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可她这点顽强的骄傲和自尊,因着太后这回背地里对成熙夫妇的算计,而被碾得粉碎。
她再也无法面对成熙。
第42章 家宴前
次日一大早, 成熙长公主携驸马回宫的消息便传到了白倾沅的耳朵里。
“太后娘娘是说,驸马这回好容易才回京,要为他和长公主办一场家宴, 接风洗尘, 顺便压压惊。”
害人的转头要来给被害的压惊,白倾沅听了只觉好笑。
南觅为她比划着钗子, 看了又看,问道:“县主原先带去灵泉寺的那一套钗环怎么不见了?”
白倾沅困的很,听到南觅的话, 却还是撑着精神道:“那套首饰我不喜欢, 便叫泠鸢拿去压箱底了。”
泠鸢还在一旁打着瞌睡, 莫名听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南觅遂没有再问,而是为她选了另一套既不夺人注目又稍显俏皮的粉簪, 白倾沅看了看,歪着头道:“既然是家宴,那陈贵人和周美人也要来?”
南觅答:“是。”
白倾沅低头看了眼首饰盒子, 从中挑了一支颇为稳重华丽的金凤钗,交给南觅, “簪这个吧,我喜欢。”
今日是为成熙长公主和驸马设的家宴, 带着这样的簪子,未免有些喧宾夺主,南觅一时有些犹豫:“县主……”
“没事,带着。”白倾沅笑笑,转过身去,继续盯着镜中的自己。
透过铜镜她可以看到南觅踌躇的动作, 但最终她还是听了白倾沅的话,为她簪上了那支金钗。
衣裳也是,白倾沅看都不看南觅和泠鸢挑的小姑娘的流仙裙,直接钻进柜子里给自己换了一套藏青色的衣裳。
泠鸢傻了眼,特意提醒她道:“县主,这只是家宴。”
“成熟吗?”白倾沅没理会她的话,只转身问她们道。
泠鸢无话可说,只能点着头道:“成熟,够成熟。”
“那就好。”
小皇帝最不喜欢的便是成熟韵味的女人。她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他的后宫中有位风韵十足的美人儿,珠圆玉润,活色生香,却无论如何都不得宠,反倒是周美人那样我见犹怜的病美人,最得他心。
白倾沅重生回十七岁,自认是没有生的珠圆玉润,面若银盘,面上看不什么女人的风韵,便只能从着装下手。只要她打扮的上年纪些,稳重些,她相信,小皇帝定也不会对她感兴趣。
一切收拾妥当,白倾沅带着对宫中最为熟悉的南觅出了门。
由于此番是午宴,她们得顶着日头走好长一段路才能到太后宫中。
正走着,冷不丁见路上有宫人抬着轿辇经过,白倾沅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才小产不久的周美人。
周悠禾也见着了她,抬抬手命轿辇停下,她侧过青嫩的脸庞,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白倾沅。
白倾沅半点不避讳,直白地扬着一张脸,同样打量着她。
周悠禾只听说宫里有位西郡来的县主,却还从未见过,如今见到白倾沅的装束打扮,不禁有些怀疑,试探着道:“我是皇上的周美人。”
面前之人听了,果然没有要向她行礼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礼尚往来道:“我是白倾沅。”
白倾沅,这个名字周悠禾怎么会不知道,有时候,她连做梦都在恨这个名字。不只是她,还有陈贵人,她们最讨厌的两个名字,其中一个是召颜,另一个便是白倾沅。
召颜是德昌侯府的小姐,太后的侄女,虽不是宫中的妃子,但几乎每次她进宫来,都会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昂,颐指气使。她们就算再有气,也得憋着,因为她们知道,若是哪天召颜真的成了皇妃,以她母家的势力,也必定是个贵妃之上的位子。
而眼前这个就更不必说了,周悠禾怎么会不知道,近来京中盛传的太后要叫这西郡县主做皇后的消息,她紧紧抓着扶手,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要下来向她行礼么?可现在她才是皇上的妃子,没有道理要向她行礼。那要她向自己行礼么?周悠禾扪心自问,她不敢。
这轿辇叫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是两难。
白倾沅却没有她这般焦灼,她嫌弃这头顶的日头,只想赶紧走到阴凉的地方避一避。
“周美人好坐,我先行一步。”
她施施然离去,既未向周美人行礼,也未同召颜一般对她趾高气昂。
她大方得体的笑深深刺痛了周悠禾的心,周悠禾一方帕子揪着,见她款款离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嘱咐抬轿的人往另一条道上走,并不想再碰上白倾沅。
她厌恶这样的人,因为她过着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不用低眉顺眼地看人脸色,极尽谄媚地阿谀奉承,想站便站,想坐便坐。从与她对视的第一眼,她就可以看出来,她是骄傲的。
白倾沅到慈宁殿时,正殿中已坐满了人,成熙和她的驸马,成柔,小皇帝,周才人,还有陈贵人。
“阿沅来了。”太后见她进来,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立时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藏青的裙摆一路越过在座众人,定在了太后身旁,太后拍拍她的手,指着下首成熙身侧的男子道:“这是成熙的驸马,陈家玉卿,你大概不认得,今日既然都在,见过面也就算相识了。”
“驸马姐夫安好。”白倾沅落落大方道。
陈玉卿带着温润的笑,向她回了礼:“县主妹妹好。”
“好,都好,玉卿,你此番能够平安回京,才是最好的。”太后接过话茬,面上的笑容一丝不苟,浅淡慈祥,白倾沅瞧着,只觉那是拿画笔描在了上面,真的有些假。
偏陈玉卿是个不知好坏的,同太后的交谈中无一不流露出真挚的尊敬与感激,这样一副小白花的模样,白倾沅简直没眼看。
她别开眼,看着坐在下首的其他人。小皇帝虽心不在焉地喝着茶,但总是不时地同周悠禾嘴碎两句,而被冷落的陈贵人则只能自己喝茶生闷气;成熙看样子也不是很喜欢驸马这副性子,即使他与太后交谈时会时不时地朝她望去,她脸上的嫌弃也依旧不言而喻;而成柔,一日未见,白倾沅只看的出她状态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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