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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敷从牛车上下来,拍了拍身上了稻草,背好背篓,朝老汉道了谢后看着老汉在浅浅昏暗中驱着牛车远去的背影,他转身朝小路走去,身躯依旧挺拔,带着凉意的晚风从田土上吹来,吹起顾敷的发丝,吹动着那衣摆,吹散了顾敷身上油烟菜香味。
姜兰知道顾敷去县上去了,但现在看到天已经黑下来了,仍然没有看到人回来,再加上顾敷之前那些打架鬼混前科,姜兰就有些担心,饭菜被摆在桌上已经有些凉了,她站在院门口,朝路口望着等着。
直到看到顾敷身影,才缓缓松了口气。
被气顾敷气到的费宝回到镇上就去四人馆,在里面打了一早上的拳,让之前对练的汉子都怕了他,打了一个来回后就认输了,费宝很能打也会打,动作敏捷反应又极快,而且还会在打斗中寻找敌人的弱点和软肋,聪明又灵活,是他一直看好的,但十分可惜的是费宝是个小哥儿,又是费丘的弟弟,更是费家疼爱的小少爷。
要是费宝是个小汉子,那肯定是像他哥一样,是擂台上的厉害角色。
费丘从手下人得知费宝来时,挑了一下眉,他今天不是应该......
他刚刚练完一套拳,身上大汗淋漓,穿着的短褂都被浸湿透了,贴着肌肤,露出紧实有劲的肌肉手臂,肌肉并不狂野笨重,线条是流畅好看,引得被教的贺.笨学生.倜咽了咽口水,视线跟着下颌的那颗汗珠一路划过那性感野性喉结,直到那汗珠划进了衣服领口,贺倜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咬了咬下唇,他感觉自己渴的厉害。
手下人通报完见费丘没有事吩咐就出去了。
贺倜刚想舔一下干渴的嘴唇,下巴就被人捏住,肌肤上的手指带着炽热的温度,他睫毛一颤,抬起眸就和费丘对视上,对方蹙着眉头道:松开,要咬破了。
贺倜听话的松了牙,忍不住的舔了舔下唇,声音带着些柔软,我渴。
费丘一直看不关贺倜咬下唇这个习惯,看到他咬就忍不住想去管,每次贺倜都说知道会改,但还是时不时就犯。
费丘视线落在那红唇上,贺倜的唇色一直都很红艳,每次一笑时,唇红齿白十分好看,一双多情惑人的狐狸眼带着笑意看人时总会让人的心漏一拍。
现在贺倜舔了一下,艳红水润的一瓣,让费丘升起一个荒唐的想法想去咬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让贺倜经常咬它。
下巴的手像钳子一般让贺倜动都动不了,直到对方力气重了起来,他才嘶了一声,我疼。
费丘回过神来,又扫了一眼那两片唇瓣,才去倒水递给贺倜,喝吧。
费丘拿了布巾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等贺倜喝了两杯凉茶,两人才前后走出了训练房间。
第十六章
冰块也要给捂化喽
费丘他们来就看到费宝挂在擂台栏杆上,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渔夫挂在渔网上晒的那些咸鱼。
贺倜看到他这个萎了的样子,噗嗤一笑。
他十三岁认识费丘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八岁的粘人奶呼呼的费宝,整天都跟着费丘,凡是费宝在,费丘的注意力都在费宝身上,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很是羡慕费宝有这么一个哥哥同时也忍不住欺负费宝,惹哭了好几次,惹得费丘不高兴老板着脸。
后来他发现费宝也不是那么讨厌,费宝对费丘也很好,但他喜欢欺负费宝这事还是不变,费宝也不像小时候一样傻乎乎被他欺负,小打小闹还是少不了,直到十七岁发现自己不同,喜欢上同为汉子的费丘后,渐渐得对费宝就像是爱屋及乌,把他当成自己亲弟弟来看。
现在看到费宝这般走过去轻拍了一下那耷垂得脑袋,谁惹我们小少爷不高兴了?
费宝恼的去拍脑袋上放着的手,扑了个空后抬起头来,懒洋洋道:没生气,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
贺倜看着费宝抬起头来后头发散乱下来,伸手打算去弄一下,谁知被费丘抓了回来,呼吸一滞,偏头去看费丘,见费丘那神色就知道把他误会了,但他没有开口解释。
费丘以为贺倜这又想去拍费宝,抓回来后也没有放开,对费宝问道:想通了?
费宝懒散撑在栏杆上,淡淡道:算是吧。
费宝以为顾敷答应坐他的车一起去县上就以为自己进了一步,谁知道当他看到莫叔手上的十个铜板后脸上就被气笑了,自己在他心里恐怕就是一个认识的人,又比陌生不认识的人好一点而已。
他真的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时时刻刻都想跟他撇清楚。
费宝难得在哥哥们面前叹了一口气,跟八十岁老头子一样,逗得贺倜恶趣味因子上涌,又忍不住想去逗一逗他,但想到自己还被费丘握着得手,忍下了这股冲动。
费丘却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宝贝弟弟会因为一个汉子影响着喜怒哀乐,就像现在费宝轻轻飘飘的短叹都让他对这个汉子产生不满。
贺倜余光看到费丘脸上的不悦,他知道费丘在乎他弟弟甚至超过他自己,刚想说话就听到费宝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哥,你和贺哥的手要牵到什么时候呀?
费丘被费宝提醒才垂下眼来看了一眼握着的手,手心里的肌肤有些滑润。
贺倜虽然和费丘同岁,也同为汉子,但是在费丘面前却矮了半个头,身形上也瘦小些,就像现在握着的手,贺倜的皮肤比费丘的白很多,手也小一些,相握在一起色差很明显却又十分相配融洽。
如果费宝在贺倜刚发现自己喜欢费丘那时候说这样的话,贺倜是害怕不安肯定会连忙缩回手来,生怕别人看出自己心里的秘密,现在的贺倜已经能够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有这份胆去承担带来的后果。
所以,他嘴角一翘,又把要费丘已经松开的手握了回来,身子还直接倚靠在费丘身上,一双狐狸眼笑得摄人心魄,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要牵一辈子。
费丘侧头看了贺倜一眼,别闹,站好。
贺倜忍不住咬了一下嘴角,还是站直了身子,对方的手也从他手里挣脱了出去,手心只留下那余温和汗湿痕迹。
费宝并没有注意到贺倜眼神里的异样,而是被他哥摸着脑袋说:心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哥哥说。
费宝乖巧地点点头,应道。
翌日。
顾敷做了前世梦,没睡好神色倦怠,绷着单眼皮和钟尧去小酒楼,就看到掌柜刚把门打开,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嘴里叼着一个小烟斗,看到他们就拿下他的烟斗,来了,早饭吃了吗?
吃了。钟尧回答,顾敷微微点了一下头。
费宝也来了,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顾敷,中午吃饭也一起吃,直到晚上回家,只要他不找顾敷说话,顾敷不会跟他说一句,冷的像是冬天里的冰块。
费宝不死心,反正他有时间,继续粘着顾敷,一周不行就两周,烈女还怕缠郎呢!就算顾敷是块冰,他也要把这块冰给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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