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道神_344(2 / 2)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琢磨,一边紧紧地搂着人,将下巴戳在关捷的头顶,感受着怀里传来的阵阵颤抖,暂时什么也没说。
哭也是发泄的一种,路荣行并不想拦着他,因为清楚他哭不了多久。
关捷在撞击和勒压里慢慢清醒了一些,鼻腔里充斥着久违又熟悉的洗衣液香味,这个拥抱也亲密到依偎。
可他暂时无心怀念和荡漾,只是眼眶里越来越热、越来越满,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瞬间被眼睛压着的衣服吸干。
脸上那种湿乎乎的凉意不见了,关捷恍惚感觉到了一点温暖,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半杵半靠地捂在路荣行怀里低到无声地痛哭。
其实不过是一场考试,以后每年都会按时办,哭成这样可能有些矫情。
可在擅长的地方摔跟头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加上他也累了,刷题那会儿没觉到的辛苦,在无所事事的空闲里和挫败感中回忆起来,忽然就有种变了味的不值得。
因为心里确实有一点,类似于梦想和目标的野心,所以关捷没法不失望。
懒神到底也是神,路荣行料事如神,关捷的闷声伤大悲果然很快就收场了,他哭了五六分钟,时间不长,但足够路荣行只穿秋裤的腿冻到拔凉。
关捷哭起来仅凭一股久别重逢的冲动,停下来一头热的脑门慢慢冷却,又成了一条知道荣辱的好汉。
他小时候当着路荣行哭都会不好意思,大了自尊心作祟,这种心理只强不弱。
关捷用脸怼在自己搞湿的衣服上,泪不流、肩膀也不抖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抬头。
他有点怕路荣行笑他,这么大个人了,居然为一场考试怂成这样,但又有点想仔细看看这人。刚刚一照面视野就糊了,关捷都没有看清他的脸,而且也不可能就这么搂到天长地久。
他磨蹭了几秒,刚做好心理建设,见他平静下来的路荣行却抢了先,拍了下他的后背说:“我说,你不会睡着了吧?”
关捷就是激动了点,并不是缺心眼,闻言立刻从他颈窝里移开了头,声音闷闷的:“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马。”
马才站着睡,而他的最低标准都是坐下。
路荣行松开他,看他直起脊背,眼神有点游移,像是不敢看自己,笑了下,追着他的眼睛明知故问:“怎么,嚎都嚎完了,才想起来要不好意思啊?”
那种看破不说破的气氛才是最要命的,眼下已经戳破了,关捷反倒破罐子破摔的没那么尴尬了,拿他搞过竞赛的脑筋来找借口,脑海深处瞬间就亮起了一个智慧的小灯泡。
“谁嚎了?”他乱七八糟瞎幽默地说,“我这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汪完了,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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