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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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阳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他抢这个差事做什么?此行至少大半月功夫,死的七品县令也不是什么世家之后,他能得什么好处啊!”

崔慕之盯着谢星阑离开的方向未语,他眉眼间阴云密布,直骇得崔阳不敢再问。

去临川侯府的路上,谢坚也一脸不解地瞅着谢星阑,“公子算是达成所愿了,但属下还是觉得这差事来的不好,若崔慕之走了,而咱们留在京中,那下月使臣护卫接待的差事,必定是给咱们的,听说南诏人颇为刁钻粗蛮,若办好此差,公子升任左右将军的希望,便不输于郑钦与段柘——”

谢坚念个不停,谢星阑却八风不动,他不由小声嘀咕道:“您刚才的话也就是气一气崔慕之,小人都不可能尽信,且这趟南下,还真不知什么结果呢,那些凶徒丧心病狂,又极会逃窜,万一咱们跑了两月都未抓着人,可是没脸面回京的。”

说至此,谢坚忽然看向不远处的飞檐斗拱,“不过,若是县主随咱们一起去,是定能事半功倍的,就不知县主愿不愿随行。”

谢星阑一言未发,待快马到了临川侯府之前,方才勒缰下马,他亲自步上台阶叫门,门房一见是他来,连忙入内院通禀。

秦缨才回府不到两个时辰,一听谢星阑前来拜访,忙快步而出,到了前院之时,便见谢星阑站在廊下,正望着中庭的两株梅树沉思着什么。

秦缨扬声道:“你怎么来了?”

谢星阑转身看来,待她走近些才开门见山道:“楚州出事你可知晓?”

见秦缨点头,谢星阑继续道:“死了朝廷命官,陛下也颇为震怒,他定下章程,令最好明日便启程南下,你可愿同去?”

秦缨闻言并不意外,只是眉眼间凝重更甚,“我猜到了,早间去了刑部,刚说了没多久,便有人宣召崔慕之入宫,他也提过想亲自南下调查此事——”

说至此,她看去院门方向,一脸严峻道:“我跟着同去许能早些破案,便走一遭吧,不知崔慕之何时派人告知,若真明日出发,现在便得收拾行装。”

“崔慕之不会派人来。”

谢星阑一句话拉回了秦缨的视线,见她有些迷惑,笑意从谢星阑眼中流淌出来,“因为与你同去楚州之人,是我。”

第111章 水路(微修)

“陛下令你南下楚州?”

秦缨先前还容色凝重, 此刻瞳底却有惊喜浮现,谢星阑笑意更深,“不错, 陛下令龙翊卫查办此案。”

得了肯定答复,秦缨眉眼一舒, 雀跃道:“我还以为你是得了消息来知会我一声,未想竟是陛下让你南下查办此案,如此便太好了——”

谢星阑目泽微深, “怎么个好法?”

秦缨一本正经道:“若是与崔慕之同行,那多别扭?”她兴冲冲说完, 又忙道:“所以我们明日离京?”

谢星阑颔首, “自是越快越好。”

秦缨也应好, “还有这大半日可做准备, 也来得及,我父亲还在经室,我先与他交代一声。”

谢星阑疑道:“侯爷可会答允?”

秦缨叹口气, “怕要好生央求一番才好。”

谢星阑沉吟一瞬:“侯爷必定怜你辛苦,亦担心你安危,可要我随你同去拜见?”

秦缨眨眨眼, “你同我父亲说什么?”

谢星阑欲言又止一瞬, 认真道:“说我护你安危。”

她们一同办案数次,此番南下亦是谢星阑领头, 秦缨的安危,自然要系于谢星阑之身, 见谢星阑如此肃然道出此言, 秦缨微微一怔,语气亦柔婉几分, “是我自愿去的,怎能让你去父亲面前立状?你放心,父亲深明大义,我说得通。”

谢星阑面上仍有迟疑,但秦缨抬眸看了眼中天,道:“好了,你不必担心,只剩半日功夫,你也需得准备万全,不必在此耽误功夫。”

见秦缨神容笃定,谢星阑这才微微颔首,“既如此,那我先回金吾卫衙门。”

秦缨应是,目送谢星阑出了院门。

“县主——”

秦缨一转头,便见白鸳忧心地望着她,又低声道:“侯爷不会同意的,您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京城,侯爷怎能答应让您南下楚州?”

秦缨看向后院经室的方向,眉眼间亦浮肃然,她抬步,“同不同意,试了才知。”

……

“不成,爹爹不答应!”

秦璋自坐榻起身,眉眼间尽是不忿,“真是岂有此理,这满朝文武领着俸禄享着功名,到了这差事上,竟要你一个小姑娘去抓杀人凶徒?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是谁下的命令?是陛下?我这就入宫面圣——”

秦缨拦住秦璋,“爹爹且慢——”

秦璋看着秦缨,见她眉眼肃穆,心底不由一沉,这时秦缨又道:“爹爹息怒,陛下并未下旨,也并非强迫,是女儿自己想南下走一遭,此番凶徒心狠手辣,跨数处州府作案,若不抓住,还不知有多少衙差遇害,他们还对朝廷命官动手了。”

秦璋无奈道:“但此行是要去楚州,离京城千里之遥,爹爹怎能放心?”

秦缨扶着秦璋落座,又转身倒了一杯清茶,“女儿知道爹爹担忧,但此番有龙翊卫随行,领头之人乃是谢指挥使,女儿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做那冲锋陷阵之人受伤,爹爹放一万个心。”

秦璋气哼一声,“说得好听,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但凡有一次危险落在你身上,便是要了爹爹的命,别说龙翊卫了,便是御林军陪着你,爹爹也不安心,那谢家小子自己办差便罢,何必非要带上你?”

原文中,秦缨“意外”而亡后,秦璋一夜白发,没有人比秦缨更明白他爱女心切。

秦缨又蹲在秦璋膝前,“爹爹的担忧女儿都明白,为了爹爹,女儿也绝不敢拿安危冒险,但爹爹,此案实在重大,去岁第一位死者身死一年,尸首已化作白骨,而他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还有个咿呀学步的三岁幼女,这些亲眷皆活在悲痛恐惧之中,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八个,每一个都含冤莫白,如今慈山县县令刚遇害十日,是抓住凶徒最好的机会,女儿有司案使的虚衔,于情于理也不能在京城享闲。”

秦璋欲言又止,秦缨又道:“此番查案与前几次并无不同,只是需要去往慈山县罢了,追缉凶徒的事,自有龙翊卫和当地的衙差,怎么也轮不到女儿,女儿向您保证,女儿必定完好无损归来——”

秦缨语气诚恳,一言一句皆是坚定,秦璋一见便知难做阻拦。

他从前放任秦缨的骄纵刁蛮,可真到了她公义无畏心有担当之时,他却觉酸楚起来,他拉住秦缨的手,又看着外间天色道:“可是这都九月了,天气渐寒,你自小最怕冷的,这一去少说十月才能归来,那时路上必定落雪,你马车里连碳炉都难添,且去楚州需十多日,路上舟车劳顿,日日粗茶淡饭,还有,你不习惯睡外面的床榻,你少时被太后留在宫里,换了床榻便彻夜难眠,你……”

秦缨鼻尖发酸,也握住了秦璋的手,“爹爹——”

秦璋沉叹一口气,“你是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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