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阮半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1 / 2)
虽然早已经知道,可夏钧尧看到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震了一下。眼角余光瞥到阮半夏那吓傻了的样子,他伸手,轻轻的捂住了她的眼……
皇帝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夏墨言,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
“父皇!”夏墨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皇儿……皇儿,早……早就,不能……”
“言儿……”皇帝忽觉心中一股刺痛,他难忍的压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墨言,“怎会……怎会如此?”
夏墨言哽咽了一下,“那日,我在西域皇宫……”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可皇帝心里还是明白了……
有些事,只要看到结果,就能猜到经过。
夏墨言慢慢抬起头,看了眼皇帝脸上的心疼,便哭着说,“父皇,皇儿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今日之事,只是醉酒乱性,全是一场误会,还请父皇开恩!”
此话刚落,一个黑衣人倏然从门口窜进,锋利的剑尖直指夏钧尧的喉咙,阮半夏吓得大叫一声,拉着夏钧尧就朝着旁边躲,而皇帝那几个暗卫见此,早已拔箭,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咻”的一剑,刺进了黑衣人的胸口,本以为黑衣人会就此倒下,却没想黑衣人朝后退了一步,将剑从自己的胸口拔出来,举起手上的剑更加凶狠的朝着夏钧尧攻去……
皇帝心里倏然一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杀不死?”
夏钧尧把皇帝护在身后,双眼盯着黑衣人,沉声道,“父皇,是死士。”
“死士?”皇帝少在江湖,并不知道死士是什么东西,但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无论怎样都杀不死,他的心里就犯怵……
“这可如何是好?”
夏钧尧轻轻的勾起唇角,身子忽然一闪,闪到夏墨言的身后,他抽出腰间软剑,将地上的夏墨言一把提了起来,用剑直抵住夏墨言的脖子,“住手!”
那黑衣人听见夏钧尧的声音,倏然回身,也不管夏钧尧站在谁人之后,拿着剑就刺过去……
夏墨言看着那剑朝着自己的胸口刺来,顿时吓得双眼睁大,怒吼一声,“住手,你连本太子都要杀吗?”
说时迟,那时快,本已经离夏墨言只差几公分的剑尖,忽然停住,黑衣人就像是得到命令一样的,拿着剑对着夏墨言直接跪了下去,“主人。”
刚刚逃过一劫,夏墨言心有余悸的呼了一大口气,却是听见黑衣人这句主人时,心又跟着狠狠的颤了起来……
夏钧尧勾着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放开夏墨言,站在了皇帝的身边。
如果这皇帝都还看不懂的话,还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他气得抬起手,对着夏墨言的脸,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下去,“你个畜生!”
“父皇……”夏墨言跪在地上,抱着皇帝的腿大声的哭嚎,“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求求你了,父皇……”
要说和魏珊珊做的丑事,皇帝心软,倒是可以宽大处理,毕竟刘晗良也看见了,夏墨言是真的不可能对魏珊珊做什么,可这一件事,夏墨言养死士杀兄,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皇帝怎可轻易饶恕?
更何况……加之之前那些夏墨言残害夏钧尧的事,一直没有证据,而现在证据确凿,皇帝就算再心软,也断然不会再给夏墨言任何伤害夏钧尧的机会!
“来人,将夏墨言给朕打下天牢!”
一时之间,太子夏墨言被打下天牢的事,在整个京城掀起了腥风血雨。
不少的人都在等丞相魏经年的反应。
可整整三天,魏经年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更别说为夏墨言求情!
这一下,之前的那些太子党总算是明白了,太子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倒了!
都说树倒猢狲散,夏墨言刚进大牢,那些为了自保的大臣们,纷纷掀开旧事的伤疤,将夏墨言和皇后曾经做过的事全部翻了出来。
皇帝坐在御书房内,看着如山的奏折,气得掀桌子!
“混账!”
福公公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连大气都敢出一声,时不时的抬起眼眸朝着站在下方的夏钧尧看去。
夏钧尧捡起刚才被皇帝怒摔在地上的奏折,翻开了看了一眼,便合上恭敬的放在了桌案上,“父皇……”
他抬起头,看着皇帝这几天鬓边添的白发,用力的抿了抿唇,“虽然太子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但……毕竟也是也是父皇的儿子,我的皇兄……”
话落,他一下跪了下去,“儿臣请父皇开恩,绕太子一命!”
皇帝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夏钧尧,唇角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尧儿,你……”
夏钧尧抬起头,诚恳的道,“父皇,太子如今已是这般光景,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何不就此开恩,饶他一命?”
是啊,夏墨言连一个男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已经是这世间最残忍的刑罚,要惩罚一个人的过错,死不是惩罚,而是让他活着,让他为他自己的罪过悔悟,这才是最好的刑罚!
皇帝心里虽然也恨夏墨言,也气不过他为何这样残忍,可毕竟夏墨言也是他的亲儿子,叫了他十多年的父皇。
“哎……”皇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如今,放眼整个朝廷,除了你,全部都是些落井下石的东西。”
把桌上的奏折用力一推,皇帝颓然的靠向龙椅,“人心,真的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真正的显现。”
三日后,皇帝下旨,废了夏墨言的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赶出京城,从此后,不得入京。
夏墨言在天牢里过了将近十天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死刑,可那一道圣旨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不让他死,贬为庶人,呵……这还真是比死还要难过。
这一生,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荣华富贵于他而言,那是理所应当,从来都只有他趾高气昂欺负别人的份,如今被贬为庶人,曾经那些受他凌辱,受他欺压的人,真的能放过他?
穿着一身囚衣从天牢里出来,强烈的太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抬起手遮了遮头顶的阳光,感受着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那阵温暖,心……却凉了个彻底。
被官差一路推着走出京城,夏墨言看着那些百姓嫉恨的目光,心微微的发着颤,刚出京城,官差都还没有走,那些老百姓忽然一哄而上,对着夏墨言拳打脚踢。
“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为首的一个男子抬起脚,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夏墨言的胸口上,“我爹就是被你活活打死的,夏墨言,你去死吧!”
“噗……”的一声,夏墨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还来不及喘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
“住手!”一声厉喝在他们身后猛然响起,众人顿时停下手,转过身去,看见夏钧尧和阮半夏正站在他们身后,他们赶紧跪了下去,“凌王,凌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有谁能够想到曾经只手遮天的夏墨言会落得如此光景?
阮半夏虽恨夏墨言,但,看见现在的夏墨言,看见他被百姓打得还不了手,她的心里还是隐隐觉得难过。
她走过去,弯腰去扶夏墨言,却被夏墨言一把推开。
夏墨言嘴角流着鲜血,睁着一双猩红狰狞的眸子瞪向阮半夏,忽然,仰头对着天哈哈大笑……
那笑听得格外的心酸落寞,他低下头,轻呲了一声,“本太子还用不着你来可怜!”
说完,夏墨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转眸看向夏钧尧,“我如此下场,现在你得意了……哼……”
夏钧尧扶住阮半夏,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听见夏墨言的话,他掀起眼皮睨向夏墨言,“于你,我不需要同情。”
“哼!”夏墨言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晃了晃身体,笑睨着夏钧尧,“别以为搬倒我,你就能高枕无忧的当太子了,夏钧尧,从现在开始,才是你真正的挑战!”
他的话,夏钧尧心知肚明,可夏钧尧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迎视着夏墨言那挑衅的眼神,勾了勾唇,轻轻的笑,“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从今日开始,对你,才是真正的挑战。”
说完,他淡漠的收回视线,看着阮半夏笑,“夏夏,父皇已经恩准放了西域的俘虏,从今往后,西域与大祁是一家,福察此时,想必已经出了大牢。”
“什么?”夏墨言一听,身体用力的抖了抖,看向阮半夏的眼神愈发嫉恨。
福察……福察……
他吓得一下转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城外跑去。
看着他狼狈的身影,阮半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尧哥哥,这件事后,希望他能够真正的悔悟吧!”
正说话间,福察穿着囚衣,一路狠跑的冲出了城门口,看见前方夏墨言的背影,他连气都不喘一下,提气,直接朝着夏墨言飞了过去……
十天后,皇帝下旨,册封夏钧尧为太子,入主东宫。
一时间,那些文武百官们闻风倒戈,齐齐的赶到夏钧尧的府上贺喜,夏钧尧不卑不亢,进退有据的周旋在他们之间。
而阮半夏从王妃晋升为了太子妃,那些曾经瞧不上她的名门淑女们,顿时大跌眼镜,完全想不到,一个乡野丫头竟然当了太子妃。
而阮半夏京城里的生意,她便不再亲自出面,而是由掌柜和柜主们,每天早晨送进太子府,给阮半夏一一过目。
这样一来,阮半夏就成了闲人,天天在太子府里,不是跟着李静一起喂鱼,就是两人无聊到逗熊。
小生跟人住在一起,倒是少了些野性,像极了宠物,每天围着阮半夏求抱抱。
阮半夏看着现在小生这提醒,为难得直皱眉,“小生,我抱不动你了呀……”
李静看着小生不停的朝着阮半夏身上蹭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阮半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佯装着伸手抱了抱小生,“这么重,还让抱,小生,你该减肥了。”
她们正玩闹着,一个小厮从小路一路跑了过来,“太子妃娘娘。”
小厮跑过来,连汗都来不及擦,就说,“门外来了一个村农,硬吵着要见你,怎么赶走赶不走。”
“村农?”阮半夏安慰性的拍了拍小生的头,站起身,“走,去看看。”
李静哪里肯放过这个热闹,便站起身,跟着阮半夏一路走了过去。
门口那老汉一看见阮半夏,老眼一红,当即就跪了下去,“草民参见太子妃娘娘。”
“村长?”阮半夏心里一喜,赶紧走过去,将村长给扶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村长抬起头,看着阮半夏,老泪纵横,“我……我……我还以为太子妃娘娘不要我们了,所以……所以,当年……”
“嗨,那事啊!”阮半夏无所谓的笑着,“跟你们没关系,我现在回来了,你们村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又有什么难题了?”
“难题倒是没有。”
阮半夏走后,他们村里的地就按照阮半夏之前吩咐的那样种着,每年倒是赚了不少的银子,村长从怀里摸出银票递给阮半夏,“这是……这是收成赚的钱,我……”
阮半夏看了眼那张银票,将村长的手推了回去,“老伯,这些钱你们就留着吧,我现在不缺银子,之前咱们签的那个契约,也是害怕夏墨言再找你们的麻烦,而我又正好需要地,所以才跟你们签的,现在,我已经有万亩良田,所以,这些钱你就拿回去,跟大伙分了吧。”
“我……我……”村长真是惭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银票的手抖了抖,然后一下又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太子妃娘娘,我们村的人都已经商量好了,那座山,我们愿意送给太子妃娘娘,还请太子妃娘娘不要拒绝。”
那座山?
如果不是村长提及,阮半夏还真忘了这么一个地方。
她低头看着村长真诚脸,也知道,这些日子,他一定为了这事,寝食难安。
她再次将村长扶起来,点点头,“好,既然你们如此诚恳,那我就收下那座山,以后,你们村有任何事,只要到这太子府说一声,我一定尽力帮你办。”
“谢谢太子妃娘娘!”
村长拿着银票喜出望外的走了,阮半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勾了勾唇角,“静静……”
李静笑着抬起头,“阮姐姐可是有事让我做了?”
阮半夏狡黠的笑了一声,“明日咱们就去山上玩玩……”
晚上,夏钧尧一脸疲惫的回了太子府,阮半夏迎了上去,虽说现在夏钧尧都当了太子了,可夏钧尧的事,阮半夏还是亲力亲为,就连给夏钧尧煮夜宵的事,都是阮半夏亲自下厨房。
端着一碗银耳粥回来,看着坐在灯案下看书的夏钧尧,阮半夏慢慢走过去,将手里的银耳粥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边。
夏钧尧闻声,转头看向银耳粥,忽而舔了舔嘴角,笑着拉住阮半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干嘛啊,熬了一天了,刚刚冰镇过,快喝了。”
夏钧尧挑了挑眼角,笑睨着她,“本太子政务繁忙,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嘁……
阮半夏无语的翻了翻眼皮,还手都抬不起来了,那刚刚拿书的,是脚吗?
虽是这样想着,可阮半夏还是端起了银耳粥,坐在夏钧尧的腿上,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边,看着夏钧尧喝了进去,她笑问,“好喝吗?”
夏钧尧在嘴里抿了抿,笑答,“甜。”
“美死你了!”阮半夏被他逗得唇角弯弯,又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边,夏钧尧张嘴就喝了进去,一脸幸福的笑容。
喝完了一碗银耳粥,夏钧尧双手抱住阮半夏的腰,将头靠在了她的胸口,发自内心的喟叹,“夏夏,这样的日子真好。”
是啊……
现在这样的生活是阮半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抬起手,轻轻的摸着夏钧尧的发,温柔的笑,“如果你不这么忙,那就更好了……”
忙……
夏钧尧怎么可能不忙,自从当上这太子,皇帝就成了甩手皇帝,把所有的政务全部交给夏钧尧处理,他自己就在宫里,拉了几个妃子,天天陪他玩牌,阮半夏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教皇帝玩了。
搞得现在除了晚上,阮半夏基本见不到夏钧尧的人。
夏钧尧的脸上也现出了些落寞,他知道,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丞相还没除,他们并不能高枕无忧。
“对了。”夏钧尧忽然转移话题,“今日接到线报,大梁太子冷羽已经动身,不日后将会出使大祁。”
冷羽?
夏钧尧要是不说,阮半夏还把这个人给忘了,邓青云已经去大梁很久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大梁玩的不亦乐乎,至今连个消息也没传回来。
她敛眉,“冷羽这个时候出使大祁干什么?”
夏钧尧冷冷的勾了勾唇,“目的很明显!”
翌日,阮半夏带着阮冬青和李静乘着马车出了京城。
李静倒还是乖巧,怕阮半夏一个人坐马车会无聊,就自己钻进了马车,陪阮半夏聊天,而阮冬青也就没有骑马,给他们当起了车夫。
这太子妃出行,也不是这么随便,他们身后,还跟着紫月和明月。
村长知道阮半夏今日要来,带着村民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远远的看见马车驶了过来,他紧张的道,“太子妃娘娘马上就到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大人们倒是好说,可孩子们哪里听话,撒着丫子朝着马车欢喜的跑过去。
阮冬青见孩子们跑了过来,便停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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