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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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嘉忍不住问:“要是我就是过不去,怎么办?”

段老夫人反问她:“你打小就讨厌喝药,可每次药端上来,你都乖乖喝了,为什么?”

令嘉叹道:“被我娘哭烦了。”

段老夫人面露微笑:“这就是了。想想你娘,想想你爹,想想那些爱护你的人,你总是有勇气过下去的。”

听到那句“想想那些爱护你的人”,令嘉脑中莫名浮现了一双凤目,目中带着些许无奈和纵容,透着熨帖的暖意。

令嘉不禁有些失神。

恰在此时——

“七娘,你和燕王处得怎么样?”

令嘉神经连着身体忽然绷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时忽然想起德语音乐剧《伊丽莎白》。

人对死亡的迷恋,往往起自怯懦。人对生活的勇气,却总要归于爱。

爱亲人,爱朋友,爱配偶,爱自己。

愿世界多点爱,阿门!

第91章 梦回雨时

和燕王处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在回门时,张氏就曾问过令嘉。

彼时,令嘉张口就道“很好”,可今时,她也有些答不上来。

面对无法难以回答的问题,不妨试着用另一个问题去回答。

于是,令嘉反问:“姑祖母,你怎么会同意我爹把我嫁给殿下?”

段老夫人并未察觉令嘉的小心机,正欲答她,忽地反应过来,捶了令嘉一下:“你个鬼灵精,这是在你爹那里骗完话,又到我这来骗话哪!”

也算是默认了,关于令嘉的这桩婚事,傅成章确实是和她通过气的。

“姑祖母,你怎么会同意?”

“因为利益。”段老夫人的回答很冷酷,可她的口吻却透着脉脉温情,“我的那些仇人全都已经去了,可我还活着,你们也还活着。逝者的愤慨总是比不过活人的利益。”

令嘉怔了怔,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伤感,为了眼前这位老人。但她不愿将这份伤感表现出来,便着意往轻松的地方扯:“姑祖母你先真是的,你既然早早知晓这桩婚事,怎么不事先和我通下气,任由我爹把我瞒得跟傻瓜似的。今年年春,我被我娘拉去足足相看了四户人家。”

令嘉咬着声重复念道:“足足四户!我差点没被我娘逼疯。要早知道定了下来,我何必费这功夫。”

对于这事,令嘉的怨念着实不浅。在一开始,她对自己的婚姻就没有多高诉求——与张氏截然不同,什么真情,什么假谊,于她并无区别。倘若不是萧彻的身份风险太高,令嘉并不介意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他。

故而,她着实不明白长辈瞒着她这桩婚事的理由,若她早知晓了,在那春日宴上,面对萧彻虚伪的示好,她大概……还是会给他一巴掌——他身上那股视人如无物的傲慢劲真的太欠一巴掌了。

对于令嘉故作姿态的诘问,段老夫人哂然一笑:“这还真不是我刻意瞒你,事实上,这桩婚事是你爹和燕王提的。燕王虽没有推拒,但也一直没有回复,到他回京前,都是如此。我都以为这婚事要不成了,谁知未久就传来你们定亲的消息。”

闻言,令嘉先是面露愕然,然后又转作疑惑:“他为什么又应下了?”

段老夫人看着令嘉那张堪称完美的美丽容颜,似是疑惑地重复道:“对啊!他为什么又应下了?”

令嘉看出她的意思,断然否认:“不管是为什么,但应是和我无关。”

段老夫人仍是怀疑:“你确定?”

令嘉坚定地点头,“姑祖母,一个郎君对我有意还是无意,我闭着眼都不可能弄错。”

这话说得格外的有底气。

段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她,奇怪道:“那他到底是为什么改了主意?”

她这些年冷眼看着,对萧彻多少也算有些了解,这人虽还年轻,但其意志之坚定,心性之坚忍,与他的祖父母可谓一脉相承。这样的人岂会轻易变了主意?

令嘉提议道:“不若我回去帮姑祖母你问问。”

“胡闹。”段老夫人又捶了令嘉一下,然后道:“燕王成亲前是怎么想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关键还是成亲后,你们到底处得怎么样?”

令嘉暗自撇嘴,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问题上了。

令嘉使出老招,再次反问;“姑祖母你是希望我和殿下处得好,还是不好?”

“废话,自然是盼你们好。”

“可是好也有好些种,我爹娘称得上好,我二哥二嫂也称得上好,就算是我三哥三嫂那样的冤家,在别人眼里也算得上不差。姑祖母你希望是哪种?”

段老夫人不假思索答道:“你爹娘那种。”

令嘉面露惊诧,道:“我以为姑祖母你……”

“以为我和你娘想的一样?”段老夫人从鼻子里发出嗤声,“你娘什么都好,就是把你看得太紧要,连风吹你一下,她都见不得。只恨不得建个暖房,把你关进去过一辈子。无论你嫁给什么人,她都要把你夫君当洪水猛兽来防,生怕一不小心,你就被人吃了。却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令嘉悉心请教,“我是什么样的人?”

段老夫人睨了她一眼,“不温不火,跟谁都能混着过日子,可跟谁过你都是那副死样子。要不能给你找个能让你中意的,我真怕你把自己给枯燥死。”

令嘉当即柳眉微挑,带着几分隐晦的恼意问:“姑祖母,你觉得殿下是能让我中意的?”

“萧家人性情凶恶不假,可至情至性也是真。他们若真动了心,那真是烂尽青山,枯绝江河都不肯改的执著。这种执念勉强,天下少有女人能坚持住初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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