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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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吗?”

对死亡的恐惧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头,透不过气,旗袍女人眼睛通红,咬着嘴唇忍住眼泪。

旗袍女人从来没有经历过难度那么大的副本,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不断挑战着她的承受底线,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重压之下,早已没有最初的从容。

“冷静。”季思危抬眸看向旗袍女人,通透的眼睛里一片淡然:“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时初的心脏,填回尸体里。”

和她不同,越是处于险境,季思危越能保持理智,在危险处境之中,他仍旧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清醒的判断。

“你说得对。”

听到季思危的话,旗袍女人抬手在肩膀上蹭掉眼泪,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季思危扬了扬眉,和阿命说:“我觉得从时一身上入手会快一些。”

阿命很快就明白了季思危的意思,她握着匕首走到时一旁边,屈膝蹲下,直接把匕首抵在时一的脖子上,冷声道:

“告诉我,你把时初的心脏藏在哪了?”

“呵……你们也想抢走姐姐吗。”凌乱的头发搭在脸上,额头上红肿不堪,双手双脚被牢牢捆住,时一看起来很狼狈,眉目间的倨傲却没有消失,她斜斜看着阿命,扯出一个冷笑:

“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手上用力,锐利的匕首划破皮肤,白皙的脖子瞬间多了一道血痕,往外淌着血。

阿命厉声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时一好像不会疼似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主动伸脖子凑向匕首,用眼神挑衅阿命:“好啊,杀了我吧。”

人形黑影撞击窗户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歇,眼看那扇窗户就快挺不住了,屋外又传来了一种重物在地上爬行的声音。

旗袍女人一边照看晨宇,一边巡视着房间里的各个角落,试图找出藏匿心脏的地方。

看着时一的笑容,阿命心头莫名被勾起一股怒火,当即就有些控制不住手劲。

季思危看阿命情绪不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声音和时一说:

“你妈妈不在房子里,但还是会回来的,对吧?”

“你死了,谁照顾她。”

阿命非常配合地压下匕首。

时一脸上的笑马上僵住,就像带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具,正一点一点的崩裂。

副本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快失控了,npc却仍旧在原本的剧情上,所以季思危对她的威胁是有效的,而且一针见血。

“在我书桌左边的第三个抽屉里。”脸上的笑不见踪迹,时一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然后静静地闭上双眼:“挪开地上的书就可以看见了,钥匙就在桌上的首饰盒里。”

“虎牙,你去开抽屉。”阿命并没有收起匕首,甚至没有松懈一分:“如果里面没有东西,我就一刀杀了她。”

季思危应了一声,进房间后很快就找到了时一所说钥匙以及抽屉。

抽屉上面锁着一把雕刻着精细纹样的老式黄铜锁。

事到如今,季思危也没有时间多想,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锁。

随着抽屉拉开,一股并不浓郁但刺鼻的味道溢了出来,抽屉里躺着一个玻璃罐,里面是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心脏。

丧心病狂的时一,竟然把她姐姐的心脏做成了标本。

“找到了。”季思危随手把钥匙放进口袋,双手捧起玻璃罐:“我们快点上五楼。”

阿命微微松了口气,收起匕首,过去推季思危的轮椅:“你抱稳它,这里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这栋房子就像一个渐渐苏醒的庞然大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道有多少肮脏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多滞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威胁。

“晨宇怎么办?”旗袍女人眼睛通红,陷入两难:“他还活着,我做不到把他扔下。”

看起来最无情的人,往往是心软的,旗袍女人知道在这种境况下,带上一个昏迷的血靶子会让接下来的路多难走,所以她也拿不定主意。

阿命脸色微变,她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你过来推轮椅,我力气大一些,我背晨宇。”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阿命心里有分寸,如果救晨宇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旗袍女人用力点了点头,帮忙把晨宇放到阿命的背上。

晨宇虽然看着瘦,体重却不轻,阿命背起来很吃力。

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也好,生死威胁也好,季思危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当他看到这一幕,心里倏然掀起轩然大波。

如果他可以像常人一般行走,此时他就可以背晨宇,他就可以减轻她们的负担,而不是成为负担。

手上的伤口在攻击时一的时候撕裂了,鲜血浸红了绷带,直到这时,他才迟钝的感受到了痛楚。

手攥紧了又松开,季思危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与眼尾慢慢收成一线,他用略干涩的声音说道:“我的轮椅可以承重三百斤,把晨宇放我这吧,虽然上楼会比之前困难,但也比你背着轻松些。”

“不用。”阿命摇头,勾起一侧唇角:“我以前练过负重越野,这不算什么。”

刚走出房门,阿命突然停下脚步,悄声说:“客厅有人。”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端坐在钢琴前,玉石一般的双手放在琴键上,旁若无人地开始弹奏。

指尖如灵动的蝴蝶在黑白键上跳跃,感情充沛的乐曲像有生命的河流,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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