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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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桥前,令嘉从一位老妇人那儿买了枝新鲜的红玫瑰。

她把这支玫瑰放在了沈之望的墓前。

整整四个月,令嘉直到重新站在墓前这一刻,才终于对自己承认了他已经永远长眠的事实。

她不再幻想,也不再寄期望于他某天还会突然再出现。

就像她母亲生下她那天就撒手人寰一样,人和人的缘分是有限的,现在,沈之望也永远地离开了,去了她无法触碰的世界。

但无论如何,令嘉不后悔,她感激他们曾经相遇交叠、并肩牵手走过的岁月,所有的经历都让她变成了更好的人。

只是剩下的日子,她最终只能一个人前行。

晚上回酒店,令嘉登陆了自沈之望去世后就不曾登陆过的社交账号,大号,才打开列表,页面便被瞬间涌进来的信息卡住了。

她挑出关系亲近的朋友,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的近况。

又一一回复剩下的同学、朋友,感谢她们的关心,自己目前还好。

这些消息,令嘉之前是不敢看的。

别人的每一句关心在她看来都异常残忍,提醒着所有她不愿承认的事实,但现在,她愿意接受大家的好意,打起精神,把每一件她还不适应事化作习以为常。

临睡前,她给爸爸的责任护士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护士刚刚上班,令嘉隔着屏幕和爸爸絮絮叨叨几句,等护士都要推他去吃早饭了才匆匆挂断。

令嘉洗了个澡,擦头发时凝视窗外,突然发现这家酒店还能远眺金丝雀码头。

眼前的一幕和她几年前附近酒店拍摄的一张夜景角度很像。

睡不着,但好像又没什么事做。

她干脆花了五分钟,按年份把图片从图库里找出来。两张照片的金丝雀码头夜景对比起来,还真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后一张质感更清晰些。

令嘉还记得自己十五岁拍这张照片那天,是来附近参加高中同学的party,刷卡买了一堆的东西太晚来不及搬回公寓,干脆就在附近酒店住下。

景物还在,但人事心境已经完全变了。

少女不知愁滋味,那时候的她尚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上哪一所学校,只遥想着要变成厉害的大学生,做个优雅聪明的人,而现在的令嘉,只想在下一个五年,还清所有的债务,努力生活,也照顾好爸爸。

大半年没发过朋友圈,令嘉想了想,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上传,就当是种只有自己知道的鼓励。

动态发出后,她便将手机调至睡眠模式,盖上被子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

令嘉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查看消息,突然发现在一长溜的消息列表里,傅承致点赞了自己的朋友圈。

不止点赞,他还评论了——

离合宜很近,起床可以下来喝咖啡。

留言时间在两个小时以前。

天哪,大佬也这么早就开始勤勉地工作了吗?

签合同的时间约好在下午,令嘉早上确实没什么事。

反正都要吃早餐,洗漱时,她干脆打开聊天框和傅承致确认了地点,步行过去只需要五分钟。

然后又收拾了一下行李,将衣服按照连妙教的办法一一卷好,找出来伦敦那么多天,最后一套没上过身的干净衣服来。

白衬衫松开两粒领扣,别在笔直的黑色牛仔长裤,白鞋,外边穿burberry卡其色长风衣,这算是伦敦最常见的穿搭之一。

临出门,她最后给自己涂了个防晒。

考虑到毕竟现在靠脸吃饭了,出国前,连妙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防晒和保养的。

到咖啡馆时候,傅承致已经坐在那儿看报纸了。

他面前叠了一堆英国报纸,都被助理折好了翻到了他需要的经济金融类版块,甚至还有北美早上刚出炉的《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

令嘉瞧得叹为观止,随手拿了一份起来看,然后扫过一堆金融名词,又默默放了回去。

咖啡馆送上早餐,身后的保镖将报纸从桌面收起来抱开。

傅承致问她,“戏拍的还顺利吗?”

“嗯,都拍完了,挺顺利的。”令嘉切着三明治点头,现在杀青,总算可以吃点人吃的东西。

切完尝了一口,才想起来礼貌回问,“你叔父的事情解决得还顺利吗?”

“他现在在监狱适应得应该还不错。”

“哈哈。”

大佬每次说笑话,令嘉总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努力地笑了两下捧场。

好在傅承致并不在乎她的敷衍,转而便轻松和她聊起了其他话题。

在伦敦的傅承致跟国内不太一样,他身后随时跟着三至四位白人保镖,高大强健,个子都在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间,站起来就像一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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