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2)
随后便端起蛋糕来到了玄关,堪堪在嬴欢推门而入前一秒准备好。
嬴欢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辛棠浑身只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跪在玄关的模样,顶端两粒扣子没扣,露出脖子上棕红色的项|圈,中间一个小小的铃铛更好垂至锁骨中间。
漂亮得令他想要咬碎些什么。
辛棠被看得愈发不自在,抻了抻脖子,示意嬴欢赶紧把牵引绳取走。
然而嬴欢只是敛眉,不紧不慢地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一只手扯散了领带,另一只手则是接过了牵引绳,食指勾住银链向上拽了拽:起来。
辛棠不可谓不懵,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这样来见嬴欢的,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就这,嬴欢就直接叫他起来了?
虽然但是,他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失望!现在是心疼他冷的时候吗?
但辛棠没那么厚的脸皮质问嬴欢为什么要让他起来,努力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捧着蛋糕站了起来。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嬴欢,还以为嬴欢是要把他带到客厅裹被子吹蜡烛,然而实际上,嬴欢根本没踏入客厅,直接把他带进了厨房,打开两个灶台烧了两锅水。
你烧水干什么?辛棠问。
你现在不应该问这个。
那我应该问什么?
你应该问,你想先吃蛋糕,还是先吃我?
明明是一句略显油腻的话,但从美人嘴里,用淡漠平静的语气说出来,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
辛棠被撩得心跳飞快,都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跟了一遍嬴欢的话。
嬴欢侧颈笑了笑,说道:那就先吃蛋糕吧。
辛棠:他再一次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被吊了的感觉,心里像是被蚂蚁爬了一样麻痒难耐。
本来先前还是努力忍住去迎合嬴欢,现在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参杂着不忿的焦灼。
嬴欢却依旧保持着那副不骄不躁的样子,取出厨房里备着的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厨房里的灯没关,就算点燃了蜡烛,也没有多么完美的光影氛围,只是为嬴欢的脸上增添了几缕跳动的火影。
嬴欢垂眸看着跳动的烛光,不等辛棠催他闭上眼睛许愿,他已经吹灭了蜡烛。
辛棠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声音不由自主拔高:诶!你还没许愿!
我想要的,会自己来拿。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吗?
有,嬴欢点头,突然抬眸看向了辛棠,漆黑的眼眸看起来既美艳又森然,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为什么是我们?我根本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
又是这样,嬴欢根本不打算告诉他,甚至一点提示也没有,辛棠甚至分不清嬴欢到底是否希望他知道背后的答案。
嬴欢抽掉蜡烛仍在一边,这是你做的?明明是一个疑问的句子,他说出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我做的,我多放了糖,你尝尝怎么样?说到这里,辛棠抛却了刚才纠结的事情,带着点期待地看着嬴欢。
嗯。
嬴欢淡淡地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动作,辛棠忍不住催促他:你怎么不吃啊?
等你。
啊?等我干啥?还要等我喂你不成?
嬴欢眨了眨左眼,没说是,但基本就是默认了。
辛棠有点无语:你自己还说呢?吃个蛋糕还要让我喂,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不是小孩子
不等嬴欢把话说完,已经学聪明的辛棠直接撬了块奶油塞进嬴欢嘴里,堵住他的话:快吃!
嬴欢垂眸,舌尖卷住辛棠的指尖,轻轻一扫便带走了所有的奶油。
唔
不好吃吗?辛棠有点紧张。
我喜欢甜的。
还不够甜吗?我已经特意多加了一倍不止的糖了。
说着,辛棠撬了一块奶油送到嘴里,甜到发齁,他的表情管理直接失控了,眉心皱成了一团。
很甜了啊,你到底还想要多甜?
再加两块糖就够了。
嬴欢忽然收紧牵引绳,辛棠被迫仰起头,下一秒,温热的唇落在耳畔,呼出的热气激起了侧颈的鸡皮疙瘩:棠棠。
辛棠脑子没这么好使过,竟然一下子明白了嬴欢的意思。
他猛地想起,嬴欢患有分裂样人格障碍,难以与人建立情感联系,他能成为那个特例,也许并非是他让嬴欢懂得了什么是爱。
嬴欢嗜甜,他只懂得吃到甜味时的享受,所以棠棠在他眼里就是两块甜甜的糖。
这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实,却也是一个病患最纯粹真挚的爱。
辛棠并不为此感到伤心,相反,他感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栗
健全的爱让人温暖,给人自由,而病态的爱,就像贫瘠荒漠中的最后一朵玫瑰,艳丽无双,却也灼人悲壮。
他想,他愿意做属于嬴欢的唯一一支玫瑰。
他抛弃了胆怯,抛弃了不安,抛弃了羞耻,抛弃了疑惑,全然将自己敞开给了嬴欢。
不知从何时开始,无孔不入的寒冷被燥热代替,灶台上的两锅水已经烧热了,咕噜噜冒着气泡的同时,源源不断蒸腾起白色的雾气。
厨房的门虚掩着,热气大部分被关在屋里,氤氲了两人的身影。
眼前的一切变得有点朦朦胧胧的,像是坠进了嬴欢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细细密密的网将他缠绕包裹,无处可逃,无所遁形。
仿佛整个人被劈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一半在不断下坠、沉沦,另一半却抓着什么,用力向上挤着逃着。
辛棠感受到了,他紧紧攀附着的嬴欢,也是给他带来痛苦的根源。
但疼痛与快|感从来不是泾渭分明的,反倒因为疼痛的存在,他感受到了高楼坍塌、岩浆崩裂的绚丽与疯狂。
辛棠醒来的时候,除了有点异物感以及腰酸了点,其实,精神还不错,并没有事先他想象的那么惨绝人寰。
果然,不知事情全貌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辛棠挪开嬴欢的手悄悄下了床,感觉依旧还好,甚至心血来潮蹦了两下。
嘶好酸爽。
看来也不是完全没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笑,辛棠回过头,是不知何时醒来的嬴欢,正靠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笑什么?
其实辛棠更想说的是你还有脸笑,但他又觉得那样显得好像在撒娇似的,话到嘴边改了个说法。
嬴欢笑道:你以前也这样。
这可是嬴欢少有主动提起过去的事情,辛棠赶紧接话:我经常这样?
不经常,只有第一次做完蹦了,后来你就学聪明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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