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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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的人捉我们做什么?”陆锦忽地倒吸一口气:“等等,燕王的人不是来寻四娘的?”

道诚应道:“是寻四娘的,但更是寻我们的。”

陆锦大惊失色:“我们哪里得罪了他?玉华宫的事不是早结束了嘛?”

“同玉华宫的事无关,而是长明灯的缘故。”道诚自衣袖间托出了那盏青石灯,赫然就是长生塔里供奉的长明灯。

他的衣袖也未见如何宽大,而长明灯更是灯火通明,但此前这长明灯竟能在那衣袖间藏住。

“……你什么时候偷的灯?这灯不是出不了长生塔嘛?”陆锦已然对这种不科学的现象麻木了。

“这灯虽为萧氏所有,但我为守灯人,算不得偷。而长生塔的封得住九百年前的长明灯,封不住九百年后的它。”

陆锦木着脸道:“请说人话,谢谢!”

道诚从善如流地解释道:“长明灯自宣德皇后逝后,就已彻底熄灭。一直到大安十二年,忽然重新点亮。”

大安十二年……

陆锦喃喃道:“这是我穿越的那年。”

道诚点头,继续道:“神一替你遮掩了天机异变,但他瞒住了玄门,却没瞒住燕王。宣德皇后临终前,曾以长明灯镇压燕王的命格。燕王同长明灯本名相连,长明灯带来的异变,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陆锦纳闷:“他发现了又如何?”

道诚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你的使女若薇一直是他的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所有的言行都在那个大boss的眼皮子底下,陆锦就很想掐死道诚这个王八蛋。

“燕王虽承宣德皇后所学,但因身承皇室气运,不得修习玄术,所以他能察觉到你,却看不清你的根底,而他手下的玄门中人也破不开神一的遮掩。长明灯关系萧氏气运,在明白你的根底前,他是不会轻易对你动手的,而你的本性流露反能叫他放心一些。”

若没有这重关系,玉华宫的事上,萧彻又岂会如此轻易地点头放过陆锦。

“所以你说,现在如果我出现在燕王面前,他会拿下我。”陆锦终于明白自己悲催的处境了。

道诚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这个时节过于关键,燕王定是宁枉勿纵。若不以傅四娘子为引,我们进不得燕王府。”

“四娘在燕王面前真的有用吗?”

“傅四娘子对燕王无用,但对燕王妃有用。”

陆锦登时表示理解,这两个是真爱嘛!不过那该死的真爱结晶真是把她坑得太惨了!

“对了,你方才说时节关键,是因为康宗要出生嘛?燕王怎么知道自己儿子要出生了?”陆锦奇道。

道诚叹了口气道:“这同康宗无关,三娘,今年是大安十九年。”

陆锦一头雾水道:“大安十九年很特殊嘛……等等,十九年,十九年,大安十九年!艹!”

陆锦念了几句,猛地从榻上跳了起来,她手指着道诚,指头哆嗦个不停。

“你,你,你,这个时节,你怎么敢来燕州?”

道诚镇定道:“百里之行,就差这最后一里了,三娘你要放弃嘛?”

陆锦同他对视片刻,终是气馁,她无力地坐回榻上,呆呆地坐在那。

道诚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正想着要不要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冷不丁地,她突然冒出一句:“等康宗出生后,我一定要找到机会打他的屁股,捏他的脸。”

这该死的穿越!

道诚叫这奇异的思路惊了惊,最后竟是失笑道:“那个孩子怕痒,你可以挠他脚心试试。”

就在气氛逐渐缓和之际,忽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整只船上都剧烈摇晃起来。桌上的茶壶、被子朝一边倒去,摔在地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若非道诚及时扶了陆锦一把,她大约也要摔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地震?”好不容易站稳的陆锦惊惶地问道。

听着一道尖锐的呼哨声,道诚神色逐渐凝重。

“是水匪。”

第132章 狭路相逢

“怎么办?”陆锦听着舱外的护卫同水匪刀刃拼接的声音,面具下的小脸都白成霜了。

道诚沉静依旧,说道:“此处水道是永济渠的清河,正在燕王辖下,我们搭坐的是曹氏的客船,信号发出后,水军定是第一时间来救。不只水军,单单漕帮就不敢不管。”

道诚推开窗,朝外看去。

逢夏季风盛,本就是运河上最繁盛的时节。在他目之所及,清河的河面上挤挤攘攘着十余艘船,如今正在匪船的追击下,四处奔逃。江面上一片混乱。

如此乱象过了越一刻钟,河面上就出现了一艘两帆大船,甲板上站着一批黑色锁子甲,正是燕王麾下的兵士的标志。

方还如狼似虎地追在商船后面的匪船见了这大船,皆是调转船头,趁风而逃。

大船上放下四五只小船,紧紧缀上。大船上的弓箭手射击不断,而小船也追击不绝,待距离渐进,有甲士执一铜管,上面横置唧筒。甲士将那唧筒一拉,熊熊的烈火自管口喷出,射程竟有两丈之远。那些匪船尽数点燃,有水匪身上着火,惊慌落水,然而那火遇水而不熄,以至于无数的水匪在水中生生被烧死。

不过片刻钟,方才还一片噪乱的河面一片寂静,就剩下那浮着的几十具尸体和四分五裂的船只残部证明这群水匪的到来。

这一番场面,虽不如那科幻大片盛大,但胜在真实刺激,看得陆锦眼花缭乱,一直到水匪落败,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刚刚那射出来的火是什么?好猛啊!在水上都能烧。”她开始有心情同道诚闲聊。

“猛火油柜,是石脂水做的,不过前些年军器监的人给它改命作石油。”道诚已然习惯了这货的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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