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意外(2 / 2)
目送孟若欢朝着书院走去,许承歌转身回屋,拿上银子和初来时穿的短褐,锁上门,向落霞山行去。
乡里避之不及的混人王麻子和兄弟林三正在路东边的树丛里解手,看见许承歌上了山,撞了下林三的肩,淫笑道:“走,跟上,那傻子虽然长得没有窑姐儿勾人,身材可是不差。”
许承歌心里有事,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加上脚程快,行了一刻钟就将两人甩得没影。
王麻子跟得只喘气,拉着林三站住说:“他娘的,没想到看着腰那么细,走得可快。她朝山那边去做什么,白白便宜山里野人和那帮山匪。”林三兜着破破烂烂的袖子扇着风,说:“王哥还不知道啊,山匪前些日子都被剿了。”两人歇了会儿,朝着山下走。
王麻子想想又觉得亏了,一个邪念转上心头:“她看样子走了,那孟夫子不就一个人在家了吗?”林三拍了他一下,面上露出惶恐:“我说你胆子可大,乡里谁不知甚么方清看上那娘们儿了。”声音却丝毫没有害怕之意。
“方清再喜欢,能娶她吗?半夜奸了她谁知道,方清还能要这破鞋。”林三听了会心一笑,和王麻子勾肩搭背下了山。“走,去乡里拿点迷药。”
孟若欢午时回家,见银子少了些,短褐也被拿走,就知许承歌走了。顿时像被抽了魂,将就着用了几口饭,便躺在了床榻上。竹枕下有个东西膈着,她伸手一摸,是许承歌的玉佩,忍不住贴在心口缓解酸意。阿情是不是没走,又为什么不回家,还是只是将玉佩留给了她。
烈日当头时,许承歌已经翻上这座山头,望着无边的林木,她闭上眼缓了缓神。而后四处张望了下,朝着山间一个冒着炊烟的高台走去。逐渐走到一条小路上,行至尽头,出现一所小院。
许承歌在大门前遇见背着小弓的少年,那少年瞧见她,问:“这位姐姐有何事?”许承歌递出手上衣物给他看,问:“这衣物是你家的么?”听见声音,又看见这衣服,少年瞧了她好久,说:“是啊,你原来是那日的姐姐,身子好些了么。”
许承歌松了口气,她顺着在山脚下醒来时的记忆摸了上来,果然如自己所想,她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少年听她问得奇怪,但还是回了:“那日我爹在谷中打猎,你从北山头下来,晕了过去,我爹便回来叫我娘把你扶回了家,你醒之后换了身短褐要走。我娘拦着你说你身子虚,你问了下山的路便走了。”
许承歌听了点头,问:“北山有什么?”“先前有山匪窝,不过已经被剿了。”
“谢谢。”许承歌摸出几两银子递给他,朝着北山而去。
到了夜里算着时辰,王麻子和林三确认路上都没人了,摸黑潜到孟若欢的小院边。林三瞧着院子里黑黢黢的,说道:“也不知那傻子回来了没有。”王麻子晃晃手里的两支手指粗的香,淫笑道:“这香能把两头牛迷晕,里面有几个,我们上几个。”
孟若欢一下午魂不守舍,回家路上还在期盼着阿情在门口等她。可门锁无人动,她只能自己打开,像昨日一样拴上门,靠在门后。只是没人把她拥在怀里。
孟若欢等到夜深,实在觉得乏了正准备歇下,听到院里传来动静。她心下一喜,起身披起外衫,却听到一个男人低声痛呼“哎哟”,孟若欢的心沉了。
院墙有两人高,王麻子踩着林三的肩翻了上去,往下一跳,没想到扎到了脚,他疼得叫了一声,林三在上边问他怎么了,王麻子就着月光往墙边一看,一排木板上面的尖利的木刺瞧得人头皮都发麻。他把脚拔出来说:“这臭娘们儿还真狠,我这脚怕是扎了血窟窿,一会儿还得问她拿点药钱。”林三啧啧两声,瞧清楚了,落到里面地上,说:“我瞧她家还怪富的,一会儿摸摸哪有银子。”王麻子往地上呸了口口水说:“把脸蒙好了,今晚牡丹花下死,风流似神仙。”
孟若欢听着外面两个男人低声说话,她立马将衣物穿好,藏了一张银票又拿上防身匕首,屏气凝神走到厢房后门。心中不是不焦急,这两泼皮今日定是知道阿情走了,这才上门。来这里大半年还没遇到这事,不知道今日能否躲过。
院里两人走到门口没了声响,孟若欢将动作放到最轻,打开后门刚想探身出去,却想到许承歌的玉还在床头。她心下不舍,壮着胆子又返回去,路过门口时已然怕得含泪。在床边摸到了玉,她不再耽搁,小步跑出门。刚将门掩上,就听到前门被踹开。她沿着墙跑到厨房边,将木板盖上水缸,攀了上去,她伸手够到了墙头,却使不上劲。她只得蹦两下,脚蹬着厨房墙砖往上挪。
此时两人进了屋,王麻子见床上被褥还温,暗骂道:“妈的小娘们儿跑了。”林三摆摆手,说:“你快去追,我来找找银子。”说完便翻箱倒柜。王麻子绕了一圈,推开掩着的后门,顺着墙走,就看见前面墙上落下去一个影子。他气急,也从水缸上翻墙过去。瞧见孟若欢正朝着百步远的李家奔去,王麻子又惊又恐,不顾腿疼,使了吃奶的劲追上去。
孟若欢被抓住时,心里已然绝望。男人的喘息和身上的恶臭让她作呕,她奋力挣扎,王麻子不耐,狠狠朝她脸上扇去,孟若欢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上。王麻子扯了块破布塞进她的嘴,把她抗上肩往回走。
林三给王麻子开了门,看见狼狈至极的女人,他笑得淫邪:“王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不过脸虽然伤了,却更惹人疼了。”王麻子将孟若欢扔到院里地上,便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带,他自己先撸了两把,说:“老实点,你今晚不用受罪。要是不老实,就把你带回去,给我们生儿子。”
人影闪过,林三心窝被踹飞到墙上,直接晕过去。一只手掐住王麻子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扔到墙边木板上,穿着普通布鞋的小脚踩在他腚上,用了狠劲碾,想把那腌臜物钉在木刺上,王麻子疼得浑身抽搐。
阴冷摄人的嗓音怒到扭曲,犹如阎王夺命——“我定把你千刀万剐去喂那阴沟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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