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 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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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也在一旁听着,面红耳赤的同时, 又流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涩, 看得一旁的玉腰心里不是滋味。

媒婆得了准话,便笑呵呵离开了,蓁蓁才淡笑着对玉泉说, “那亲事就这般定下了。这些日子,玉泉也别忙着绣坊的事情了,好好打理打理自己,嫁衣什么的,若是来不及绣,便寻府上的绣娘帮忙就是。”

玉泉红着脸抿唇,却依旧摇摇头,“无事,奴婢还是照例去绣坊吧,现在绣坊的姑娘们正学到关键时候,奴婢一走了之不好。嫁衣的事情,之前孙大哥私下同我商量过,说是不打算让我自己绣了,直接在绣坊订做了。”

这是他们未婚夫妻间的私事,蓁蓁自然不会干涉,又聊了些闲话,才让玉泉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玉泉一走,玉腰也心不在焉起来,正好奶娘抱着勋哥儿从隔壁过来,蓁蓁便打发玉腰出去了。

小阿勋又长大了些,他模样生得玉雪可爱,平日里也乖得很,一点儿不惹人厌,就连原本战战兢兢伺候的奶娘,也被哄得成日乐呵呵的,嘴上半句离不开“我们大少爷”“我们大公子”。

奶娘将人抱过来,笑着道,“方才少爷醒了,瘪嘴要哭,奴婢猜是想娘亲了,就把人给抱过来了。”

正说着,她怀里的宝宝咧嘴笑了起来,伸出两只肉肉的小手拍了拍。蓁蓁忙将人抱进怀里,都不用哄,小阿勋就自觉主动靠在娘亲温暖的怀里,发出舒适的小气音,活像只粘人的小猪罗。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小阿勋粘人得很,但这个粘人又完全是看人的。就像一直伺候他的奶娘,小阿勋乖是乖,但也仅限于一般程度,就对奶娘眼熟,被抱的时候不会哼哼唧唧罢了。但对于蓁蓁便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动不动就咧嘴笑,被抱着的时候还会露出很舒服的小表情。有的时候醒来没见着蓁蓁,还会委屈哒哒的瘪嘴,实在是粘人的小宝宝。

蓁蓁抱着小阿勋哄了一阵,见外头春色盎然的,暖阳洒在干净的院落里,起了几分兴致,抱着宝宝出去逛了起来。

……

转眼就到了玉泉成婚的日子。

孙卢家中双亲早逝,因此样样都要自己操持,但他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将婚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热热闹闹来覃府接人。

覃府内,玉泉一袭嫁衣,在玉腰的搀扶下,双膝跪在青石板上,红着眼磕头。

蓁蓁受了她这个跪,然后将旁边桌上的红纸包递给杨嬷嬷,由杨嬷嬷送到玉泉手中。

玉泉微愣,蓁蓁恰好露出了个笑,“你成婚,我总要送礼的。思来想去,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咱们主仆一场,只盼你日后万事顺心。”

玉泉又是一磕头,随即被玉腰扶着出了门。

玉泉的婚事,比起玉纤又热闹了不少,孙卢毕竟是盂县的捕头,多少还有些面子,三教九流的人,认识的也不少,因而孙家满满当当摆了十桌酒。

孙卢虽然急着抱新娘子,但灌酒的人实在是多,他平日里就是那种很有人缘的,说话做事很平易近人,因此起哄灌酒的人实在不少。孙卢心里记挂着后院的新娘子,面上便有几分心不在焉,席上的人调笑之余,更是拉扯着故意不让他走了。

孙卢无法,只好一杯一杯黄汤灌下肚,待到主桌那一桌敬酒的时候,已经是脚下踉踉跄跄了。

主桌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是县衙里的同僚,覃九寒自然也在其中,还坐在首位。

同桌而坐的佘黎和孙卢有几分交情,又是个极为忠义的人,见孙卢被灌得三迷五道了,便给一旁正吃得欢的童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扶人离开,自己则起身帮着孙卢去招呼客人。

孙卢本来就有个侄子帮着招呼,但侄子年纪不大,没什么待客的经验,糊弄不住客人,反倒让孙卢被绊住了脚。但佘黎不一样,佘黎这人冷淡是冷淡了一点,但酒量却是大的吓人。

男人么,本就是讲究爽快二字,又正是高兴的时候,见孙卢二话不说一坛子酒下去,纷纷起了兴致,把原先的新郎官抛之脑后了,誓要同他喝个痛快。

就这样,孙卢成功脱了身,佘黎以一敌众,非但没有让来客觉得被怠慢了,而且还喝得极为痛快,有的甚至拍着佘黎的肩膀,一声声小老弟喊着。临到散席的时候,佘黎也被灌醉了,人模狗样送走宾客,等到送覃九寒他们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儿钻到马车底下,被马踩上几蹄子。

覃九寒回头看看身后空无一人的院子,无奈摇头,喊马夫将佘黎扶到马车上,打算将人带回县衙。

醉的不省人事的佘黎很好糊弄,甭管马夫怎么搬运,都睡成死猪,要不是满身的酒气和呼吸声,马夫差点就觉得自己背了个尸体了。马车到达县衙,直接从后门进了后院,马车略有些为难,“大人,这位壮士如何安顿?”

此时夜深人静,前院的门房老头都睡了,再去吵醒人家安顿酒鬼,也太折腾人了。但到底是主子带回来的人,来者是客,总不能往下人房间里丢吧,那也有点说不过去。

覃九寒停下脚步,蹙眉看向兀自睡着的佘黎,随即让杨辉将人背进后院,随意找了个客房丢下,又喊了个小厮伺候着便算了事了。

次日,覃九寒正和蓁蓁用早膳的时候,宿醉刚醒的佘黎摁着额头,表情痛苦进来。

他生得人高马大的,脸上又有一道疤痕,吓得伺候的丫鬟们都慌乱了起来。一片慌乱之中,覃九寒淡淡开口,“去给客人添双碗筷。”

慌乱中的丫鬟才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客人啊。

碗筷上来,佘黎在桌前坐下,腹中饥饿难耐,便顾不上其它,也不客气什么,直接吃了起来。

蓁蓁在一旁看着,盯着盯着,连用到一半的莲子粥都忘了继续用。佘黎正吃得香,忽然察觉到了视线,便也抬头看过去,和蓁蓁看了个对眼。

蓁蓁被人抓个正着,正觉尴尬,又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失礼,便忙低头继续用膳了。

等众人吃完,佘黎便告辞了,蓁蓁终于忍不住了,犹豫片刻后,拉住覃九寒的袖子,附耳道,“我觉得他和阿才生得好像。”

覃九寒一愣,半晌才从记忆中挖出了阿才的模样,他对这个阿才还留有一分印象,听妻子这么一说,便将二人比对了一下,单从五官,似乎真的有些微的相似。但这相似不是很明显,旁人不去特意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蓁蓁一语点破,覃九寒却也不急着找佘黎,毕竟找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还未可知,何必让佘黎白高兴一场。

新婚三日之后,孙卢便红光满面回县衙来了,他一来,便被喊来了覃九寒的书房。

孙卢原本就很尊敬自己这位上官,自从娶了玉泉之后,新婚之夜才知道上官的夫人给夫妻二人送了一份大礼,那红纸包里装的是卖身契和一张地契,自此之后,玉泉非但恢复了自由身,还手中颇有小产,比孙卢还有钱些。孙卢便愈发敬重上官,听覃九寒有事要吩咐,急急忙忙便来了,恭恭敬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覃九寒倒也没隐瞒什么,实话实话,只道自己怀疑慈幼院的阿才是佘黎的阿弟,令他去查一查。

孙卢一愣,立刻便领了命令出去了,到了慈幼院一看,阿才果真是佘黎的阿弟,年龄和身上的胎记都对的上号。

佘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懵,没想其他人想的那般嚎啕大哭或是情绪激动,他甚至有些冷漠,诘问道,“弄错了吧?”

等到阿才露出胎记,佘黎才沉默了片刻,迟疑了片刻,上前拍了拍阿才的肩膀,哑声道,“回来了。”

阿才的反应更奇怪,如出一辙的冷漠,直愣愣站在原地,任由眼前这位新认的阿兄拍着他的肩膀,始终没作声。

孙卢哪里知道兄弟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打算管二人的闲事,将人送到了,便回县衙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送走孙卢,兄弟二人之间反而气氛更加尴尬,倒是狼牙,乐呵呵上来,似乎早已经把阿才卖过他两回的事情给忘了,好兄弟似的拍拍阿才的背,“呀,原来那就佘老大的阿弟啊!咱们之前就见过面了,你还记得吗?嘿嘿,以后我带你玩啊,嘿嘿,我也有弟弟了。”

佘黎也牵起嘴角一笑,但被脸上的疤痕衬得有些狰狞,他道,“也好,算是有伴。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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