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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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信送来了,依旧在你枕头底下。”

背对着他的李成画忽然出了声,语气平静地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苏疑碎知道她就算是天塌了也是这个性子,只得宠溺地扯了扯嘴角,抱得她更紧几分。

“明早看。”他依赖道。

李成画遂不再理他。

话虽这么说,可苏疑碎即便是明早也没空看。

一大早鸡都还没打鸣,姜祁就敲响了他家的门,不为别的事,只为他兄长姜庸的案子,突然被移交到了京兆尹。

那小地方的县官几日前就到了京城,姜家再怎么阻拦,也拦不住他够得到大理寺的鸣冤鼓。

姜庸当即被抓入大理寺的牢中看守,案子不日后即将开审。

昨日苏疑碎方带着他去见了沈知觉,几人相谈甚好,本以为这案子接下来十拿九稳,谁知他今早又收到消息,摄政王临时插了一脚,将这事指给了京兆尹。

这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他这一个多月来的辛苦筹划都白费了,姜庸的命,又悬在了刀口浪尖上。

“苏兄,这回你真要替我想想办法,那可是我大哥的性命啊!”

姜祁一进门便躬身行礼,苏疑碎不情不愿地搀起他,喊他落座。

他姜家老大的命是命,人家县官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玩死了人还想善了,姜家实在痴心妄想。

上回是他们家给李慕瑜下套,叫他不得不去替他擦屁股,才会答应给他们介绍沈知觉,还真当他是救命的活菩萨了,回回都来找他。

“你也知道,这回是京兆尹。”苏疑碎无可奈何道。

姜祁横竖不听他这些没用的,只道:“不管是京兆尹还是大理寺,苏兄可都不能袖手旁观!”

苏疑碎最讨厌这难缠的文化人,只能耐着脾气道:“若是大理寺,我定是会替你们家打点,可这回是京兆尹,那是摄政王的人,我如何又能打入其中?”

姜祁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眯了一双狐狸眼道:“可我怎么听说,昨晚我兄长突然被移交到京兆尹,是在苏兄你从摄政王府出来之后?”

这就是陶灼厉害的地方了。

大清早的,苏疑碎一个脑袋两个大。

既然抓住了他跟灵泉寺往来的证据,陶灼又如何会轻易放过他,昨日的打骂只是小场面,如今留下的无穷人情后患才是真的麻烦。

他只能干巴巴道:“是,昨晚我的确去了王府。”

姜祁又问:“苏兄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凑巧了吗?”

苏疑碎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打着哈欠反问道:“巧吗?”

“怎么你前脚刚从摄政王府出来,我兄长后脚就会进到京兆尹?苏兄,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姜祁越说到后头越气愤,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往外蹦。

奇了怪了,分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却莫名给他质问地有些心虚,苏疑碎瞟几眼姜祁,脸上表情微僵。

他知道姜祁为什么着急,他们姜家明里暗里都是太后的阵营,可京兆尹是摄政王亲自指点上任的。

皇帝年十六仍未亲政,整个朝廷由太后和摄政王把持,两人面上虽还和睦,但谁知背地里是不是早就暗暗较着劲儿,想要除掉对方。

姜家和京兆尹分属两个阵营,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帮忙,不落井下石将姜庸的罪定的更严重,姜家就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见他不说话,姜祁绷着一张脸,面色愈加难看:“苏疑碎,做人可不能那么绝情。”

苏疑碎深吸一口晨间的凉气,刺骨入喉。

“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有能力左右京兆尹的庭审?”他问。

姜祁抬高下巴:“京中谁人不知,去邪将军苏疑碎,是由摄政王一手提拔上来的,既然你和京兆尹是同一阵营的人,怎么就不能互通有无?”

苏疑碎苦笑:“流言误人。”

“此为何意?”

“奉劝你一句,姜二公子,若你来年参加春闱,可千万要少听这些流言,做文章的人,最忌讳这些。”

苏疑碎冷不丁来了一句题外话,惹得姜祁一怔。

待他回过味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

“别你了。”苏疑碎打断他,“姜二公子,听我一句劝,我在京兆尹那真没什么面子,你有这缠着我的功夫,早去找你那群狐朋……那群好友,说不定其中就有跟京兆尹熟的。”

姜祁冷笑:“你以为我们这群人为何会玩到一块儿?”

因为大家家里要么是跟太后挂钩的,要么就是中立的,摄政王的人,在他们那向来格格不入。

苏疑碎听了直摇头:“你们这可是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苏兄与其有空在这说风凉话,不如赶紧替我们家想想办法,不然,大家都不好过。”

居然有人求人求的这样理直气壮,苏疑碎咋舌,直想将人给轰出去。

可姜祁好像就打算在他家坐定了,从将近黎明到天光大亮,厅中的蜡烛都撤走了,他却纹丝不动。

苏疑碎就陪他一块儿坐着,直到饭厅那头有丫鬟来传话,说该用早膳了。

苏疑碎起身想走,结果被姜祁一脚拦住,他身子堵在苏疑碎前头,似个无赖。

姜祁劲瘦的身板其实不如苏疑碎一半大,他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只要想扒开姜祁的细胳膊细腿开路,不过片刻之事。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手,一动手,事情就会变得更为复杂,他有理也会变得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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