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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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呢?”

他薄唇动了动,最后撇开脸,“我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江蓠十分想问他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也许是心里作用,现在想来她总觉得赵星泽是在给自己递信号。

可是这样的冲动短暂涌上几秒,理智便立刻回笼。

这是她跟蒋鹿衔之间的事,不应该迁怒任何人。就算赵星泽知道些什么,他都可以选择不告诉自己。人生在世,谁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而且按照常理,蒋鹿衔才是他的亲人。

江蓠忽然就释然了。轻轻勾了一下嘴角:“谢谢你,我走了。”

——

江蓠上车后看了一眼手机,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蒋鹿衔打来的。她抿了抿唇,随手把电话丢在副驾驶。

到了辛以彤的住处,一进门江蓠就感受到了难言的温馨。大概是以为她来过生日的,辛以彤特意把家里布置了一番。

墙上挂着可爱的“happy birthday”标语。四周摆满了造型精致的蜡烛。小餐桌上一个八寸蛋糕,亭亭玉立的小公主笑得甜美。

心头微酸,她趁脱鞋的功夫压下眼中的热意。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准备好这些的?”她若无其事地问。

辛以彤摊手,一脸嘚瑟,“姐这么神通广大,想要什么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两人围桌坐下,辛以彤将寿星帽子戴到江蓠头顶,而后点上蜡烛,“快许愿。恭喜你这丫头又长了一岁。”

江蓠双手交叉,抵着下颚闭上眼睛。然后跟辛以彤一起吹灭蜡烛。

零食啤酒摆了一桌,辛以彤懒懒地靠着沙发,仿若不经意地问道:“昨天晚上还好吗?”

“嗯,我回去就睡着了。”

昨天她身心都感觉十分疲倦,洗完澡躺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半梦半醒间,感觉一双温热的唇吻上了她的额头。那感觉似真似幻,醒来时还有一种真实感。

可是后来想想,整栋房子能对她做这件事的人只有蒋鹿衔。而他这个人,不可能做出这样温柔的举动。

“这样。”辛以彤点了点头。

实际上她想问的是昨天他们有没有吵架,但随即一想这问题过于隐私就作罢了。

不过凭借见过的这几面,辛以彤对蒋鹿衔的印象就是一个纯种逼王。如果继续用这种死人脸对江蓠,早晚有一天火葬场。

她们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夜色渐深,江蓠越来越精神。

她随手捞过一个抱枕,“我们找个片子来看吧。”

辛以彤起身去搞设备,注意到江蓠身边已经放了两个空酒罐。想起昨天的惨状,心立刻提了上来,“小祖宗我看你还是少点喝吧。不然蒋总会把我这里夷为平地。”

江蓠唇边笑意变淡,举了举手里的酒:“啤酒喝不醉。”

“行行行,你是寿星你最大。”

辛以彤蹲在电视柜前乱翻一通,最后翻出一个很老的片子,“找不到其他的,楚门的世界行吗?”

江蓠点头,“什么都行。”

电影开始播放,出场楚门意气风发地跟朋友打招呼。老电影很有年代质感,江蓠身子向后靠去,啤酒罐搭在膝盖上。

电话突然响起,是蒋鹿衔专用铃声。江蓠一顿,随手挂断。

没过几秒又响了。辛以彤的视线被吸引过来,她看着江蓠目不斜视地接起电话。变幻的灯光打在脸上,忽明忽暗间她眼底情绪瞬息万变。

“怎么还没过来?”蒋鹿衔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我没说要过去。”

那边沉默一瞬,嗓音微冷,“你什么意思?”

江蓠笑,只是笑意太浅,还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不见,“我不想跟你吃饭行吗?”

说完,直接关了机。

电影继续播放。辛以彤沉默地帮江蓠开了一罐啤酒。

江蓠仰头喝下一口,轻轻咳了几声。她抬起手拢了拢头发,声音里带着似是而非的怜悯:“你说楚门是不是很惨,生下来就活在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里。”

从他出生开始,身边所有人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朋友亲人同事等等所有一切都是照着写好的剧本在表演。

辛以彤扭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他不想清醒过来,也许还会这样幸福下去。”

江蓠垂下眼眸,语气里有几分低迷:“可是那些人对他的好也都是假的。”

其实喜剧的内核往往是个悲剧。有时候观众觉得好笑的事发生在主人公身上却很悲惨。

辛以彤说:“还好只是电影。”

江蓠望着反射在地板上的光影,不由想起跟蒋鹿衔去民政局领证的情景。

为了能拍出好看的合照,那天她很早起床,特意让辛以彤帮她画了一个漂亮的妆。在民政局等蒋鹿衔来的时候心里仿佛藏了一只小兔子,总是不停地扑通。

他们没有特意挑日子,却很巧的碰上了五月二十日。还被摄影师调侃会挑时间,因为拍完照片刚好是十三点十四分。

楚门是别人为了骗他而编造了一个世界。她则是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轮美奂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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