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2）

别扭的趴在窗台上睡觉, 明显不是什么好姿势，金钟泫迷迷糊糊睡醒就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都麻了，右手按着脖子艰难的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还在病友的工作室, 病友也不在，揉着眼睛慢吞吞的往外走，快到客厅的时候听到姜晨曦在和谁说话, 笑的挺开心的样子。

夹着烟坐在客厅餐桌上的姜晨曦，看他出来对电话那边说了句什么，等金钟泫走过来的时候，挂了电话, 灭了烟问挪着往前走的金钟泫“你这什么姿势？”

“好像是落枕了。”金钟泫拖着椅子坐在她对面, 看着挺大的烟灰缸都快满了，不满的问她“你抽了多少？”转头想要看时间，动作太大扭到了脖子, 倒抽一口凉气“疼疼疼疼。”

姜晨曦无语的斜了他一眼, 起身问他要喝什么，边往厨房走边说“你今天没行程就在这待着吧，等你好一点再走, 我等下要出门，无挑有拍摄。”

“美式有没有？”金钟泫整个身体平移视线跟着她转, 客厅挺大的, 拐进厨房就看不见了, 对她叫“你还没说你抽了多少呢！”半天没等到回答, 龇牙咧嘴的起身往厨房去。

等他一步一挪的走到厨房时，身上的血也回过来了，除了脖子还疼，其他都还好，看着靠在水台边等咖啡的姜晨曦又问了一遍“抽了多少？”

“你要去数烟头吗？”姜晨曦看他捂着脖子可怜的样子“到处跑干什么，去客厅坐着，不然就去沙发上躺着。”

金钟泫嘟囔着“现在说这个，那你之前不叫醒我去沙发上睡。”指着冰箱问她“冰块拿了没？”看她摇头拉开碗柜拿了个杯子出来，转手打开冰箱放进去，调试着按钮给自己制冰。

冰块叮叮当当的掉进杯子里，姜晨曦被他特别自然的动作弄笑了“这房子你比我还熟悉。”这边正好咖啡好了，把杯子递到他手边让他自己加冰“好不容易让你睡着，叫醒你看你在沙发上发呆？”

“你又知道我睡不着。”金钟泫笑怼了一句，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真的在姜晨曦身边睡的很沉，每次都这样，就算今天醒来脖子不舒服，精神却很好，像一直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的感觉。他自从开始准备日本的演唱会，很长时间都没睡好了。

至于房子熟悉的问题，前天和朴美淑在这里磨蹭半天，当然知道东西在哪，不过“我前天走的时候就想问了，你厨房装的这么齐备，难道平常是会下厨？”金钟泫抬手指着一圈。

厨房是黑白色调的，从胶囊咖啡机，到烤箱，从瓶瓶罐罐摆满了的调料，到之前他妈想要买又嫌贵的料理机，这里真的是应有竟有，就是厨房的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下厨的，连饭都不吃的人，下什么厨。

姜晨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会？”金钟泫一脸嫌弃“会烧开水泡面吗？”

不止会烧开水泡面的姜晨曦指着门口“这里有四台饮水机，我要烧开水干什么？”客厅一台，主卧一台，书房一台还有工作室一台。

“你也是够懒的，这点路都不愿意走。”金钟泫吐槽她。

姜晨曦看着他笑“懒不懒不确定，你和朴美淑也是够蠢的，找理由居然说什么烧水泡茶。”前天两人找理由躲在厨房就是这么蠢的理由。

“。。。”金钟泫被怼的无话可说，选择转移话题“刚才谁的电话？”

“金南骏的。”姜晨曦看在他伤患的份上放过了他，昨晚金南骏回宿舍打电话给她，当时金钟泫好不容易睡着，她就没接，那边以为她睡着了，发了个短信说晚安，就没继续打，一直等到现在。

“啧，大清早秀恩爱。”金钟泫不满道，转而看到姜晨曦的表情愣了一下，拿着杯子准备喝转手又放下了，觉得她怪怪的，问她“你们在谈恋爱对吧？”看她没反应的样子，有点疑惑，他没记错吧，昨天也没喝醉啊。

姜晨曦直起身往外走“是啊，我在恋爱中。”走到门边丢下一句“我先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你自己玩。”

屋主去洗漱打理自己，端着咖啡回到客厅，拿出手机准备刷个网页的金钟泫，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视线扫过一本书造型的烟灰缸，那里至少有两包烟的量，抿嘴觉得有些不对，昨晚那些人走的时候两点还是三点？他什么时候睡着的？那姜晨曦呢？

洗澡换了一身水蓝色长裙出来的姜晨曦，看金钟泫指头点着烟灰缸里的烟头小声念叨什么，诧异道“你不会真的在数烟头吧？是有多无聊？别管那个，我不是说了么，不会有问题的。”

金钟泫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就问了“你什么时候睡的？”

“和你差不多。”一夜没睡都在看金钟泫这半个月的监控的姜晨曦，回答的十分自然，还反问病友“怎么了？”

指着烟灰缸的金钟泫怀疑道“这里至少有五十三根烟，你抽了多久？三个小时？四个小时？”盯着姜晨曦让她别指望说谎“昨天打扫的很干净，你别说这是昨天留下的。”

“真的数了？”姜晨曦没想到病友突然智商上线，转而笑了“这些不止是我抽的”指着门厅“早上权至龙他们过来的，我和他要一起去拍无挑，一起聊了一会儿。”

金钟泫不太相信“昨天权至龙那样跑走，今天早上会来找你？而且我怎么不知道？”他睡觉很浅本来就失眠，一点动静都会醒，能听不到门铃？

“我之前不就告诉过你，安魂曲你会睡的很沉的，怎么会听得见。”姜晨曦挥手让他别想了“昨天只是事情没谈拢，工作归工作他当然要过来。”权至龙当然没来，他来了就见鬼了。

安魂曲什么的，从来就没信过的金钟泫沉默了几秒，看着姜晨曦担心道“你是不是最近睡不着？”看她摇头也不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状况，更担心“你又不吃饭，现在还不睡觉，你打算干什么？药呢？”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药在哪？你有好好吃药么？”

姜晨曦好笑的拦了他一把，看他瞪眼睛的样子更想笑，拉着他往工作室走“药有好好吃，饭也有好好吃，觉睡的比你好，你有担心我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早知道就不说什么妄想症了，现在倒是变的有些麻烦，幸好准备的齐全。

带着突然想歪了的病友，从工作室的的抽屉里拿出零零碎碎的药给他，表示自己有好好吃药的姜晨曦，抬起手腕让他看表“我真的得走了，你要在这里待着还是回去？”

看着面前的一堆，稍微有点相信的金钟泫，收拢桌上的瓶瓶罐罐，按高低顺序放回抽屉里，纠结的看着姜晨曦“你真的有好好吃药对吧？心理医生也有看？”

“有～”姜晨曦无奈的点头“比你看的频繁多了。”晃着手表“我能走了么，兼职管家？”

金钟泫伸手轻轻的拍了她一下，不满道“什么管家，赶紧走，我洗漱之后也走。”

搞定神经敏感的病友，姜晨曦直接出门了，再问下去谎话要说的更多。等电梯的时候想着，要不要找机会弄个诊断书痊愈算了，可是精神疾病这东西，痊愈也没什么意义，感冒一样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复发。

被自己挖的坑埋了半截的姜晨曦心情不太美妙，表现在外在的就是，本来就不好接近的气场更冷了，以至于到公司的时候，一帮带着摄像机的男孩子们，在练习室门外看到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迅速弯腰问好。本来欢声笑语的气氛，一秒结冰。

迅速回礼的朴美淑和面无表情直接走人的姜晨曦，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直到姜晨曦走远才起身的男孩子们，互相看看都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比起他们的动作迅速，慢了一拍没动作，或者应该说等着姜晨曦和摄像机打招呼的外公司团队，同样相互看看，他们是惊讶的表情。

“你们差不多大吧，姜晨曦私下那么傲气？”一个摄像有些不满，另一个作家却说“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这两个答案是标准的没被影响过和被影响过的区别，男孩子们左右看看没人接话，傲气还是心情不好，这个真的很难说，反正姜晨曦一直都不理人，今天也差不多。

站在最左边的姜胜允眼神一直跟着姜晨曦，还对匆匆回头的朴美淑笑着点了点头，让他身边的宋闵浩有些疑惑。然后就听到自家队友说“应该是赶时间，今天不是听说无挑要过来拍摄么。”宋闵浩更疑惑了，这是帮着人说话的意思？

公司偶遇的小插曲放到一边，一路小跑跟上大长腿的艺人的朴美淑，终于等姜晨曦在录音棚坐好的时候，迅速打电话给化妆师让人过来。

说起来姜晨曦从来没有去过美容室，不管是yg常年合作的，还是圈内知名的都没去过，都是专门的化妆师跟过来，公司里面的造型都是和他们商量着做。金南国接手姜晨曦后，大概最大的改变除了经纪人换了之外，就是公司开始给姜晨曦准备化妆师了，虽然她很少用，但是基本配置有了。

化妆师很给力，妆容也没问题，但是气质这东西真的没办法，以前姜晨曦会自己压制，今天她想着病友那边得找个方法解决，忘记了这回事，朴美淑也不敢提醒她，等上完妆换衣服看镜子的时候，她自己就觉得不对了，小天使的脸搭配恶魔的气场，太奇怪。

幸好姜晨曦自己反应过来，不然笑眯眯带着制作组出现的河东勋就要哭了，虽然他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群人的综艺一个人不说话其他人还能烘托一下气氛，让现场没那么尴尬，只有两个人的综艺一个人不说话，另一个人硬聊也聊不起来啊！

河东勋第四次搭话失败，看了眼制作组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乐见其成，反正姜晨曦就算不说话，看河东勋尴尬到不行的样子，也是很有效果的，综艺么，某种程度上就是看mc被虐。

见面三分钟，一直用‘嗯，不行，是，不是’为答案的姜晨曦，成功把所有话题聊死之后，指着录音棚内的隔间让河东勋进去试音。弄的数次想要带气氛都带不起来的河东勋，看着制作组尬笑摊手，表示他真的没办法了。

这次无挑的主题是歌谣祭没错，大家也是合作一首歌没错，姜晨曦是专业音乐人的身份当嘉宾的更没错。但是！但是他们是个综艺节目啊，真人秀的综艺啊，你不能从头到尾只聊专业，这怎么往下玩。

出于是女孩子，还是不熟悉的女孩子，还是在第一次拍摄的时候，搞了各种事情的女孩子的原因。河东勋来的时候虽然担心效果问题，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夸张，对待一般演艺人快速拉近关系的方法真的不行。

想起姜晨曦没什么艺能经验，本身性格又不外放，凭借给力的直觉，和好歹见过一面的有点了解的前置，河东勋试探着换了一种方法，同姜晨曦聊天，不那么综艺的，但是真诚的方法。

“那个，你也别一直叫前辈了，直接叫哥哥就可以，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说平语的么。”河东勋站在话筒前面，看着坐在玻璃外的姜晨曦“你想要我唱什么？”

按下录音棚麦克的姜晨曦随意道“都可以。”

两人一人坐在调音台边上，一人站在录音棚里面，可能是隔的远了，刚才迷之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一点，河东勋也没那么故意要开玩笑的意思，反而自然很多，冲她感叹“我们可能是最快进棚的，他们大概还在聊天呢。”

这句话在节目播出的时候被证实，河东勋进棚的时候，人数多的团还在互相说年龄说称呼呢。连彼此最熟悉的boa和吉、刘在时和柳熙列都没有约录音棚，而是只是闲聊而已。

别人的事情姜晨曦不知道，倒是对河东勋说了一句，让对方瞬间好感大增的话“我听了你之前的歌，你有自己的喜好，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音乐。我想要找到适合你的嗓子、你的音乐风格的作品，我得先确定你真实的声音，才能做之后的事情，不然我做出来的音乐是我的，那不属于你。”

河东勋足足愣了三十秒，他没想到姜晨曦会这么说，对音乐人来说，我要做出符合你音乐的歌，就相当于是在让步，让出自己的音乐为他服务。说实话，姜晨曦没必要这么做，节目本来就是合作，某种程度上是宣传音乐人的。

但是姜晨曦的说法，让他们两之间的主角，变成了河东勋。姜晨曦成为这首歌里的配角，把主key让给了河东勋，把一首合唱的歌，变成了河东勋的主场。不然她不会说，我要按照你的风格来。

愣了好一会儿的河东勋再次开口的时候，大笑的面庞浅了很多，却也真诚了很多。他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是对的，姜晨曦或许性格内向，或许不会录节目，但是是很善良的姑娘。别人拿真诚待他，那怎么会只是一个节目搭档的关系。

自己脑补一出大戏的河东勋对姜晨曦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两合作，我配合你也可以。”要学会宣传自己啊姑娘，你这样善良不行的。然而下一秒之后，对方就告诉他，你想太多。

“你没办法配合我，和我对唱你的声音就没了。”姜晨曦淡定的看着傻住的河东勋，怕他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我的嗓音太完美，我们对唱只有两种结果，你的声音被彻底压制，还有一种是你的声音变成噪音。”

不管是太完美还是两个解释在姜晨曦看来都是实话，海妖的声音压根不属于人类，合唱会造成的结果早在kpopstar的时候就已经显示出来了。但这是海妖对自己的认知，并且站在自己角度说出来的实话。

站在听的人的立场，河东勋觉得之前的感动都喂了狗，嗓音太完美这种狂妄自大的答案就算了，说自己的声音会变成噪音就太过分了吧？他现在是综艺人，但是他是歌手出道的好不好，他出道的时候姜晨曦还不知道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