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知州(2 / 2)
陈知州心中疑惑,可仍是笑着遣退了下人,然后恭敬问道:“王爷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赵长洲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夸他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能够喝到江南的碧螺春,真是风雅的很。
见他不急于说事儿,反而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陈知州陪着笑脸,却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王爷说笑了,您可不是来我这里品茶的吧?”
赵长洲放下茶杯,“这事儿我得让你心里先有个底,省得吓着了你。”
陈知州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仍是微微笑着,“王爷但说无妨,我也不是昨天才入的官场。再说了,天大的事情也落不到咱们这些人头上,京里有宰相还有陛下呢。”
赵长洲笑道:“这话倒是不假,皇上才是这家国的顶梁柱子。可若是这顶梁柱子要向陈大人您发难呢,怕是跟天塌下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陈知州听这话觉得心中有些发寒,可是又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能够给在下个小小的线索呢,恕我愚笨了。”
“不是你愚笨,而是你聪明用错了地方,也算你倒霉,遇上真章了。别说我没有为你想,今儿我特意来找你,便是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赵长洲仍是慢条斯理,急得陈知州的肚肠都痒了,只是央求道:“请王爷明示吧。”
欧阳礼问他,“你前两日陷害的女子是谁?”
陈知州脸色难看道:“我,我哪里有陷害过什么人。”
赵长洲冷笑一声,“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跟装蒜,谁也不傻,我告诉你吧,这事儿你兜不住,弄不好掉脑袋。”
陈知州咽了口口水,觉得脖子根有点瘙痒,忍不住去摸了摸,“您可别吓我,不过是抓了个民女,罪也没定。还审着呢,哪里就掉脑袋?”
他一边说着,一边谄媚地笑着,起身给赵长洲茶杯中续水。
赵长洲冷眼看他,“你以为那是民女?那是皇帝的亲妹妹。”
陈知州吓得魂都飞了,手上的茶壶直接放了个空,啪一声掉在地上,碎片和水溅了满地,外头人听见了在门外喊道:“大人,里头要收拾吗?”
陈知州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努力发出声音,“不用,不用。”
他瑟瑟抖了起来,眨巴着眼睛,怎么都想不明白,哭丧着问道:“王爷啊,您可得给我将路指明了,我怎么就抓了陛下的妹子呢,这不是说笑呢吗,陛下的妹子在京中呢,在皇宫里娇养着呢,哪能跑来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还跟了欧阳礼那个破落户?”
“你这嘴这可真够损的。”赵长洲作势要去揍他,“欧阳礼是皇帝的亲妹夫,轮得着你说破落户,你是真不想活了?”
陈知州赶紧的自己动手,狠抽了两下嘴巴,快要哭出来了,“我不懂啊,这其中是个什么缘故呢,我就算是听书也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啊。”
赵长洲叹口气,“倒也是,这事儿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你凑过来我跟你说。”
陈知州将耳朵递过去,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赵长洲将敏郡主说成皇帝最疼爱的小妹,又将私奔美化成了一时跟皇帝哥哥赌气,末了还说皇帝一旦消了气还不是随时接他们夫妻回京供着,不过现在是怕在外头闹出大动静来,二人才低调行事的。
听完这些,陈知州张了半天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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