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鸡(2 / 2)
“呃……我这么跟您说吧,大人您日后有机会可以去跟许姑娘讨几本账册瞧瞧,您一看,也就明白了。”
范闲十分莫名:“账册?”
“是啊大人。许姑娘手里这账册啊,王某也是机缘巧合瞧见过那么一回,颇为赞叹,这要是用好了,那作用可多了去了,难为许姑娘能有这样的心思想法,果然能与大人成为朋友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别拍马屁,说重点。”
“哦,大人,那账册许姑娘手里有好几本,按着京都的街道划分,详细记录了每条街道巷子的商铺摊贩,做什么生意每日大概多少客人能卖出多少东西赚多少银钱。王某要也是生意人啊,还真想厚颜跟许姑娘借来瞧瞧,这调查记录如此详尽,哪里适合什么生意什么营生在哪儿做得多一目了然啊!”
范闲听王启年说到这里,点了点头也很是感叹:“下回我得问问,她穿之前怕不就是学这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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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什么,大人?”
“没什么,你继续说。”
“哦,是这样大人。许姑娘手里有这样的账本,每次二殿下清街,不管呆多久,都是按着许姑娘账本上一日的银钱,稍稍高上那么一两成地,付给那些商贩。”王启年说着眼睛亮晶晶地又开始感叹:“要不怎么说许姑娘是个妙人儿呢!王某以前好奇也曾问过一回,许姑娘说这一条街上的商户,有的卖贵价的东西一日赚得多,有的做小本生意一日也就数十个铜板,这种时候清……许姑娘说的是‘包场’,对,这要是包场给钱,一日赚十两的和一日赚五十文的给一样的钱,就算没人拿得少吃亏了,赚十两的看平时只赚五十文的拿跟自己一样的钱,心里怕也不能痛快,长此以往不是好事儿,不如前期费些气力把这些账都算明白了,就算有些偏差也不大,保证不让有的人损失,也不让有的人不劳而获太多,这才是正理呢!”
范闲听了王启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气,笑了笑。
“是我不对,还没了解清楚就妄下定论。也是,我明知道许朝暮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看着这种事……”
“这么多年?”王启年凑过来好奇道:“许姑娘对二殿下一见钟情,王某记得这事儿没过一年呢啊……”
范闲闭上嘴,瞪了一眼王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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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马上闭嘴不再问,笑了笑表示明白,不会说出去。
……
许宅。
“阿嚏!”
正拿着小木锤锤着泥层的许朝暮打了个喷嚏。
蹲在一旁充满好奇地看着许朝暮正敲打着的那个泥裹的团子的李承泽,听到这声喷嚏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她:“着凉了?”
“没有。”许朝暮皱了皱鼻子,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可能……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吧?”
此时许朝暮和李承泽都在室外亭子边上的空地上,旁边还生着一堆火,在整洁的院内显得格格不入,但火焰的温度却也驱散了一些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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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李承泽就已经把外衣脱下随手放在一边了。
此时看着刚才打了个喷嚏的许朝暮,李承泽起身走了两步,在自己的外衣和许朝暮的披风之间,将手伸向自己的外衣,几步走回去,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跪坐在软垫上的许朝暮身上。
许朝暮一惊之下,手里的小木锤都脱手掉了下去,被李承泽顺手接过,继续敲打那泥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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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暮身上裹着李承泽的衣服,一下子整个人都被他衣服上的熏香味道笼罩起来,颇有种……
陷入怀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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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暮觉得脸上温度有些高,伸手扯了扯他外衣的衣领又裹紧了两分。
李承泽的动作比许朝暮重些,敲下来的烧干的泥块碎屑四处飞,不过……倒是的确快了一些露出里面的荷叶来。
等李承泽一边吹着一边小心地打开荷叶,鸡肉的鲜美滋味便飘了出来。
许朝暮见李承泽扎着手,对冒着热气的鸡无从下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凑了过去擦了擦手,拿了一边儿剩下没用的荷叶垫着,动作迅速地将鸡肉撕开,渐渐露出鸡腹内塞满的香菇葱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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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暮撕了一只鸡腿一只鸡翅膀,连带着捡了几只香菇,也不用碗碟,放在一个荷叶里面,朝李承泽递了过去:“殿下就这样吃吧,别有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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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一边儿的李承泽擦过手,接了过来也不客气,用手捏起鸡腿咬了一口,嘴上沾着油光眯着眼睛点点头:“唔……不错,这叫花鸡吃法新鲜,滋味着实不令人失望。”
许朝暮笑了笑,自己也撕了只鸡腿,谁知还没等放到自己另一只手里托着的荷叶上面,就被一旁的李承泽拿走了。
李承泽将自己那只鸡翅膀放到许朝暮的荷叶上,换走了她的鸡腿。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挑了挑眉头,十分认真地道:“鸡翅应该更好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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