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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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明炤要拿她爹娘的事来说嘴,却不料明炤唉声叹气地说道:“还不是大哥和表姐他们。”

令嘉有些心虚地问道:“他们怎么了?”

这些时日,明炤的事引去了她太多注意力,她原也不大乐意插手这对小夫妻的事,也就顺势把它给“遗忘”了。不过偶尔提起,仍忍不住对大侄子生出稍稍的内疚感来——她心知肚明,她要不肯帮忙,这小子十有□□要惨了。

事实上也果真如此。

“小姑姑,你不知道,就前几天大伯母送了一个媪妇给表姐,然后大姨母也送了一个媪妇过来,都说是要教导表姐。这四个人看得一个比一个严,平日里大哥和表姐说一句话,她们都要挑刺。据说连他们晚上进了内房,她们都要盯着。表姐忍不住要赶她们走,大哥劝了几句,然后表姐又和大哥吵了起来,最后一气之下就跑到曾姑祖母的别院那住了。表姐走后,大姨母又三天两头地上门寻大哥赔罪,每次都要哭上大半天,如此几次后,大哥终于受不住躲到军营里去了。”

明炤最后总结道:“都不知道大伯母和大姨母他们斗得什么劲,非得给大哥、表姐他们整这些不痛快。还有表姐也是,被两边加着管头管脚,气都喘不过啦。大哥难得回家一趟,四处赔笑,结果被逼得连家都不能回。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善良的四娘子为自己可怜的兄嫂叹了口气。

令嘉跟着叹了口气。

为什么她成婚那日,看萧彻哪哪都不顺眼,都厚着脸皮,捏着鼻子同他圆了房?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不圆房的恶劣后果。

对于高门大户来说,婚姻是两姓之好,而不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合到了一处,说破了天也离不得。而夫妻的内房之事又关系到嫡子女这种家族根基,只有多多益善的份,倘若房内之事不顺,长辈们势必是会插手的。

用姬妾分忧?可以,但也要等到嫡子出生后。律法明文定下的庶子不可袭爵。对于皇室来说,无嫡当真是最好不过的夺爵借口了,还省了他们做坏人。

若是不想被几个妇人盯着行房,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圆房。

可惜,明炤、段英都差了这层见识,才让自己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索性,这种难过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的。

等到粮草齐至,明炤这小子就是先锋的一路。

不过出征前,家里还闹腾成这样,也确实有些不像话。

令嘉暗暗叹了几句,收回心思,同明炤说道:“猪肉有不好吃的,但总也有好吃的,四娘难道要为着这几口不好吃的,以后都不吃肘子嘛?”

明炤权衡了些,郑重其事地作出了决定:“我觉得我也可以只吃鸡腿。”

“……至于吗?”

明炤叹了口气,说道:“只要成了亲,往后就要侍奉公婆,相夫育子,往后抽空去玩就难了。”

令嘉有些纳闷。

她这侄女和陆锦分明是同龄了,陆锦都大得会同人私奔了,怎么她家这个还整日惦记着玩。

明炤又凑到令嘉面前,目光闪闪地问着:“小姑姑,你的猪肉好吃嘛?”

令嘉冲她微微一笑,“我不爱吃猪肉。”

明炤不满她装傻:“小姑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令嘉在她腮上捏了捏,笑道:“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等你哪日又惦记着吃肘子了,我再同你说猪肉好不好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凌晨5点自驾到的广州,睡下去再醒过来都下午2点了。

因为来自温州,才到地,居委会就找上门来,又要开始半个月的隔离……之前已经在家隔离了一个月了。

希望广州的外卖已经复工了,不然真的太惨了。

本来打算两更的,但看看都星期三了,想想还是把这更扔明天吧。

明天双更。

第136章 歃血为盟

随着时日推移,战争的风声,终于从燕王府传了出去。

范阳府最有名的寺庙法相寺登时变得人山人海,大门几乎都要叫人挤破。

范阳府军户多,而比军户更多的,就是军户的家眷。将士们在前线生死难明,春闺梦里便是无尽的尸骨。这个时候,有什么会比法力无边的神佛,更能叫人心安的呢?

法相寺的护身符素来以灵验闻名,自少不得求上一道,来安心定神。

令嘉对法相寺并不陌生,她小时候,每回她父兄出征,她娘都要抱着她过来求上几道护身符,而等得父兄平安回来,她娘又要抱着她过来还愿。

只是,她娘在四哥、五哥去后,就再不曾去过这法相寺了。而令嘉本也对泥塑木雕的神佛无感,没了张氏的要求,自然不会再来。

直至今日。

隔了十多年的光阴,法相寺大红色的院墙依旧光鲜,它正殿前那两株百年银杏挺拔如故,冠盖满院。

只是因着令嘉的到来,原来人迹密布的正殿被清场,现下清净得只剩几个侍奉的小沙弥。

令嘉给正殿中央垂着眉眼,满脸慈悲色的佛像敬香后,有小沙弥为令嘉递上签筒,她摇摇头拒了签筒,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空念了几句,俯身拜了拜,才站起身。

她同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段英道:“既然都肯来法相寺了,怎么也敬柱香吧。”

她装聋作哑了这些时日,终是不甘心,以上香拜佛的名义把人从西山别院请了出来。所幸,段老夫人窥出了战时的风声,卖了她一个面子,让她请走了人。

被半软半硬地请出别院的段英十分淡定,她仰头看了那佛像对视一眼后,道:“不了,似我这等心不诚的人,敬了也是不敬。”

令嘉蹙起眉:“大郎过两日就要动身了,你倒是一点都不挂念。”

段英神色淡淡地说道:“我的挂念既不能作刀刃,替他斩敌阵前,也不能作盔甲,护他于刀兵之下,既如此,挂念了又有何用?”

令嘉面露愠色道:“你的挂念至少能叫大郎心里熨帖些,不至于到了战场上还要为了家中的那点琐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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