,秦璋意外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爹爹没理解错吧,你这是要去帮谢家那孩子?”

……

乘着马车过长街,不到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忠远伯府外,一下马车,秦缨便看到两辆马车早早停在府门外,她不动声色,让沈珞上前叫门。

一夜功夫,喜事将近的忠远伯府一片哀色。

高挂着的大红帷幔和窗花喜字皆被取下,往后花园的方向,还挂上了素白灵幡,下人们各个噤若寒蝉,连走路都轻飘飘的,仿佛害怕惊动了谁。

伯府一片哀戚,自然也无法待客,秦缨以想起案子关窍为由登门拜访,下人一路将她带到了朝暮阁。

朝暮阁正堂被设为崔婉停灵之所,香案和灵堂布置的十分庄严,崔婉被整理过的尸体停放在棺床之上,几个着麻衣的年轻奴婢在灵床前跪着,正在给崔婉烧纸钱。

灵堂旁的偏厅里,谢星阑站在崔晋身边,在他们对面是崔慕之和林潜,显然,伯府出了这等事,却没个其他男丁帮忙,他们二人做为侄辈一早就到了。

下人先一步通禀,四人听说是她来了,皆面露意外。

秦缨也不憷,先进堂中给崔婉上了一炷香,又向崔晋问候两句,而后道:“昨夜回府后颇为挂念此案,又想到有一事未曾言说,今日便一早过来看看。”

崔晋迟疑道:“县主要说何事?”

秦缨严肃道:“昨夜婉儿从梅林离去,却并未离开后园,从那时起,我们便再未见过她,而她被谋害之地,却是在假山之后,我怀疑,是她与某人有约,支开侍婢后,先一步前往假山,她在那里等了许久,便是听见前头进了人也未曾出声,可她没想到,久等之后,却等来那人取她性命,因此,谁能与她单独相约,谁便是凶手。”

她说这话时,目光扫过林潜,但林潜神色泰然,并无任何异样。

崔晋看看秦缨,再看看谢星阑,开口道:“县主费心了,不过,县主说的这些,昨天晚上你们离开之后,谢钦使便同我说过了。”

秦缨胸口一堵,去看谢星阑时,便见谢星阑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表情仿佛在说:就这?

秦缨浅吸口气,声音高了些,“那另外一事,谢钦使必定不曾与您说过。”

谢星阑面无表情,崔慕之和林潜却只觉的她古怪,各异的目光中,秦缨看着谢星阑道:“谢钦使一定没说,谋害崔婉的凶手身量不高——”

她声一沉:“甚至有可能是女子。”

第6章 死猫

甚至有可能是女子?

屋内四人皆是色变,林潜先忍不住道:“县主纵然想帮忙,却也不能毫无凭据胡乱猜疑,昨夜谁也不曾看见凶手身影,你怎能说凶徒不高呢?”

林潜自己身形中等,这话无异于增大了他的嫌疑,他话落定,崔慕之寒着脸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现在婉儿尸骨未寒,不是你添乱的时候。”

秦缨对崔慕之自作多情的态度很是无语,但她主动查案已经招来怀疑,若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原理道出,旁人只怕更以为她被鬼祟附身。

秦缨默了默,忽地开口:“谢钦使,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星阑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这屋内四人,秦缨会选择最不熟的他开口,想到昨夜种种,谢星阑决定听听无妨,他朝西窗处走去,秦缨忙跟了上去。

林潜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崔慕之,“她怎么去找谢星阑了?”

崔慕之冷嗤,“与我何干?”

谢星阑走到西窗下站定,目光扫过林潜和崔慕之,再看看眼前一脸严肃的秦缨,也觉得这幅场景十分耐人寻味。

“想来谢钦使也不相信我说的话。”秦缨开门见山,“不过这案子龙翊卫既查了,我说的谢钦使也可当做一种可能来查断,案发之地是一处斜坡,凶手不用很大的力气便能将崔婉的尸体拖下去,那么,只要不是多病之身,寻常女子也能做到。”

秦缨的话是真是假无法证实,但她面上的认真和专注并非作假,昨夜查探尸体,今日又入伯府出谋划策,她为了崔慕之,可当真尽心尽力。

谢星阑不咸不淡道:“可做考虑。”

秦缨摸不准他的态度,又问:“昨夜去查问渠工的小厮可回来了?”

谢星阑知道她要问什么,但他却没了耐性,“县主金尊玉贵,查案却繁琐艰难,县主不如回府等消息,想到什么古怪之处,再来告知。”

秦缨心一沉,谢星阑面上波澜不惊,可那意思却分明,她手伸太长了,问了不该问的,他可不会任由她盘问。

所谓在其位谋其事,秦缨也表示理解,但她忍不住道:“我听说陛下下旨,让谢钦使十日之内破了这案子。”

谢星阑看着她,“那又如何?”

秦缨道:“谢钦使可有把握?你好容易才得了钦察使之位,若因此丢掉,岂非可惜?如果谢钦使愿意,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秦缨记得原文中谢星阑被多方打压,本难在金吾卫担任要职,直到一年前的皇家春猎,贞元帝带着亲随行猎之时遇险,是谢星阑舍命相救,才令贞元帝对他另眼相待,很快力排众议升他为钦察使。

拿命换来的位置,秦缨不信谢星阑毫不在意,整个京城之中,除了崔晋和林氏,恐怕没有人比谢星阑和她更着急破案了,既是如此,何不联手?

谢星阑的表情很是复杂,谢坚昨夜之语言犹在耳,他越看秦缨越觉得荒唐,他昨夜所见的秦缨,分明像个聪明人,可偏偏这些事皆是她做的,而她果真是出格惯了,竟然还想插手龙翊卫查案,为了什么?就为了崔慕之?

崔慕之可是长清侯世子,她便是想示好邀功,也该去找崔慕之,而非来找他,只不过是崔慕之对她疾言厉色不愿搭理,她才退而求其次罢了。

谢星阑讥诮道:“县主放心,你不会看到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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