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阴物(2 / 2)
“就赌你把一身的本领教给我!”我想了想说。
经过昨晚的一幕,我对道长的能力产生了崇拜,当初哪怕能有道长的一点皮毛功夫,我也不至于着了老杨的道了,而且这行还能救人,只要我有能力,就能让秦慧死的安稳了,我们有了夫妻之实,鬼老婆也是老婆,她在名义上已经是我的老婆了,身为老公怎么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的,我要找出邪教给秦慧报仇。
“想做我徒弟门都没有!”道长冷笑道。
“不敢赌就不敢赌,找什么借口,真是……。”我嗤笑道。
“你小子想激我,还太嫩了。”道长不屑道,跟着说:“不过想学我本事也得看你够不够资质了。”
我们正说着叶晴从山洞里出来了,她看到我突然一抖,随后盯着我一动不动,我都被她盯的不好意思了。
“我脸上有花吗?花没有,胎记倒是有一块。”我摸着脸自嘲道。
“洞里有些食材,我顺便做了当早饭,局里打电话过来有案子要办了,先走了。”叶晴白了我一眼就打算离开,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小声说:“你照照镜子。”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跑进洞里拿来了道长的铜镜照了照,这一照也被吓了一跳,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诧异了,因为我脸上的大块胎记居然消失不见了,镜子里活脱脱也个帅哥啊。
道长进来了,笑道:“小子你真走运,因祸得福啊,这么一折腾连胎记也跟着尸斑消失了。”
我回过了神,慢慢扬起了笑容,最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块跟了我二十多年的胎记让我受尽了白眼和嘲笑,小时候小伙伴不跟我玩,大了后连个女朋友也交不到,没想到撞到鬼,不仅有了鬼妻,还和叶晴这漂亮的女警花扯上了不解之缘,真是在梦里也能笑醒啊。
我正大笑着,叶晴的声音又从树林里传来了,她还没走远,她这一句话让我立即收了笑声,跟道长面面相觑了起来。
“我想你们应该想知道这案子,局里给我打电话说今早六点,南浦大厦发生了两起跳楼案,死者是南浦大厦的两个保安。”叶晴喊道。
“老李和小王!”我一下想起了这两个保安。
“有点不寻常啊。”道长嘀咕了句。
“这两个保安怎么会在同一时间跳楼了,这太奇怪了。”我心惊道。
“看来我们得提起去南浦大厦看看了。”道长说罢就收拾起了东西,我也赶紧洗了把脸,囫囵喝了一碗粥就跟道长一起出了山。
我们来到南浦大厦,现场站满了许多围观群众,警方的人正在维持秩序,警戒线根本就挡不住好奇的人群,人群只不过是碍于血案不敢靠的太近。
我和道长挤进人群,看到叶晴正拿着本子给目击者做笔录,我朝事发现场一扫,立即倒吸了口凉气,老王和小李倒在了血泊中,巨大的冲击让他们的骨骼都折断变形了,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的躺在地上,老李的双眼充 血,死不瞑目的睁着,小李更惨点,一颗眼珠直接摔的蹦出耷拉下来了,满口牙都碎了,全是血,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我机械的抬头看了看南浦大厦,这大厦是一座高达二十四层的写字楼,看建筑风格应该是九十年代的产物,楼身上被雨水腐蚀严重,灰不溜秋的。
这大厦也确实太邪性了,不仅大火烧死了不少人,还让我在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鬼打墙,保安老李还跟我说过大厦三年来经常有人跳楼,现如今轮到他自己了,真是一座冤魂聚集的大厦了。
“你这样看不出名堂来的,晚上我带你看看,一会咱们去找晴晴问点资料,走吧。”道长说完就挤出了人群。
我朝老李看了一眼,在警方用白布把尸体盖上后,我才叹了口气这才跟着道长出了人群。
离开案发现场后道长带着我走街串巷,我问他去哪他说要找个故人,最后我们在一条老巷里的纸扎店门口停了下来。
老巷本来就鲜有人经过,四周又被现代化的高楼遮挡,大白天都很昏暗,纸扎店里更是连灯也没有。
我刚踏进纸扎店就被吓了一跳,门边竟然站着两个纸扎人,这俩纸扎人一男一女,颜色一红一黑,诡异无比,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在往四周一看,屋里杂乱的堆放着纸元宝、香烛、花圈、纸钱等死人用的东西,整间纸扎店没有一丝人气,死气沉沉的。
“道长,你这是什么故人,把店开在这种鬼地方哪来的生意?再说了,就算卖死人用品也不用把店搞得这么阴森吧,这样哪还有人敢进来。”我说。
“不要乱讲话,我这故人脾气古怪的很。”道长白了我一眼。
“哦,知道了。”我瘪了瘪嘴问道:“人呢?”
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剪刀清脆的剪纸声响了一下,屋内突然想起了“嘿嘿”一声干笑,我立即环顾四周,纸扎店是个十多平米的单间,一目了然,根本没地方藏人,却偏偏看不到人,真是奇了怪了。
“老蔡别玩了,赶紧出来,有事情想问问你。”道长催促道。
屋内又响起了干笑声,可人就是不现身,对方似乎成心跟我躲猫猫,我原地转了个圈,把堆成山的纸元宝翻了翻,又把花圈挪开看了看,屋内能藏人的地方我全都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急的我是抓耳挠腮。
此时那老蔡的声音再次响起了:“心静自然就能找到了。”
我看向道长征询他的意思,道长摸着小胡子点了点头,我闭眼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急躁的情绪,等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一抖,在门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开始逐渐清晰,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黑布衫的老头正坐在马扎上,用剪刀剪着纸花做花圈。
我有些惊讶,这么个大活人就坐在眼皮底下刚才居然没看到,而且进店的时候也丝毫感觉不到人气,这也太夸张了,这个老蔡是不是用了什么隐身道法?
“我不会隐身道法。”老蔡抬眼看了我一下,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居然连我在想什么也知道!
“好了别玩了,找你有正事。”道长皱起了眉头。
老蔡这才放下手中的剪刀,说:“年轻人,我只不过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用心去感受一切事物。”
“无声、无息、无味连狗都找不到,这种能力需要长年累月的修行才能达到,在市井之中能做到这点实属不易,恐怕这世上像老蔡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这种修行比任何道法都难练。”道长补充道。
我咽了口唾沫,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老蔡修炼的东西看似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无比困难,他把最简单的事做到了极致,反倒成了一种能力,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静”字,只要静下来,毫无存在感的能力自然产生,与此同时读心能力自然而然就有了,真是厉害!
老蔡恢复了正常,扫开元宝堆,搬来两张椅子请我们坐下,道长马上就把工地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老蔡。
老蔡凝眉想了一会说:“西郊工地的事我也关注到了,确实很有问题,据我所知以复活为教义的古老教派只有一个,这个教派创立于秦始皇时期,叫长生教,是由秦始皇的御医徐福所创,但实际上是听命于秦始皇,是为秦始皇炼长生丹的一个教派,后来徐福带着三千童男女东渡杳无音讯,秦始皇又驾崩沙丘,长生教失去了支持土崩瓦解,就此消失,已经不存在了。”
“依你看这个邪教会不会死灰复燃?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消失过。”道长追问道。
“可能性还是有,但微乎其微,如果长生教真的从秦始皇时期流传到现在,那他们不可能在这几千年内没有任何动静和消息。”老蔡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几千年没动静,没准有动静你根本不知道呢?”我反问道。
道长在我头上狠狠拍了一下说:“你知道个屁,老蔡是当今的江湖百晓生,尤其对冷门生僻的邪教最有研究,如果他说不知道,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了。”
“还是个邪教专家啊?”我诧异道。
老蔡对于我的质疑不气也不恼,只是感慨道:“在我的古邪教字典里只有记载长生教的一页是空白的,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他们这几千年来真的一直在秘密活动,而我却一无所知,那真是惭愧了。”
我们跟老蔡聊邪教,一聊就聊到了天黑,老蔡对于邪教的认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时候叶晴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保安跳楼案有了发现,我和道长匆匆跟老蔡告辞赶往刑侦大队。
路上我问道长是怎么认识老蔡这人的,道长这才跟我讲起了老蔡的故事。
老蔡名叫蔡盛昌,早些年为了搜集发源于湖南一带的古邪教竹山教资料而深入天门山,但因为不熟悉地形跌入山崖,生命垂危,恰逢道长经过将他救起,两人就这么认识了,他们在山崖下畅谈了一夜,得知还是老乡,更是感慨相见恨晚,即刻成了生死之交。
原来道长还是老蔡的救命恩人。
刑侦大队视频监控室里,叶晴在观看南浦大厦的视频录像,我和道长来了后叶晴将同事支开,给我们播放了拍到两个保安的监控视频。
视频画面是大厦的大堂,老李和小王在巡逻,还有说有笑,小王摸出烟递给老李,老李推了,小王打着招呼到监控拍不到的楼道抽烟,不过他这一去就没回来过,将近二十分钟后老李发现不对劲了,也出了监控画面,应该是找小王去了。
播完这段视频后叶晴说:“我看过电梯视频,两人没有乘坐电梯,他们是从楼梯爬到楼顶的,楼道是监控的盲点,完全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说有发现了吗?这段视频什么也证明不了啊。”我说。
“还有一段。”叶晴说着就播放了第二段监控视频。
这是一个对着上天台的楼道和铁门的监控,叶晴说这个监控本来是没有的,因为大厦在三年间不断发生跳楼案,警方强制要求大厦物业装上监控,这才在这里有了个监控。
叶晴将视频快进停下,小王从楼道拐角处出现进入画面了,只见他面无表情,双目呆滞,脚步迟缓和机械,那动作就跟抬腿踩棉花似的,他跨上最后一级楼梯后对着天台的铁门一动不动,足足有五分钟。
这一幕很不寻常,我们隔着画面都能感觉到那种寂静和压抑,甚至让人觉得画面静止了,但角落上的时间却在走着。
这时老李也出现在拐角处了,表情、动作跟小王如出一辙,最后两人并排站在了铁门前,又是一阵不动,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的呼吸都不知不觉乱了,还不等我调整呼吸,老李和小王又同时缓慢转过了头来,小王嘴角含着荡漾的笑意,眼神妩媚的看着监控,老李诡异的翻着白眼,用眼白看着监控,张着嘴,嘴角口水都挂下来了。
画面这时突然花了,出现了斑斓的马赛克,很像以前我们看的那种dvd碟被划花了的感觉。
叶晴把画面定格了,问道:“你们有什么感觉?”
“两个保安的表情和动作很不正常,就像中邪了一样。”我说。
“不是像,根本就是。”道长沉声道。
叶晴看了下道长,咽了下唾沫说:“这个画面我同事都看过,他们觉得不对劲,但没有深究,认为人在自杀前的状态跟常人不同也不奇怪。”
“你深究了?”我好奇的问。
“嗯。”叶晴小声应道,接着端起茶杯准备喝水,我注意到她的手都不知觉的颤抖了,在喝了口水后她才稍微平静了些,说:“我把花了的画面拍下来,自己偷偷一帧一帧的重组,结果……结果就看到了无法理解的一幕。”
叶晴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张打印纸,当看到打印纸上面的画面时,一股寒意席卷全身,毛孔瞬间开启,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画面上的小王居然变成了一个化着浓妆的妖艳女人,而老李则变成了一个脸色灰青的年轻男人!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道长接过打印纸看了看说:“被鬼上身了。”
“我……我调取了三年来南浦大厦的跳楼案,发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男人是大厦十七楼的顺达广告公司设计师周鹏,女的是前台接待员夏金爱,周鹏是个有家室的人,却跟夏金爱保持着长达五年的地下情,两年前夏金爱无法忍受不能公开的折磨,终于把地下情曝光,以跳楼相逼周鹏离婚,周鹏答应了离婚,但夏金爱在从栏杆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一滑,周鹏伸手去救,就这样两人同时掉了下去摔死了。”叶晴说着就继续播放起了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里铁门缓慢开启,小王和老李上了天台,小王爬上栏杆站住,脚下一滑掉下去了,老李伸手去救也被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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