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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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还是爷您想得周到,奴婢也就盯着眼面前儿这一亩三分地了。”小曹公公顺嘴拍着马屁,眼睛却又骨碌碌转起来:“既如此,不弄死她,咱们把她给毁了?叫她身不如死?”

太子眼眸微眯:“你有什么法子?”

小曹子凑上去低声道:“这不长公主的婚期眼见着就要到了吗?姜王妃定会赴宴,那婚宴上男男女女可不少,咱们乘机做些手脚……”说着一双精明的眼儿讨好的笑。

太子扫他一眼,轻蔑冷笑:“本宫可不屑做这些不入流的腌臜事儿。”

“哎哟我的爷,您办的都是国家大事,何须与一个妇人计较,自然有该做这些事的人去动手,您等着听消息解气就是了。”

太子阖上眼睛靠上软枕闭目养神,小曹公公忙给他打起扇子,风力轻柔适中,态度毕恭毕敬,垂下的眼皮却挡住了眸中不屑。

下午沈长戈匆匆赶回王府,向英亲王禀报道:“主子,谭材服毒自尽了,老毛、刘少詹士暴毙;皇上刚刚下旨,命邹毅领南海总兵一职,即刻启程前往南海负责海防事务;还有就是太子府闭门谢客,但具体因为什么却没说。”

英亲王端坐太师椅上,听完禀报面色无波,平静说了句:“想必也就到此为止了。”

“主子……”沈长戈担心地看着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毕竟自贺兰山一战后,英亲王心心念念的就是查清真相,给姜家父子一个交代,给无辜惨死的一万将士一个交代,可没想到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费尽心血查到的证据就这么被湮灭了,一万将士的死还有他遭受的不公和伤害就这么被忽视了,或许在大局面前,个人的荣辱真的不值得什么,他在做出上交证据的决定时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了当前的结局吗?或许他也期望能出现意外,可结果终究还是不出他所料。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是平静的。

他笑了笑:“无妨,把监视的人都叫回来吧,别叫人发现了,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过问了。”

“是。”沈长戈关切地看了他一眼,恭敬退下。

英亲王又坐了半晌,方起身去了梧桐苑,院子里,霞光晕染下,姜丛凤正卷着袖子和青虹她们打拳,他站在角落看了好一会儿,看她一招一式直来直往,看她脸上绯红笑容却从未落下,看她那双眸子一如初见的清澈,他忽然有些难受,极想让她抱抱自己,于是走上前,含笑对她道:“阿凤,陪本王饮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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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打开,榻上置上酒桌,摆上酒水小吃,就着朦胧烛光和淡淡月色举杯对饮,初夏的夜晚不冷不热,倒叫人生出些许惬意之感。

几杯酒水下肚,姜丛凤看着天上的月牙渐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对面的人依旧一杯又一杯的自斟自饮,她不由放下酒杯,双手捧着晕红的脸颊,丰润的唇轻启:“王爷,您好些了么?”

英亲王看她懒洋洋的模样,笑了:“你又知道本王心情不好了?”

姜丛凤点点头:“当然知道啊,您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嘴角变得平直,眼神沉寂,虽看着还是那副威严稳重的模样,可脸上带了沉郁之气,一眼就能就看出来了。”

她见英亲王笑笑不说话,歪了歪头,又道:“而且您第一次找妾身喝酒,可见这回您心情非常不好。”

“哦?这又有什么说法?”

“因为您不爱饮酒啊,咱们成亲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新婚那晚,妾身从未在您身上闻到过酒味儿。”

英亲王眼里便落进了些暖融融的碎光,看着她温声道:“阿凤倒是了解本王。”

姜丛凤毫不犹豫道:“因为您是妾身的丈夫,您的所有事妾身自然都要想着、记着,而且妾身与您同床共枕都两个多月了,妾身再笨也了解您一些了。”

英亲王看着她渐渐迷离的眼神,突然问道:“阿凤,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本王与你现在看到的并不一样,你会……如何?”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姜丛凤有些不明白。

英亲王想了片刻:“就是你从没见过的本王的其他面孔,比如本王打女人,比如本王杀人如麻,类似这样的,你会害怕吗?会离得本王远远的吗?”

她的头在她的两只手里摇了又摇:“不会。只要您不打妾身,不杀妾身,妾身就不会怕您,永远也不会离开您。”

他紧紧看住她的眼睛:“为什么?”

酒精让她的大脑运转缓慢,想了想,突然撑着桌子踉跄起身,然后绕过酒桌,走到他身边,拿开他的手,面对面坐进他怀里,双腿牢牢缠在他腰上,眼睛看着他的,殷红的唇瓣一张一阖:“成亲的时候您不是说过吗,让妾身往后把您当做妾身的父亲、兄长、丈夫,无论哪一者身份都是妾身的亲人啊,而且您信守承诺,就像妾身的父兄那样宠着妾身想着妾身,那妾身又怎会害怕您甚至离开您呢?妾身这辈子的愿望,除了鸣鸣好好的,就是陪着您了,一辈子陪着您,嘿嘿~”她傻傻笑了笑,晕乎乎地栽倒在他的肩上。

英亲王眼眶微微泛红,抱紧了她,哑声道:“这是你说的,就算是你的酒后之言,就算你清醒后不记得了,就算有一天你真的怕了,本王也决不允许你逃走!”

他身上的热浪紧紧包围住她,姜丛凤听得迷迷糊糊,觉得实在热得不行,便嘟囔着“热”,然后睁开他的怀抱,褪去外衫,只一条浅绿的肚兜挂在纤细的脖颈上,然后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到窗户上,让木头的冰凉舒缓满身热意。

她微眯着眼儿昏昏欲睡,脸颊白里透红,双腿尚缠在他的腰间,那一截纤腰以一个凹陷的磨人的弧度展开,然后那一身雪白的皮子,那胸前汹涌的风景便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眼里。他渐渐感觉到热浪袭来,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渴望,他也想脱去满身累赘,可随着这股燥热升腾的,却还有他心底最深处的一快寒冰,这寒冰让他清醒,让他每每此时生出绝望。

他闭上眼睛,很久才将满腔杂乱的心绪平复,再睁开时,对上的却是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姜丛凤怔怔看着他:“王爷,您到了现在都坐怀不乱,是嫌弃妾身嫁过人吗?”

原来,她不过是借酒装‘疯’罢了。

英亲王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您不拒绝和妾身亲密,甚至喜欢与妾身亲密,可每当更多时,您总是回避,初始妾身以为是因为妾身身上的热孝,可热孝已过,您还是不动声色的拒绝,甚至今日妾身这幅模样在您眼前,您都视而不见,王爷,您是嫌妾身嫁过人,脏吗?”

英亲王脸色一变,猛地勒紧了她腰身,沉声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这样说你自己的?”

眼角微红,姜丛凤不解又委屈的看着他:“那为何王爷不与妾身恩爱?”

英亲王□□,面色冷硬,却闭紧了嘴不说话。姜丛凤看了他半晌,突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裳,英亲王僵硬一瞬,却并未阻止她,却转开了目光。

一具拥有着坚实肌肉和满身伤痕的健壮身躯展现在眼前,好像一块历经了风霜的岩石,巍峨又满是沧桑。姜丛凤怜爱地抚摸着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疤,白皙的手指和古铜的肌肤摩挲着,对比那样鲜明,却又异常和谐。

她的手微凉,他的身躯滚烫,彼此的接触注定会融合,英亲王咬紧了牙关,心里异常刺痛,可这种温柔的毫无遮挡的触摸却叫他甘愿忍受,他沉浸在这种痛苦又无法抗拒的感觉里……突然,她的手离开了,他愕然一瞬,下意识回头,却见她抬手扯掉了自己身上最后一点遮挡,对上他回过头的目光时,不由双颊嫣红,眸光水润,羞怯不能自己,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固执地看着他,然后拿起他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身上,手中触感叫他心头一阵狂跳,他僵硬坐在那里,她却缓缓仰头,然后那泛着光泽的水润丰唇咬上了他的……

仿佛揭开了牢笼的最后一把锁,他抖着手,猩红着眼,恶狠狠地看着她,她不动,唇就那么轻轻的放在他的唇上,然后以她最柔情的目光看着他——他如何能抗拒呢?他狠狠闭上眼睛,几乎孤注一掷地扑向了她……

不知多了多久,急促喘息的两人分开,英亲王猩红的眸子看进她愕然的眼中,自嘲一笑,哑声道:“你明白了吗?不是本王不想,是本王……不能。”说完不敢看她,捡起一旁的衣裳随意披上,起身离开。

姜丛凤被他眼里那冰凉到绝望的自嘲惊到了,滚烫的身躯离开,她的身体也冰冷起来,立马喊道:“王爷!”

英亲王的脚步顿住,却并未回头,姜丛凤顾不上穿衣裳,光着脚跑下榻扑了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王爷,妾身错了,妾身再不逼您了,您别走。”

他看着在自己身前握得死紧的双手,苦涩的笑了笑:“别担心,本王只想静一静,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行!妾身不想让您现在一个人!”姜丛凤利索拒绝,除了用手勒紧他,双脚也缠住他的腿,她就像个猴子一般长在了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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