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二十(1 / 2)
顾锦时远远看着他,灯光浅浅在他脸上铺了一层,衬得他青年人的身形,如庭中玉树,阶上芝兰。门被轻轻合上,外面的光和声音全部被隔绝,室内一时落针可闻。
秋鱼慌张地垂眼看怀中的花灯,手指不禁捏紧,紧张地瑟瑟发抖。偏偏程朝还没看出气氛的诡异,伸手揽住秋鱼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中抱了抱。
“顾锦时?你也来这里了?怎么,你也嫌宫里的宫女不够多?”
程朝故意拿话去激顾锦时,让秋鱼误以为顾锦时是个花心风流的人,再看怀中的秋鱼,果然,她头埋得更低了,似乎伤心欲绝的样子。
顾锦时轻轻走过来,软底的黑靴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一幕莫名给程朝一种,妻子与隔壁老王偷情,头顶绿得流油的丈夫亲自来抓奸的感觉。然而隔壁老王毫无插足人家婚姻的负罪感,甚至得意洋洋地吻了吻秋鱼的手腕。
顾锦时停在他们身前两步,伸出了手。
“你要做什么?”程朝吓得后仰,以为顾锦时要打自己。
谁知,顾锦时的手却落在花灯上。
被雕成荷花式样的花灯精致大方,秋鱼一时惊吓住,下意识用手护住,程朝见状,也伸出一只手帮忙护着。
花灯在推搡中滚落在地,碎成无数瓣。
顾锦时弯腰去捡,捏住最大的一块碎片,手心被锋利的破裂处割破。他犹如感觉不到痛,站直了身,静静地看着秋鱼:“我提醒过你一次的,我不想提醒你第二遍,知道吗?”
秋鱼抖得更厉害了,往旁边躲,挣脱程朝的手臂。
程朝一时怒自心来,他一直以为顾锦时虽然高傲不可一世,但至少能做到尊敬女性,没想到只因为秋鱼与自己走得近,就迁怒秋鱼,他实在看错顾锦时了。
“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对女人发火算什么本事。我警告你啊,你若是敢碰她,我就、我就……”
程朝闭上嘴,实在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威胁顾锦时。
顾锦时嗤笑一声,目光转向他,忽然道:“我不碰她,碰你可以吗?”
程朝愣住,他才注意到,顾锦时手中有一串糖葫芦。
顾锦时似乎是怕糖葫芦被拥挤的人群挤掉地上,便将它护在披风里,但因为护了太久,室内温度高,糖葫芦有一点融化了。
融化的糖汁滴下来,顺着手肘流下去,与另一只手掌的鲜血汇合。
都是鲜艳的红色。
不过现在,糖葫芦被顾锦时随手扔了,他用受伤的那只手钳制住程朝的下巴,拇指抵上去,鲜血的颜色逐渐将唇染得更红。
鲜血顺着唇角往下流,流至脖颈时,顾锦时的眸色更深了,凑到程朝耳边。
手再往下几分,就能捏到修长白皙的脖子,脖子要费点力气才能掐断,毕竟,人的骨头总比花灯要硬。
程朝也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因为下巴处的疼痛,眼睛里渗出一点水光,半张着嘴,被迫聆听着顾锦时在他耳边疯子般的低语:
“你点点头……”
只消他一个点头,他就会折断他的脖子,然后将他的骨头,插入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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