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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
第26章 罪孽深重
沈浮桥一路吻上去, 宁逾单薄的胸口,漂亮的锁骨和脆弱的咽喉,通通在他唇下染上隐暧的绯红。
而宁逾沉浸在失真的眩晕感中, 只觉得颅内轰鸣,血气腾涌。
沈浮桥最终停留在宁逾因为过分紧张而抿紧的唇边, 无声逡巡了片刻, 像是某种犬类动物轻嗅着爪下的猎物。
宁逾蓝色的星眸像是被热雾氤氲而湿,他轻轻喘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
沈浮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男孩子闭眼是在索吻。
宁逾此时薄唇微启,从他这个角度和距离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贝齿和软舌, 完全没有设防, 是明晃晃的诱惑和邀请。
沈浮桥病弱生疼的心脏如擂鼓般重锤。
他不想再忍,也忍不了了。
就让他短暂地拥有一次, 美丽高贵的天鹅。
那个吻很深, 很凶, 是不符合沈浮桥气质的粗暴,哪怕是不需要多少氧气都能存活的鲛人, 都在他发狂般的攫取中感到窒息。
宁逾甘甜的血液在两人的唇齿间交缠,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恐惧和悲哀。
沈浮桥甚至痛到流泪。
把被吻到头脑发晕的宁逾吓得更呆了,他狠下心推开沈浮桥,先努力平复了一会儿呼吸, 才盯着沈浮桥愣愣地问道:
哥哥你、你亲我这么难受吗?
沈浮桥握住他抵在自己胸口的手,笑得有些惨淡:阿宁。
宁逾轻轻应了一声, 思索了片刻, 倾身凑上前,想要将他脸上的泪吻去。
哥哥看起来很需要安慰。
但沈浮桥却只是抬手遮住了他轻微红肿的唇,眸底染上笑意:做什么想占我便宜?
眼前人懵了一下, 显得有些呆呆的可爱,一下子戳中了沈浮桥的心。
宁逾自觉被嘲笑了,气郁地抱住了沈浮桥的肩颈,下巴蹭在他的颈窝:我不喜欢哥哥了。
但是我好喜欢阿宁,怎么办啊?沈浮桥低头深嗅着宁逾身上的海潮气息,他哑声地问,又像是不需要答案。
真的吗?
千真万确。
我才不信。宁逾朝着沈浮桥的后颈微凉吐息,除非哥哥亲我一下。
沈浮桥被麻了一下,深觉再这样下去恐怕得出危险,于是撤身抬手抵开了宁逾的脑袋,温声告诫:好好说话。
哼。
哼哼唧唧的,你是奶猫吗?
沈浮桥轻轻抬手将他鬓边的发绾至耳鳍之后,宁逾漂亮的侧脸线条便展露无遗,方才眼尾留下的红还未褪去,顾盼之间神情显得生动。
真好看。
宁逾微微偏头咬住了他的指尖,半眯着蓝眸看着他,软舌轻轻滑过,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湿意。
安分一点。沈浮桥抽出手,曲指弹了弹宁逾的额头,这进展太快了。
已经很轻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宁逾失望地黯了黯眸:哪里快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他也有些疑惑沈浮桥为什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刚刚他喂鸡的时候还对他处处避嫌爱搭不理,这才过多久,就说好喜欢自己。
还吻得那么狠。
但是他最终没有问出口。
也许是潜意识里在逃避,敏感的洞察力像是已经摸索到不幸的谶言,答案或许会浇灭他的高兴,他不想听。
也许只是他的胆量在沈浮桥那里已经被磨成了微小的浮尘,被风一吹就会破碎。
他不敢听。
好了,我去洗碗。沈浮桥将宁逾拦腰抱起来,冰凉的鱼鳞和微冷的皮肤在他手中变得温热,宁逾顺从地搂住他的后颈,将脸贴上他的胸口。
他俯身将宁逾慢慢放进水里,离开时顿了顿,又轻轻在他绯红的唇上啄了一口,一触即分,带着些温存的意思。
却意外地比深吻更令宁逾脸红。
哥哥
他抱住沈浮桥不撒手,像是上瘾般凑过来,在沈浮桥苍白的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
两个人都懵了一瞬。
沈浮桥可以躲,但他没有。
他看着宁逾如愿以偿的甜蜜笑容,心里的负罪感忽轻忽重,肆意拉扯。
阿宁。沈浮桥难以控制地唤了一声,强忍住力气,将他按进自己怀里,偏头吻了吻他柔软的发旋。
企图用宁逾来填补自己残破的心。
对不起。
哥哥不要叫我叫得像吊丧一样行吗?宁逾郁闷开口,被你多叫几次我都得折寿。
对不起。
宁逾蹙了蹙眉。
我才不要你的道歉。他轻轻嗅着沈浮桥身上浓重的药味,慢慢正色道,跟我回南海,好不好?
我出不了远门。沈浮桥无奈地叹了声,这副躯体经不起舟车劳顿的折腾,就算勉强到了南海,万一届时还水土不服,岂不是一不小心便一命呜呼?
呸呸呸。宁逾沉了脸,很不高兴,这种话能乱说吗?哥哥再说我要生气了,不去便不去,说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
小迷信。沈浮桥见宁逾语气不稳,隐隐有着急的势头,于是拍了拍他的背,宽慰道,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我偏要强求。宁逾恶狠狠地在沈浮桥肩上咬了一口,看着凶,却连尖牙都没露出来,不痛不痒的。
哥哥就算是到了黄泉路,阿宁也会在阎王阴差手里把你救回来的。哥哥生是阿宁的人,死了也是阿宁的鬼,谁都别想把哥哥抢走。
哪怕是哥哥自己此刻说要走也是不行的,哥哥后悔也是没用的,我不允许,我不同意!
宁逾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甚至破了音,言语间带着不容辩驳的强硬和任性。
鲛人的占有欲天生强烈,宁逾更是如此。
前世未曾拥有过的温暖和悸动,因为仅此一份而显得愈发贵重,比起海底最绮丽的宝石更是凤毛麟角,宁逾会把他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日夜看守,时时珍惜。
绝对不会让别人有任何可趁之机,更不会让沈浮桥有任何反悔的可能。
若他执迷不悟,非要做一个负心汉,他便会把他圈死在自己怀里,死也要死在一起。
沈浮桥垂眸洗着碗,宁逾那一大段话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不是大错特错了宁逾根本就不该招惹?
他看起来认真得过分。
万一之后忘不了怎么办?
沈浮桥蹙眉抿唇,想得出了神。手上的瓷盘没留意便滑了下去,猝然在地板上清脆地炸裂而开,还沾染着水花的碎片溅了一地。
盥洗室也响起一阵水花声,宁逾冷质的声线随之传来:哥哥,怎么了?
沈浮桥却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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