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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些菜是哪里来的???这个冰箱连接的是四次元口袋么???

虞晚有些懵,总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过什么,但确实解释不上来这半桌……这样的卖相,真的很难让她不怀疑这屋子的厨房里是不是其实还藏着一只申屠哲……不可能是雷霆做的啊?没有说他不好的意思但是!

中午的饺子确实有几个是煮破皮了的……呢。

的确不是。

他的确做不出来——但这很正常啊!可以买得到为什么要做!

雷霆非常坦然,顶着虞晚惊诧的目光怡然落座,一点给人答疑解惑的意思都没有:“这个鱼味道挺好。”

“喔”

还有点发呆的少女立刻伸筷子,十分给面子:“……嗯嗯!”

雷霆记得自己盯过一次她吃东西,也是在这个屋子里,这张餐桌上——吃的什么来着?他在路上买的……面包吧?还是什么,不太记得了——她的动作怎么这么小啊。

嘴里一共才多点东西,最多半口饭、半口鱼吧?怎么要咽这么久?真的在嚼吗?怎么都没感觉腮帮子在动?

看着看着又双叒叕想笑了:“你这吃一口饭……在我们那真就只能吃一口饭。”

咦?

好像…没有很懂。

虞晚捏着筷子抬头,她还在嘴里细细嚼鱼——小时候吃鱼都会被婶婶强调,慢点嚼,万一有刺……她听话嘛,所以,尽管并没有体验过被鱼刺卡住,但还是养成了这个习惯,吃鱼就很慢——为什么只能吃一口饭啊?

雷-万万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还会说这种话-霆:“吃饭时间短,人多吃得多,饭么,不至于饿着但肯定是吃不够的,得抢。”

说了还得加注解:“你这细嚼慢咽的速度,别说去添第二碗,自己碗里的都能被扒走——我们都用倒的。”

倒的?!

……真的吗?

少女被自己联想出来的画面惊到,眼睛立刻圆了一圈。

“我吃得不多,这些就够了,其他的都给你,不用着急。”

雷-并没有要在这张桌子上跟你抢饭-霆:“………………”

这也是雷霆第一次吃这个样子的年夜饭。

从餐桌上下来,当背景音开着的电视正播得热火朝天,花花绿绿的舞台和伴舞人群动得看不清脸。雷霆坐下的时候顺手把遥控器递给虞晚,意思是随便她换台,虞晚get到,但她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举着遥控器按了几下,随便停在了个正独唱情歌的频道上,想了想,又把声音按小了一格。

做完这些,她也不用再拿着了,搁回茶几,偎到沙发里陪雷霆坐着。

……啊。

人生,果然,玄妙。

这样的场景,这样描述下来,怎么看就怎么逃脱不了“无聊”两个字,或者要更深一点地写“尴尬”“坐立难安”之类之类——但,怎么就平滑过渡了呢?怎么就……

这两个人都能真相安无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了呢?

这……

这就真是玄妙。

虞晚本人是很耐得住无聊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雷霆搭话,所以,说她是抱着尴尬至死的决心守完这个岁,也是很中肯的,并不过分。结果人生的玄妙就这么出现……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始的。

她细声细气地回答着雷霆的问题,“平时都在家做什么”“学校里呢?”这种,不尖锐,很好回答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景音是舒缓情歌的关系,她本来还是有些在斟酌词句的,但说着说着就轻快了起来。等她发现的时候,客厅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贴墙的一圈夜灯带和电视屏发着饱和度很低的光,雷霆低低的嗓音在这种环境与人体接触面下简直有了点小音响的效果,听得她耳根都酥麻麻的,甚至有一点点想把电视声音再弄小,再弄小……

零点到的时候,雷霆正慢吞吞地说到他曾经去过的一个海岛,日照极长的地方,似乎一个盹儿还没打到就会天亮。她抬起头试图想象巨大的光轮从黝黑的海底破浪而出,正就看见没有窗帘遮挡的全明阳台之外,这个城市庆祝新年而升空炸开的烟火。爆裂四散的星子洒在无边的夜空里,像极了海浪翻起时冲碎的太阳光——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第一个在外过的新年。

但恍惚中,她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期待了这一天很长时间。

长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期待。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浓度的雀跃——根本不像她——无所谓了,重点马上转移。

虞晚有关于今晚,记得的最后一个段落是…

“来喝酒嘛!”

她拽着男人的衣袖,接着是胳膊,然后是腰。

“你肯定有的,对不对?来喝嘛~我成年啦!”

她腾出一只手比了一个“耶”,应该是取的“2”的意思——真的吗?她真有二十?

“交换愿望!新年啦!你答应我的话……”

大发娇嗲。

“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呀~”

一百二十三

一百二十三

喝酒啊……这你可真是撞枪口了。

——如果此时有其他认识雷霆的人听到的话,应该都会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吧?众所周知,人,最好不要和当bin/g的喝酒。这个“最好”所代表的劝诫程度,还会随对方军/齿令/的增长而持续升高——小姑娘,你要不要对着科普数一数,你面前的这个人,胸前的杠杠,代表多少年了啊?

雷霆今天终于有一个笑是可以不用往下压的了:“真的?”

事实证明人类这种生物的弱点之一就是南墙一定要自己撞,没有被毒打过的人总是揣不起敬畏。

少女连连点头,整个人的状态就是期待溢出——那行吧,新年愿望什么的,怎么也该满足满足——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真没想过这么欺负你。

雷霆就看着她——纵容地看着她——啧,什么叫不知者不畏啊。

这屋子里当然没有存酒,但这种时间段,对吧,他这种人的车里,怎么可能没有酒……那都是一箱一箱放的!

他下去拎了两瓶,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她可以喝的,比如啤酒……结果后备箱一掀,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一箱茅台,就白的,没别的。

想来也是,什么人会给他送啤酒啊……红的都少,真就都是白酒。

结果她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摆着两个洗好的玻璃杯兴致勃勃地在等——喝水的那种玻璃杯,雷霆都惊了。

然后给她倒了一点,刚刚盖过那玻璃杯的底面,接着给她往里加水——还喊停呢,你敢信?

总之等差不多弄好,雷霆都不搭理她的嘟哝了,什么“这么多水呀,那应该都稀释完了呀”、“好冲的气味”、“听说加水了就不好喝了……”——纵容,对这种情况,纵容就好了。

反正,等会就说不出来这种话了。

——看吧,一点悬念也没有。

雷霆慢条斯理地把自己喝空的那只杯子搁回桌面上的时候,餐桌那头的少女已经不太会自己动了,但本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没关系,不着急。

雷霆连起身都不急,餐桌是个矩形,不算大,长边两人座,现在他和这小姑娘一人一条短边对着坐,桌面上很安全,桌面下,鞋都是互相碰住的。

他就在这种算不得接触的接触下写字一样慢慢想。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吧?莽撞成这样,端起来就咕咚咕咚喝——不过也挺正常,不会喝酒的人在决定喝酒的时候总是以为一口气喝下肚子就算完事,但酒这种液体,和其他饮料到底不同啊。

少女瓷白的一张脸已经开始红了,从里到外透出来的那种红,就好像有什么滚烫的芯子放进了身体里,正一点一点的往外烧。

就这酒量,还想喝第二杯呢?

雷霆垂了垂眼,看了一眼玻璃杯上自己拇指擦过的痕迹。

“我……”

少女张开嘴,魂和肉已经同步不上来了那样。

“我还要……喝…!”

哦?

——好啊。

雷霆也喝了酒,滴水未掺,几倍于她——但就这点,对他来说还不影响,在饭局酒场上,这才只够刚刚热场子的量。

“要喝哪一杯?”

他半是有趣,半是诱哄地问,示意她看她手边两分酒八分水的杯子,和他手中的这一杯。

少女清亮的眸光已经开始顿了,看过来找到目标这一个动作,都分成了明显的两截:“那杯。”

“为什么?”

“我觉得,还……好啊。”

少女做了一个回味式的抿嘴和下咽,声音还算清楚:“我要试试……没有,水,的。”

说完又歪头了:“嗯……你,怎么不喝,了,呀?”

她大概是问出了心里情真意切的问题。

“你……会,喝~~醉,吗?”

现在只有餐厅开了大灯,其余的房间都是暗的,倒三角形的灯罩直垂在餐桌中央之上,将整个画面的重心都拉到这里。

雷霆没看过什么情感类的电影,也从不觉得自己有过什么文艺细胞,但现在这一幕,四周的这一切——积雪的城市,寂寥的高楼,年夜的半时,他坐在一栋不属于他的房子里,面对一个在某种意义上永不属于他的“爱人”——不论好、坏、悲、喜,这都是一场一生只可能集成一次的偶然堆聚,一生仅此一次的任性约会,放任自己奔赴未知之情,它不具备任何可复制性,它只有一次,就这一次——

他心生怜惜。

他感觉到自己起身,迈步,停下。

美貌惊人的少女目光盈盈,跟着他的动作,仰着头望他。

“会。”他说,“你想我喝醉吗?”

喝醉也不是不可以,没准对今晚来说,他喝醉更合适。

“诶……”

但她好像因此犯了难,眉头都蹙起,费力的“嗯~”了一声。

“你也会~醉呀,那还是,不要了~吧。”

“为什么?”

“微醺~就可以~啦,喝醉…是,对身体不~好哒。”

果然。

他不可自控地笑了,同时,一点点麻痹感从耳道往下钻去,像是真的有了微醺时的身体反应。

“那就再喝最后一口。”

……最后一口。

滴水未掺的酒液口感难免刺激,少女被哺得尝到了味道就直摇头,又张嘴又吐舌的不肯下咽,到底只喝下去小半口,其余的都喂了锁骨和衣服,哼哼唧唧地表示讨厌。

“好苦……辣!”

雷霆并不放过她,第二口和第三口渡下去,真正是喂足“最后一口”的量进了喉咙才罢下,再看一眼,这才是真的醺了,意识轻飘飘地撒开了对身体的指示权,后者软绵绵地就往桌上趴。

“喝完了。”

雷霆当然舍不得她用脑门去磕桌板,一只手横臂捞过她,另一只手跟着进了裙摆里往上捞,把这骨头已经软得能对折的小姑娘囫囵从餐桌边捞进卧室摆上床,熟门熟路地去揉阴蒂——少女的注意力都还在自己的上上截,整个身子都分段管,脖子之下的感知慢上两拍,被揉得快到了才发现,自然什么反应也来不及有,稀里糊涂的就在男人眼皮子底下爽得直扭扭,本来就红了个半透的身子直接开始全盘发热,登时就受不住了。

“好热呀…把空调关掉好不好…”

雷霆已经在单手脱衣服了,哪里会去关,更何况这也不是空调。

“这些脱了就好。”

他一面这么哄,一面伸手去摸她裙子的拉链——今天大概就是不嫌偶然来得少。

他只觉得前后侧面都摸过了,怎么着这条明显是收了腰的裙子居然没有拉链——乖乖听了哄、等着被脱衣服的小姑娘在他手下面睁了眼,意识只到这一层,几秒之后,雷霆听见她的声音,擦在自己颈边,贴着皮肤下发热的动脉,说得比他认知中任何一种东西更软更甜,娇俏到了极点地抱怨。

“你好笨哦~”

她笑嘻嘻的……说出雷霆从来、从来、从来没有听过的话来。

“我教你好不好呀?要~不要我教你呀?”

雷霆脑子里,“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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