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冬眠的女人也一样可怕(2 / 2)
“小姐,你是不是疯了?”画儿跺脚。
玲珑委屈巴巴的摸鼻子,“我只是比较好奇,就想帮你看看呀?”
“看看看,看个狗屁!”画儿生气了,推着玲珑出门,“你回去找姑爷去,我不想理你。”
“不是,我刚从他那里出来,你这会儿让我回去,我多没面子呀,你要不就把我丢在外面,让我经受风吹雨打,然后再被风雪摧残,最后发烧生病,一命呜呼好了。”
“这么可怜啊?”画儿咬牙问。
玲珑很谨慎的点头:“对啊,就是这么可怜!”
“那你也出去凉快去!”
啧啧啧!
玲珑摇头:“画儿,你变成了一个狠心的女人!”
“嗯,是的!”画儿居然承认了。
玲珑惊恐的摇晃着画儿,“你把我的画儿还给我,还给我,你不是真的画儿,画儿你去哪里了,画儿?”
玲珑演上瘾了,抓着画儿的手臂摇晃,用要将画儿摇散架的力道。
“小姐,你别摇了,我快吐了。”画儿求饶。
玲珑却一边摇一边观察画儿的全身上下,直到她看到画儿怀里有个东西冒出头来,这才伸手一把夺过来,拿在手里掂量。
“说起来,唐力送得这金簪倒是很有分量,啧啧啧,纯金的!”玲珑要下口去咬,画儿激动的抢回去,“不能咬。”
玲珑翻着白眼问:“为什么不能咬?”
“那个……那个……”画儿急的额头直冒汗,想了很久,才说:“因为我要还给他的。”
玲珑错愕的问:“为什么?”
“我怎么能平白无故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画儿嘟囔。
哎呀我去!
玲珑差不多要气晕倒了!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主动给人家寄了衣服过去,人家也给你回话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玲珑觉得,画儿没有理由错过唐力的。
画儿低着头说:“小姐,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我不指望他想得开的。”
“画儿,过去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事情呢?”玲珑不希望画儿钻牛角尖,可是想想,自己不也一样,在一个沼泽里面挣扎不开么?
画儿脸色有些苍白,“我需要想想!”
“你们都说需要想想,也好,趁两人不在一起,大家都冷静冷静,要是心里放不下,就不要坚持了,画儿,我们的余生说长不长,不要浪费了。”玲珑不知怎么劝她,便将簪子还给她。
画儿抓着簪子,一句话也不说。
“好了,走我们去做几个下酒的好菜,叫艾菲一起喝酒!”玲珑不给画儿悲伤的机会,拉着她就走。
两人去厨房做了好些下酒菜,便叫了艾菲下来一起喝酒。
他们喝酒的时候,松柏居却是另外一翻景象。
秦王香域看见秦道非拿着她的披风进门,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来找事的,可她装着不知道,淡淡的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母亲在我房里大发雷霆,让夏荷嬷嬷一个人跪在雪地里,我就想来看看,是什么让母亲这样生气?”秦道非单刀直入的问。
秦王香域眯着眼睛看着秦道非,“儿子,你以为我无理取闹,欺负玲珑?”
“儿子没这样说,也没这样想,只是母亲素来倚重夏荷嬷嬷,如今这样对待她,让我费解得很!”秦道非就是不提玲珑。
可他越是不提,秦王香域却越是生气。
“是啊,我去欺负凤玲珑了,她之前告诉我,只在逍遥庄待半年,半年后找到凶手她就离开,可是半年过去了,凶手找到了,她却不走,我是去赶她走的,我不喜欢她,我不想让她留在这里我害怕她报复你!”秦王香域也有些崩溃的意味。
秦道非危险的眯起凤眸,冷声说:“母亲你这样说,可就真没意思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是人家却是想走的!”秦王香域恨声说。
“若是她真想走,母亲至于要用我岳父的名誉要求她发誓么,母亲难道还不知道么,玲珑在我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告诉过你,我爱她,我比您想象得要早得多的爱上了她,因为母亲的强势,我被逼着娶她,也是因为我爱她,是因为不想她离开我,所以我才娶她的,母亲从来就无法掌控我,如今我大了,母亲更加无法掌控我,你知道么?”
秦道非也鲜有的激动。
“对对对,你们父子都是自我的,我谁也无法掌控,我也不想掌控你们,我错了行了么,你要杀我还是要丢我出去,你说啊!”秦王香域的表现太激动了,她披头散发,言辞激烈的用血红的眼睛看着秦道非,完全失控的模样。
秦道非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淡声说:“母亲休息吧,今日我们都激动了,儿子给母亲的道歉,但是关于玲珑的事情,我寸步不让。”
言落,秦道非大步流星的离开,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好似听到秦王香域说:“你们父子两人都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寸步不让……”
隐隐绰绰的听的不是很真切,秦道非停下来再听,又只能听见他母亲的哭声,秦道非心里烦闷,便转身走了。
大风雪天,秦道非回到屋里没见到玲珑,便去了隔壁找。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玲珑扯着嗓子喊:“你们俩都不喝是不是?那我可一个人喝了!”
“小酒鬼!”秦道非并觉得饮酒有什么不好,尤其是像玲珑这样的人,适当的饮酒还能缓解她的压力。
他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去了书房。
秦道非刚坐下,便听见谭惜音的轮椅碾压过积雪发出的特有的吱呀声,他有些不悦的将手中的公文放下,淡淡的看着门口。
“道非哥哥,你在书房么?”谭惜音问。
秦道非淡声说;“进来吧?”
谭惜音身边的丫鬟推着谭惜音推开门进来,今日谭惜音心情似乎不错,穿了一件白色的袄子,下身是同色襦裙,外面却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
“要是让母亲看到你穿红衣,又该说了你了!”秦道非不咸不淡的说。
在大户人家,小妾是没有权利穿红色衣服的,秦王香域来自官宦人家,自然也不允许小妾僭越,不过玲珑倒是从未介意。
“今日是我生辰,我就穿一会儿吧?”谭惜音颇有些娇俏的说。
秦道非顿了一下,是啊,谭惜音是冬天出生的。
不过,秦道非无法想象,这个亲手断送她父母生命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生日的时候,保持如何好的心情。
“道非哥哥,我给你做了件披风,你最喜欢的深蓝色的。”谭惜音让丫鬟将披风拿给秦道非,秦道非看也没看,转手就放在一旁。
谭惜音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她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说:“道非哥哥,往年你都会陪我过一次生日的,今日你能不能放下手中的事情,陪我一天?”
“惜音,我与项王斗到如今这个地步,任何一点点的松懈,都有可能给逍遥庄带来毁天灭地的打击……”
秦道非的话没说完,谭惜音便黯淡的说:“我知道了,道非哥哥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于是,秦道非便真的闭嘴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谭惜音凄然转身,整个过程,秦道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走到门口,谭惜音抬头任由雪花落在她脸上,化作冰冷的雪水流下来,落入脖子之中,她却一点都不在意。
“以前,就算道非哥哥不情不愿,也会抽时间陪我,实在没有时间,他也会给我准备礼物,可如今……哼……他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了!”谭惜音自说自话。
丫鬟没有开口,只推着她往妙音阁走去。
“我们去正房,我要见大夫人!”这是谭惜音“瘫痪”以来,第一次提出要见玲珑,丫鬟诧异的不行。
“二夫人,这大夫人冬日懒得走动,您好不容易过了几日清闲日子,你这是为什么呀?”丫鬟忍不住问出口。
谭惜音冷声说:“我呀,就是想去看看她,过的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凄惨。”
谭惜音很清楚秦王香域的性格,她那种人,根本就容不下玲珑和她两人继续呆在逍遥庄,她不动谭惜音,是因为谭坚的恩情大过天,但是凤玲珑什么都没有,她没理由继续留着她。
哎!
丫鬟这段日子也熟悉谭惜音的性子,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她一个丫鬟也不好干涉,只能推着她朝正房走去。
谭惜音的轮椅放在正房院子的雪地里,她就从容的在雪地里喊:“大夫人,惜音求见。”
正在画儿房里喝得高兴的玲珑听见谭惜音的声音,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画儿:“我仿佛听见了谭小妾的声音?”
“不是仿佛,是她在院子里!”艾菲一边喝酒,一边给玲珑递剑,“拿去,劈成三段!”
“得呢!”玲珑欢欢喜喜的伸手。
画儿见玲珑要去接剑,激动地把剑接到自己手里,放得远远的说:“你们两个就会胡闹!”
“噗哈哈哈,我们不胡闹!”玲珑提着酒**子从房里走出来,倚在门口慵懒的看着谭惜音,“喂,有些日子没见,谭小妾居然想我了?”
看到玲珑笑颜如花,谭惜音的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是啊,这大风雪天里,我就是想来看看,大夫人过的可好?”
“嗯,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反正有你喜欢的男人陪着,有我喜欢的人在我身边陪我喝酒,日子倒也惬意,不过这风雪天,没能去你那里走走,我倒是怪难受的。”玲珑还是那样慵懒的看着谭惜音。
谭惜音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飞雪说:“大夫人你还记不记得,今日是我的生辰呢,往年的这个时候,道非哥哥总是会陪着我。”
“嗯,记得啊,不过谭小妾,你的心倒是真的大,你都舍得毒死你爹娘了,如何还有脸面过生辰?”玲珑斜睨着谭惜音,好似看一个笑话一样。
谭惜音微微楞了一下,末了她淡声说:“我爹娘的事情,原本我就不是故意的,大夫人一直揪着不放,也是没意思了。”
啪啪啪啪啪!
玲珑走过来左右开弓甩了谭惜音几个耳光,然后怒声说:“那你倒是真不要脸,不过我不是你爹娘,你杀我孩子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谭惜音捂着脸颊笑:“可是你杀不了我,怎么办?”
“哎呀,你这人就是讨厌,我杀不了你这样重要的事情你都知道,你快说说,你怎么这么聪明?”玲珑的态度转的太快了,谭惜音都有些触不及防。
你……
“你什么你啊?来来来,跟我一起喝酒!”玲珑扯着谭惜音就要她走。
那一瞬间,谭惜音下意识的用脚支撑在地面上,可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将脚缩回去,整个往地上倒。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往地上倒呢,艾菲从房里走出来,一把扶住她,将她丢在轮椅上,巨大的撞击力让谭惜音当场吐血。
“哎呀,不好意思,谭小妾,我的这位小姐姐,做事情比较莽撞,有没有伤着你啊?”玲珑伸出她的五爪就要去袭谭惜音的胸。
上一次谭惜音吃了大亏,所以这一次她很坚定的抱住自己的胸,惊叫着大喊:“大夫人,求你不要打我?”
就在她喊话的时候,艾菲从玲珑手里抢过酒坛子,然后递给谭惜音:“握紧!”
谭惜音还不知艾菲何意,艾菲便已经照着谭惜音的脑瓜子上就是一一下子,瞬间那酒**便破裂了。
艾菲真不愧是做杀手的,那一下又快又准又狠,谭惜音的眼角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豁口,被高度的酒浸染,疼得她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做完这一切,艾菲便快速消失不见,没有人看清楚她的动作。
所有人能看见的,都是谭惜音自己举起酒**子砸了自己。
自然,最快先来围观的人,看到的也是这样一番景象。
玲珑暗自咬牙:“老子酒还没喝完呢?”
“哎呀,谭小妾,你这人,我好心叫你喝酒,你不来就算了,你抢我酒我也可以理解,你抓我这样凶狠是为什么?”玲珑将手伸出来,她细白的手上,确实有几条手指印。
玲珑一边冤枉谭惜音,一边在心里骂娘,艾菲这女人,真是太狠了!
“我没有?”上一次玲珑打她,她也是这样蒙圈的。
玲珑指着谭惜音身边的丫鬟问:“你们来的时候,酒**是不是在我手里的?”
“是!”丫鬟说。
玲珑又问:“那你有没有看见她一边大喊救命一边从我手里抢酒**子?”
事实上,丫鬟看见了,可她不敢说,她低着头喏喏的说:“我,奴婢没看清楚!”
“哦,没看清楚啊?”玲珑似有深意的说完,快一步走过来,握住谭惜音的手,将她的手指安放在自己手背的伤口上,哀切的说:“看看,这伤口这么吻合,你居然说你没看见?”
“张管家,你去叫庄主过来,我要让他自己来调查!”玲珑见谭惜音的手指上沾满了自己的血后,这才放开她。
没多久,秦道非来了。
谭惜音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说:“道非哥哥,我真的只是来跟大夫人问安的,她……她欺负我!”
“玲珑你说?”秦道非站在两人中间,冷冷的问。
玲珑按照方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秦道非抓起谭惜音的手指看了一下,淡声说:“你手指确实有抓伤别人时留下的血迹。”
“不是,是方才她弄上去的。”
“好吧,就算这是我弄上去的,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吧,她是自己拿着酒**子给自己开瓢的,这事我可没那么快的速度。”玲珑抱着手说。
秦道非没理玲珑,问谭惜音的丫鬟:“你看到什么?”
“庄主,我看到二夫人从大夫人手里抢了酒坛子,往自己头上砸!”那小丫鬟似乎很害怕秦道非,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谭惜音指着小丫鬟怒声说:“你胡说,你胡说!”
“二夫人,您是不是睡得不好,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稀里糊涂的,您这段时期都是这样,您一定要想开点。”不知为何,这丫鬟的话,让玲珑对她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谭惜音愣了一下,也不再说话,就捂着脸哭。
秦道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淡声吩咐:“找个大夫给她看看伤势,并给她开些药品,既然她精神状态不好,日后便不要再随意推着她到处走动。”
“道非哥哥……”谭惜音还想说话,她身边的丫鬟却蹲下来用罗帕捂着谭惜音的额头,柔声说:“二夫人,我们回去吧!”
谭惜音咬着下唇,一句话都没说。
待他们走后,玲珑拍着大腿笑得缩在柱子下面。
秦道非冷幽幽的走过来,弯腰将她抱起来,就往房间走。
“闹够了?”秦道非问。
玲珑踢着腿笑:“我发现我家小菲儿越来不正经了。”
“今日是她上门挑衅,是她活该,但是以后你能不能注意点,不要总是去跟她争执?”秦道非总是害怕玲珑玩不过谭惜音。
玲珑嘟嘴,不乐意了。
“她都上门来找虐了,我为什么不虐她,再说了,她可不是单纯来找虐的,我总觉得她是有意来试探的。”玲珑说完,秦道非便将她放在床榻上。
他拉了被子给玲珑盖上,玲珑怕冷,缩成一团说:“这被子跟冰坨子似的。”
秦道非无可奈何的上床,给她做暖床的小太监。
唔!
抱着秦道非,玲珑瞬间便觉得温暖了,她摇头晃脑的说:“哎呀,真是舒服的不得了。”
“今天夜里,有个人说她想见你一面,也有些事情要托付你。”秦道非任由玲珑将冰冷的手脚全都贴在他肚腹上,他却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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