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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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嘉傻眼了。

第110章 好景良辰

萧彻面上温和,骨子里却是个强势无比的人,他既决定要约束令嘉的生活习惯,那就决不允许令嘉像敷衍近侍那样敷衍他。

萧彻说,起居要规律。

于是乎,令嘉早晨困得眼都睁不开,萧彻纡尊降贵地服侍她穿衣洗漱用早膳,然后给她套上三四层的衣物,然后把她拖到外庭去,手把手教她拳脚锻炼。

令嘉抱怨说外面太冷,萧彻就说多动动就不冷了。

令嘉假装学不会,萧彻就一遍一遍地重复教她,没有一点不耐烦。

令嘉申诉他晚上贪欢,要求补眠,萧彻就把燕好的时间挪到了白日……顺道试了下床榻以外的地点。

令嘉终于无话可说了。

萧彻又说,饮食要健康。

不过他也知道令嘉口味的问题。

那个让令嘉口味大变的优昙果,他曾派人去探查过的。此物来自西域,确实是一种能令人百毒不侵的奇珍,因其本身就是一种奇毒,但若不在服用后以其他药物排出毒素,反会送了性命。只令嘉当年是意外服用,虽神一法师发现及时保住了小命,却留了个没法治的后遗症,她舌头被毒素麻痹太过,非极重的味道只会无味。令嘉本就好酸,经这极重放大,便成了极酸。故而令嘉平日的膳食上都是要放许多醋的。药膳为了维持药性,却是不能放太多醋。这对于令嘉就难以入口了。

但再难入口,可在萧彻的眼皮子底下,她也只能入口。

吃完药膳后,哪怕萧彻及时给她递来可口的果饯,令嘉还是一脸生无可恋。

——她胃口原本就小,被药膳填了大半,其他的美味菜色基本是别想吃了。

可萧彻却不懂她的惋惜之情,还要押着她散步消食。

“我觉得我早上动得够多了。”

令嘉扑到塌上,抱着被褥垂死挣扎,半点都不要王妃的脸面。

萧彻温声哄了她半晌,没把人哄起身,反把人哄睡着。他看着怀中睡得半真半假的美人好一会,忽地笑了一下。竟也褪了外衣上榻……

——他身体力行地教会令嘉,消食的法子远不止散步一项。还能免了她抱怨他晚上累着她。

几番交锋下来,令嘉已是溃不成军,数番割地赔款,已然束手无策了。

打是打不过,说也没有理。因萧彻的用心过于无懈可击,她身边近侍全部倒戈,这事若是搬到护短如她亲娘张氏那,只怕张氏还会双手支持呢。

但就此认输?

不可能的,她还有压箱底的必杀技没用呢!

没办法只能使出必杀技了。

在某日萧彻要带她出去散步时,她把自己埋到被衾里,闷声拒绝。

萧彻生出一种微妙的预感,他捉着令嘉的教,把人从被窝里提出来,果然见到一双通红的杏眼,心中既有着“终于来了”的释然和“麻烦来了”的警惕。

“彻郎,昨日下了雪,外面又冷,路上又滑,我今日不出去行不行?”令嘉软声哀求。

连“彻郎”这种没用过几次的肉麻称呼都用出来了,若换做旁的事,萧彻大约就要向她投降了。

但这回,萧彻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令嘉,忽地开口说道:“七娘,我其实并不排斥你多病。每在病中,你都更加乖巧亲人。我此前对此多有庆幸,但现在却觉得不对——”

“并非是你多病,而是你离不得病。”

令嘉呆了呆,待会过意来,雪白的一张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她下意识地要背过身去,躲回被衾里。

萧彻早有预料地捉住她的手,见她神色羞恼中带着惊慌,心里软得都要化水了。他揽过人,怜惜地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低语道:“七娘,你别怕,我知道你的心思。”

令嘉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心中气急了说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萧彻不以为意,又亲了亲她脸颊,然后才道:“长乐和你犯过一样的毛病。她幼时出痘那次,母后衣不解带地看顾她,旁的都顾不上。她打小同九弟争夺母后宠爱,头回赢得这么彻底,得了甜头就想再得一次。就偷偷在夜里瞒着宫人去推开窗吹冷风,招来了风寒,母后果然对她十分关爱……后来她一个月病了两回,父皇恼怒她身边人照顾不周,要将那些人换掉,这才有宫人说出她的行径。”

令嘉咬牙道:“我没有做过这种蠢事。”

她将手抵在萧彻胸前,头回使出十分的力来远离他。

萧彻纹丝不动,继续说道:“心思总是差不多的。我问过你身边的丹姑了,你幼时身子要更弱些,那会你乖乖用药,傅夫人看顾得紧,病得反而少些。反倒是长大后,身边有神一法师这样的国手看护,又练了内功养气,却病得比幼时更频繁些——大约这会开始,你用药时就开始偷工减料了。”

令嘉的动作止住了。

萧彻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怜爱,“你那时刚遇上兄长身死,就不得不随父母返回雍京,再接着就被送到慈恩寺,傅夫人要理家没法长留慈恩寺。也就你生病时,傅夫人才会过来陪你,自此你就开始多病了。病得多了,反倒是积重难返了。”

令嘉把自己脸埋到他胸前,无奈苦笑。

天底下那么多的蠢人,她怎么就偏偏嫁了这么一位聪明人呢!

她心中有许多郁闷,迎着萧彻那种叫人骨头酥麻的温柔目光,那些郁闷又转做了委屈。

“你说得对,全对。我就是和你妹一样幼稚,一样不懂事,随你怎么说就是了。”

“七娘,我不是要说你什么,我只是在想——那时我能认识你就好了。”

诶?令嘉愣了楞。

“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陪伴你,照顾你,不需要你生病。”萧彻语带遗憾。

令嘉小声反驳道:“我那时不过是个孩子,你哪里会理我啊!长乐可同我说过,你少时性子差得很,连她都不爱理的,更何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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