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2)
黎觉紧盯着这句话,面上的情绪渐收。
原书当中,郁阮澜跟苏白表露自己的感情后,不到半个月郁松铭就去世,身为郁家唯一的后代,郁阮澜没有悬念的继承家族,上位郁氏总裁。随后从原身黎觉那里骗取到所有的财产,用来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自此郁阮澜便迎来顺风顺水的开挂人生,也开始了和苏白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虐恋情。
没想到剧情都进行到了这里。
他顿了下指尖,谨慎的询问苏白:【那你喜欢郁阮澜吗?】
苏白:【当然不喜欢了!!!】他回复了三个哭哭的表情包,像是生怕黎觉误会似的。
苏白:【我和郁学长平时不怎么聊天,有时候约出门,我也都推辞。唯一一次出去,还是你也在的那次!虽然他的确帮过我不少忙,但我也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啊!】
望着对方这充满感叹号的话语,黎觉都能想到苏白给他发消息的时候,脸上定是写满愁意和崩溃。
见苏白真的对郁阮澜没想法,黎觉松了口气。抛开郁松铭的死亡不提,他同样不想让身为朋友的苏白,未来经历那样痛苦的事情。
黎觉抿唇:【你先别急,我们见面聊。】这种事微信一时聊不完。
他约了对方午休时间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给郁松铭带饭,和苏白见面,两不误!
快到晌午,厨房里传来鲜美香味,徐阿姨将饭菜摆在桌上,不时的望向门口,她双手揪着衣服下摆,看上去有些忐忑紧张。
过了会儿,见门口没有动静,她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小少爷,今天郁总不回来吃午饭吗?
黎觉从手机里抬头,起身走到餐桌前,肯定道:应该是不回来。说完,他侧身去找放在柜子里的保温盒。
自然错过了身后徐意的表情。
徐意明显愣了下,眼底划过慌乱,像是没预料到这种状况。毕竟最近,郁松铭每天都会回家吃饭。
她扯扯唇角,原来是这样。她低头看了眼装盘的菌菇什锦,神情复杂,话语里蕴含着无限深意:可工作也要吃饭啊,不吃饭,怎么行呢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近似于无声低嘀咕。
黎觉没听清,阿姨你说什么?
徐意抬起头,唇间勾起,笑得很温婉:没什么,既然郁总补回来,那您先吃吧。
黎觉摇摇头,举起手里的保温盒给他看:不用,我把饭带过去和他一块吃。
见状,徐意快步走到黎觉身边,我来吧,小先生。她将菜品分开装进保温盒,仔细的叮嘱道:黑色盒子的是郁总的,这个白色的才是您的,千万别搞错。
黎觉记下,好。当他从徐意手中接过时,发现根本抽不动。
他顿了下,徐阿姨?
闻言,徐阿姨猛地放开保温盒,她低着头,神情惶恐,像是魇着了一样。
黎觉蹙眉,您不舒服吗?要不然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徐意牵强的笑笑,可能是有点小感冒。她将两个保温盒装进包里,目送黎觉出门。
等真的到了公司,黎觉还有点紧张。他拒绝了秘书的通报,轻手轻脚的走进郁松铭办公室,透过门,能清楚的看到对方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郁松铭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多了个人。
黎觉悄然落坐,双手托着下巴,侧头看向专注工作的郁松铭。尽管是在办公室,对方依旧将西服穿的规规矩矩的,明明是最传统的纯黑西装,在他身上却又显得那么好看。
郁松铭是他见过的,穿西服最好看的人。而这个人,是他的。
如果今天下午能顺利解决完苏白和郁阮澜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调查出郁松铭在原书中去世的原因,并避开这个死亡,让他成功活下来。
想到这里,黎觉心沉了下来。
或许是感受到炙热的视线,郁松铭签完手头的文件抬头,眉眼间皱的像是能塞下一艘游轮。
看到那头标志性的褐色卷发,郁松铭眉间舒缓,神情温和下来,来多久了?
黎觉回神,笑嘻嘻的走到沙发前,刚到。他将保温盒放在桌上,眼角的泪痣灼灼其辉:男朋友,我来投喂你了。
听着那句男朋友,郁松铭唇角翘起。他将外套搭在椅子上,只单穿件蓝衬衣,将袖子挽起,帮助黎觉将菜品从大保温盒里拿出来。
即便是这样普通的动作,郁松铭做的时候,胳膊上的肌肉绷紧,青筋暴起在皮肤表层,多了份蛊惑人的意味。
黎觉一直知道郁松铭的身材很不错,藏在衬衫下的是对方精壮的腰身,没有一寸赘肉,还有他可能这辈子都练不出来的人鱼线。
蓦地,黎觉突然回想起上午看到的一条评论:【我觉着,这个音乐频率,我们郁总就可以。】
黎觉抿唇,望着郁松铭的腰腹发呆:郁松铭的话,说不定真可以。
他想的很出神。
郁松铭一扭头就看到黎觉慢慢变红的脸,他低声贴近:想什么呢?
耳畔温热的呼吸吓得黎觉猛然抬头。
两人对视,黎觉脑海里窜出更多糟糕的事情,他慌张的移开视线,下筷夹起郁松铭保温盒里的菌菇塞进嘴里,没什么,吃饭吃饭。
郁松铭挑了下眉,却也没问什么。
在吃了几筷子米饭后,黎觉就有点不舒服,整个人晕晕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黎觉?郁松铭迟疑的声音从他身旁传来。
黎觉朝对方看去,一眼对上他那双满含愣怔甚至惊慌的眼睛,他努力睁大眼,清楚的看到对方眼里此时自己的模样。
大片的红点在他身上蔓延扩散,不过几秒便蔓延到脸边,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舌面也开始肿起泡,磨的有些疼。
心率明显变急,随之相反的是心脏跳动却越来越沉重,胃里的灼烧感让他想呕吐,嘴边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瘙痒与窒息共同攻击着这副年少的躯体。
黎觉从沙发上掉下来,他单手撑地,半坐在地上,只觉浑身发软,额角不停的发着虚汗。他听着郁松铭的声音,扯起嘴角本想安慰对方,眼前的视野却逐渐模糊,最终落入一片黑暗。
望着黎觉晕倒的身影,郁松铭瞳孔紧缩,平日里转速极快的大脑懵懵的,耳边只觉嗡嗡响。
理智催促着他把黎觉抱起,迅速下楼去医院。直到医生将黎觉推进急救室,郁松铭才像行尸走肉般站在原地,慢慢的靠在墙上,支撑着自己不跌倒。那双平日里清冷迷人的蓝眸此时暗淡无光。
他强行思考着,回忆黎觉晕倒之前的画面黎觉是吃了饭菜才这样的。
郁松铭宛若机器人般生硬的将电话举起,号码拨给秘书,声音干涩:小云,帮我把办公室保温盒的菜品原封不动的送到医院,嗯,都装上,汤也不要落下。
挂断电话,他垂下拿着手机的手臂。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硕大的手术中三个字眼带着不详的红光映红了郁松铭身下的地板砖,并不断延伸至前方。
半晌,郁松铭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顶部刺眼的白炽灯,他眼神很虚,又像是什么也没看似的。
生死一线的煎熬,狠狠敲碎了他面上的寡淡,不断在他身上留下痛苦的痕迹,那份痛楚不断增幅,在他心头汇聚。
平日里一向肆意风发的青年,懂得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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