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王府一场大火,烧了我整整一个库房(2 / 2)
“哈哈哈哈……”
李静一句话,逗得不止是皇帝,就连文武百官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样子,让人不喜欢都难。
“好!静儿快快平身。”皇帝捋了捋胡子,笑得合不拢嘴。
李静命人把自己的礼物呈上来,是从北方收来的名石,虽不及夏墨言的金玉满堂那么名贵,但皇帝就是爱这一口,看着那颗一人高的石头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还是静儿最得朕心啊!来,做到那边去。”
李静朝着皇帝的手看过去,那边,空了两张桌椅,她抬头望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夏钧尧和阮半夏,她心想,那里肯定是皇帝特意留给他们的,她便高兴的走了过去。
刚坐下,她抬起头,就看见正对面的夏墨言,正拿着酒杯看着她猥琐的笑,她郁闷的拧了下眉,将头转向一边,懒得理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的皇子公主郡主们都已经贺完了寿,就连文武百官们也都拿出自己的礼物贺了寿,夏钧尧和阮半夏却还迟迟没有到。
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这凌王今年不会又不来了吧?”
“我看是,毕竟他腿不方便,并且也没什么钱。”
太子闻言,冷冷的笑了一声,故意大声的说道,“本太子看,皇兄是害怕出来丢人现眼吧!”
这句话,顿时引来李静的不满,她抬起眼眸朝着夏墨言瞪过去,“太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凌王府虽然没有什么进账,但凌王娶了一个贤内助,想必拿出来的礼物要比太子殿下您的,更讨皇帝陛下的开心。”
“嘁。”夏墨言冷嗤了一声,“本太子还真就不信,这世间有什么礼物能够比本太子的金玉满堂更名贵!”
皇帝坐在上面,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心里也是好奇的很,阮半夏他倒是见过了,那个小丫头确实跟一般的姑娘不太一样,不知道她送出来的,会是什么礼物。
只是……这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他们来?
大殿里李静和夏墨言争吵的厉害,一众人就看着他俩打口水仗,偏偏皇帝还不说什么,他们也就只能看着。
就在这时,一声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凌王,凌王妃到……”
此言一出,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朝着殿外看去。
都十几年了,凌王从不曾出现在宫中,这些文武百官甚至连凌王现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几个月前,凌王迎娶一个乞丐的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他们都快忘记这世间还有凌王这么一个人了。
大殿门口,阮半夏穿着宫服,推着夏钧尧一步一步的朝着殿中走去。
无数双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有疑惑的,有看好戏的,也有为他们捏了把汗的。
阮半夏推着夏钧尧,倒没敢抬起头东张西望,而是一路低着头。
走到正殿中央,她绕过轮椅,走到前面,伸手把夏钧尧抱了起来,她的动作很轻,很柔,让人一看就知道,凌王和凌王妃的感情甚好,可却让人看着莫名的有些心酸……
搀扶着夏钧尧跪在了地上,阮半夏走到一边,也跪了下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儿媳给父皇请安。”
昨夜还好夏钧尧跟阮半夏把礼仪都说了一遍,阮半夏还能应对自如的跪下去行李。
偏偏头顶冒出来一声轻笑,“丫头。”
阮半夏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当视线对上皇帝那双精明的眼时,她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眨了眨眼睛,伸手指着皇帝,疑惑的问道,“老头,你怎么也在这?”
一个老头顿时让旁边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沉下了脸色,心里都在骂这个凌王妃怎这么没有规矩,先不说皇帝还没让他们起来,她就先站了起来,就说她还指着皇帝叫他老头这件事,就让人大跌眼镜!!!
夏墨言一下站了起来,恼怒的斥道,“大胆!你怎可叫父皇老头!?”
父皇!?
阮半夏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老头是……竟然是皇帝!
哎呦,我的娘啊!
阮半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眼睛,“儿媳莽撞,还请父皇责罚!”
“哈哈哈哈!”皇帝一声大笑,对身边的福公公命令道,“还不快去扶凌王和凌王妃起来!”
什么!?
别说那些文武百官了,就连夏墨言都愣在了当场!
凌王妃这等没有规矩,皇帝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让福公公亲自去扶他们起来!
就连太子都从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这凌王妃竟然受了!?
福公公走下楼梯,先把阮半夏给扶了起来,然后正打算帮阮半夏去扶夏钧尧时,阮半夏忽然拉住他,礼貌的笑了笑,“公公,还是让我来吧。”
说完,阮半夏当着所有人的面,蹲下身,把夏钧尧抱起来,小心的扶到轮椅上坐好。
皇帝看得眼眶都红了,心隐隐作痛……
这时候,他视乎明白了,当时,夏钧尧为什么要拒绝他给夏钧尧和李静的赐婚,偏偏要娶这个平民的姑娘。
福公公倒也没有尴尬,而是会心的笑了笑,转身回到皇帝的身边。
皇帝抬起手,擦了下眼角,深吸一口气,才重新笑了起来,“丫头,今日朕寿辰,别人可都是带着礼物来的,别告诉朕,你是空手来的?”
“那哪能啊!?”阮半夏抬起头,笑看着皇帝,不管面前这个人是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她眼里,那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老头嘛!
她也不知道宫中还有什么礼仪,就站在殿中,抬头挺胸的说,“王爷早已经备下厚礼,就让我家王爷说吧。”
夏钧尧闻言,抬起头看了阮半夏一眼,跟她相视一笑,夏钧尧才拱起手说,“父皇,儿臣送的贺礼有三。”
皇帝真是好奇的不行,赶紧催促道,“皇儿还说来听听。”
夏钧尧勾了勾唇角,缓声道,“一是五千斤姜,恕儿臣家底薄,这姜要平价卖给国库。”
“姜!”
文武百官一听见这个字,顿时炸开了,“这姜是现成的吗?”
阮半夏挑了挑眉,“当然!”
“哎呀!”不少人惊叹,“这冬天如何来的五千斤姜?”
阮半夏但笑不语,抬起看着皇帝笑。
皇帝心里自然是知道,阮半夏这姜是怎么种出来的,他抬手摸着自己的胡子,开心的笑道,“丫头,你果然种出来了!”
阮半夏笑着勾了勾唇,“还要感谢父皇赏给夏儿买糖的一万两银票!”
“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尧儿你继续说!”
夏钧尧点点头,“二是一万七千件御寒衣裳,儿臣免费捐给国库!”
一万七千件!!!
就算是普通的棉衣,这也要耗费不少的银两!
虽是这样说,但毕竟在太子的金玉满堂面前这都是小钱,文武百官们倒也没有惊叹。
夏钧尧眼角余光瞥了众人一眼,继续说,“儿臣斗胆向父皇请旨,将这五千斤姜和一万七千件御寒衣裳全部运往北方,助战士们抵御严寒,奋勇杀敌!”
此话一出,可不得了!
众人还以为夏钧尧这是钱多了,往国库里面捐,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份心!
不说那衣裳,毕竟衣裳那些人也没有看见到底是个什么样,都还以为是普通的棉衣,就说那姜!
那可是姜啊!
大冬天里种出的姜,那可是比黄金还贵啊!
凌王竟然要全部送往北方,可是一片赤子之心,全心全意为国为民啊!
已经有不少官员感动的眼眶红了,看着夏钧尧的眼神敬重了许多。
夏钧尧说完,阮半夏转身,对着殿外招了招手,“把王爷的寿礼拿进来。”
一个侍卫端着一个锦盘走进来,站在了阮半夏的身后。
阮半夏从锦盘上拿起衣裳,转身,抬起头,笑着说,“三是夏儿孝敬父皇的衣裳,这件衣裳是那一万七千件里的一件,是夏儿亲手缝制的,还请父皇笑纳。”
只是一件衣裳?
夏墨言讥讽的笑了一声。
皇帝看着被阮半夏拿着摊开的衣裳,茫然的问,“丫头,这衣裳能抵御严寒?看着很薄啊。”
阮半夏点点头,“是啊!父皇如若不信,可以现在就去换上,夏儿保证,父皇除了里衣,外面只需穿这一件,就不会觉得冷了。”
“不可能吧!”质疑声从旁边传来。
阮半夏不理不睬,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帝。
皇帝倒是没有半分迟疑,命福公公取了上来。
当即就拿着衣裳走进了内殿。
没一会儿,皇帝果然只穿着这件单薄的衣裳就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
众人一见,赶紧跪在了地上,“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走过来,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皱眉,“爱卿们,这是何意?”
丞相站出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您是千金之躯,可不能感染风寒,穿得如此单薄,龙体怕是经受不住严寒啊!”
“是啊!皇上,请您保重龙体啊!”
皇帝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抬手,“众爱卿平身。”
说完,他笑看着阮半夏,摇着头说,“丫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仙姑,竟能做出如此保暖的衣裳,朕现在穿着,竟比之前穿得那些厚重的棉衣还要暖和!”
文武百官一听,顿时惊得睁大了双眼。
他们可不会怀疑,皇帝会配合凌王妃演这一出戏,看皇帝那样子,那衣裳确实比棉衣要保暖!
阮半夏听见仙姑两个字,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以前可是被村民骂做妖女,到了皇帝这,竟然就变成了仙姑了!?
“父皇!”阮半夏双手抱拳,字字铿锵,“夏儿恳请父皇应了凌王的请旨,快速将这些衣裳和姜快马加鞭送往北方战地!”
“好!”皇帝一手拍在桌上,面色激动不已,“朕允了!”
别说皇帝这么激动,就连底下的文武百官们都跟着激动了起来。
“这北方打仗已经打了快五年了,一直迟迟没有解决,就是因为天气冷起来,咱们的将士受不了那严寒,现在有了姜,又有了这些衣裳,想必马上就能剿灭贼兵,大获全胜!”
“是啊!凌王这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大好事啊!”
没等皇帝说什么,文武百官们竟站起身,对着夏钧尧行了一礼,“凌王殿下心系国家,臣等敬佩!”
皇帝看着这些人,心里满意的笑了。
而夏墨言可就不高兴了。
他抓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着酒,刚才那些还夸赞他的官员,现在一边倒的全部夸起了凌王,竟然把他给无视了!
他可是太子!
未来的皇帝!
夏钧尧不卑不亢的跟文武百官们客套了一番,这时候,林远航忽然站出来,跪在了正殿中央,“皇上,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放下手里的酒杯看过去,“爱卿但说不妨。”
林远航抬起头看了夏钧尧一眼,大声说道,“凌王心思缜密,为人忠厚,又有一颗爱国的赤子之心,微臣斗胆,请皇上恢复凌王的权位,允许凌王参加早朝!”
此言一出,顿时又站出来几个官员跪了下去,附和道,“臣等附议!”
皇帝看了夏墨言一眼,见他脸色黑了个彻底,抓住酒杯的手恨不得捏碎酒杯一般。
他淡漠的笑了一声,“凌王当年本是因为双腿残疾,故在府里休养生息,既然凌王现在已经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又有如此之心,朕准奏!”
“谢皇上,皇上英明……!”
如此一来,夏钧尧不但收获了人心,还重返朝堂,阮半夏仅仅是用了五千斤姜,和一万七千件衣裳就为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局面!
阮半夏推着夏钧尧走到餐桌边,看李静对自己做了个鬼脸,她笑着瞪了李静一眼,便坐在了一旁。
一时间,整个厅里热闹非凡,舞姬们欢快的跳着舞,大臣们愉快的聊着天。
一番敬酒之后,皇帝已经微微有了醉意,朝着阮半夏那边看去,他笑了一声,对着阮半夏招了招手,“丫头,上来。”
他话一出,本来喧闹的正殿,一下安静了下来。
阮半夏抬起头看过去,有点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
皇帝见阮半夏没动,有些不高兴了,“朕叫你上来,你还愣着干什么?”
阮半夏看向夏钧尧,夏钧尧勾着唇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阮半夏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着上面走去。
踏上了两个台阶,阮半夏就不敢再走了,因为就连皇后也只是坐在了这边,并没有在上面。
“父皇,儿媳……”
“费什么话!”皇帝皱眉,“过来!”
阮半夏的手心里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角余光瞥了眼皇后那跟吃了大便一样的脸色,她沉沉的呼了一口气。
算了,死就死吧!
她硬着头皮走上去,站在了皇帝的身边。
皇帝给福公公一个眼神,福公公立刻会意,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在了龙椅旁边。
“来,坐!”皇帝拉着阮半夏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从盘子里挑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甜点,递到阮半夏的眼前,“丫头,朕给你一万两银票是让你买糖吃的,你可买了?”
阮半夏愣了一下,看着皇帝手里的甜点,尴尬的笑了一下,“儿媳……儿媳没钱,所以……所以把那些钱,都……都……”
哎!
阮半夏觉得这样真不舒服,面对老头的时候,她可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面对皇帝了,虽然是同一个人,她却畏首畏尾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她咬咬牙,“老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嫁给凌王的时候,凌王府可是穷的连件新衣裳都买不起,我当时租那些地,是把凌王府唯一两个值钱的花瓶给当了,才有了银子租了那些地。”
她这话一出,底下那些文武百官们,听着都觉得寒心,一个堂堂的王爷府,竟然连几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阮半夏也没管别人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租了地,又弄了那些棚,你是看见的,我还要买种子,还要付给村民们工钱,那点钱哪里够,所以我就把你给我那一万两银票投进去了。”
皇帝听着都觉得心酸,看着阮半夏的眼眶都红了。
阮半夏叹了口气,“后来做那些衣裳,我要在三个月之内里赶出两万件,王府人又不多,我只能请安定郡主帮忙,后来,如果不是你送来的那五万两银票,我估计现在,就是一千件衣裳我都拿不出来!”
“两万件?”皇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他拿过一个酒杯,亲自给阮半夏倒了酒,递过去。
阮半夏伸手接过,一口喝了进去,辛辣的味道刺得她的小脸一下就拧了起来,赶紧伸出舌头,“好辣!!!”
皇帝看着,哈哈大笑两声,让人送了水过来,让阮半夏喝了,他才问,“做了两万件,怎么只给国库一万七千件?”
皇帝不提这事,阮半夏就觉得这事就这么私了了就算了,可是现在皇帝提了,阮半夏可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了了。
她放下水杯,抬手拉了一下自己的下眼皮,“老头,你看见没,我这黑眼圈。”
皇帝点点头,“怎么了?”
阮半夏郁闷的,自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她伸了伸舌头,然后忍着那股辣劲说,“这事可真是气死我了。本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偏偏昨晚,王府一场大火,烧了我整整一个库房!里面的三千件衣裳全部变成了灰烬!”
“还有这等事!?”皇帝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手倏然紧握成拳,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他转头,睨了太子和皇后一眼,见两人眼神躲闪,他回头看着阮半夏,“然后呢?”
阮半夏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然后,然后我带着府里的人把火给灭了,就开始追查真凶!”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想到十几年前凌王府那场大火,他的心就狠狠的抽痛起来。
他缓了一口气,问,“那你找到了吗?”
阮半夏忽然转过头,将视线落在了皇后的身上,阴冷的勾了勾唇角,笑道,“那肯定是找到了!否则这事我也不能跟你提不是!”
皇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神愈发的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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